77、第七十七章(1 / 1)

楚愈提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跟着到了会议室。木鱼一般在技术科办公室办公,整个办公室就她一人,她躺着打字都没问题。但有事需要商量时,会移驾会议室,有时候会用到投影仪。

楚愈现在看她,头上都飘着“有事,有大事,有特大事”的弹幕,还是荧光色的,关都关不掉。

木鱼没废话,拿起桌上的手机,问:“还记得它吗?”

楚愈看着这块黑色的杂牌手机,不假思索:“小槐花的手机,没忘。”

木鱼把手机打开,将信息页面调出,递过去:“我一直试着恢复它的数据,还原重要信息,但它似乎本身就这样,机龄不算短,但里面没有有用信息,也查不到联系人,不过今天凌晨一点半,手机上接到一个短信。”

楚愈看向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串数字:31276。

她退出,试图看别的短信,但都是运营商发来的职业性问候。

木鱼:“就这一条,我对手机号码进行定位,它最后一次使用,是在望江市内,但现在被弃用了。”

这是个让人心痒的发现,如果号码可以定位,那估计是别人打错了,但这种内容莫名其妙,号码又突然失联的情况,多半有问题,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大。

楚愈抬起眼,眼神里按捺不住的期待,希望木·大师·鱼的下一句话,是解说数字内容,化数字为关键信息。

木鱼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摸了摸鼻尖,坐到电脑前,假装在翻东西:“这串数字长得奇奇怪怪,我试过用数字谐音、摩斯密码、对应字母表去解读,但得出的内容都没逻辑。”

楚愈一看它,第一反应是□□号,就是个头小了点,“会不会是□□前几位?”

“有五位数的□□,但那是骨灰级别,是最早的一批,我查了一下,已经对该□□号实行监控,但它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

楚愈把办公椅拉开,坐下慢慢想,“街牌号?”

木鱼:“好像没有街牌号长这样?”

楚愈:“调频?”

木鱼深呼一口气,做出“打住”的手势:“楚处,我觉得但凡您老人家能想到的,我都已经试过了,确定暂时还破解不出,才把您叫下来。”

楚愈把手机放桌上,双手交叠,眼巴巴盯着,恨不能把屏幕看穿,看清发短信人那张脸。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照这个人的处事手法,应该很谨慎,不仅让我们找不到他人,还读不懂他的短信内容,但他应该知道小槐花已经落网,手机充公,这时候发短信来,小槐花也没法看呀。”

楚愈眼皮没抬,现在眼前的弹幕换成了五个数字,呼啦啦地闪,“但我们破解不出不是吗?如果实在破解不出,我们会怎么办?”

木鱼眼珠转了转,最后一定,“去问小槐花?”

楚愈点头,直起身子,往网布椅背上靠去,“对,那个人发到小槐花手机上,就说明她可以读懂,这同时也说明,那个人和她关系不一般,有专门的暗号交流。”

木鱼把电脑合上,她从起来到现在,一直盯着屏幕搜这儿搜那儿,结果都是无效信息,相当于被丑拒了几十遍,现在看着屏幕都烦。

“最开始你不是推测,小槐花是单独作案,不可能和别人合作?”

一时间,楚愈没做声,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一般是冲动作案,也有预谋作案,但这个预谋也是自己计划,自己实施,自力更生完成犯罪,坚决不和别人同流合污。

反社会的本身就是排斥和人接触,对人这个物种带有敌意,而犯罪这么私密的事儿,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不可能和人分享,更不会分工协作,考虑对方的犯罪感受。

如果说普通罪犯是子弹,有时候单发,有时候是联合其他子弹一起,来个枪林弹雨,那反社会人格障碍便是炸.弹,形单影只,孤孤单单一个,但破坏力惊人。

夏亦寒从露面到现在,就没见她身边有过别人,虽然有人租房给她,帮她送花,但那是受她雇佣,属于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性质不一样。

高智商的反社会者不会和人合作,只会把人玩弄于鼓掌之见,让别人为其工作。

但发短信这人,明显不像是为夏亦寒工作的人,光使用暗号这一点,就可以窥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楚愈十指交叉,放桌上,语气虽然依旧不紧不慢,但装了几斤疑虑和思考,难免变得沉重起来,“她确实不会和人合作,但发短信这人,又不像跟她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因为槐花魅影落网的新闻,已经满天飞,和她做过交易的人,躲着都来不及,不会发短信来挑战我们的搜查水平,所以,这人应该比较特殊。”

她心里早有猜测,但话没有点明,木鱼顺着话头,猜想下去,似在喃喃自语:“但是什么情况,会让他不得不发短信呢?他一方面有暴露的危险,另一方面,信息没准根本到不了小槐花手上……反正我是宁愿短信内容就此成谜,也不会拿给小槐花,求着让她破解。”

楚愈看向她,还没发表意见,木鱼又开了口,眼睛眯了眯,这一瞬间像极了猫的瞳孔,目光专注而精锐,“还是说这人知道,小槐花会重新拿回手机,得知短信内容,然后再给他回复消息……”

楚愈站了起来,“现在,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只要有依据,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猜测,宁可前期分析的难度大点,也不要漏掉任何一种可能……”

嘴上说着官方套话,楚愈往门外走,“我去通知大托和小棒,顺便把吴科也叫来,咱们一起集思广益,看能不能破解。”

槐花专案第N次案情分析会召开,宋轻阳和吴科准时到场,方大托还埋头于检查结果分析,楚愈一方面挂心案情,但也挂心夏亦寒的病情,便没通知方大托,等着他头悬梁锥刺股几天,给出个详细报告。

吴科进来时,脖子发凉,忍不住把衣领立起来,得知夏亦寒就在楼上,他忍不住翻眼往上瞅,生怕小魔头突然越狱,从天而降。

虽然他熟悉超人处的构造,出口全是智能操控,没有密码,就是插上仙翅也难飞。

但槐花魅影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太过浓墨重彩,无形中让他有一种错觉,觉得就是金刚钻做的牢房,也关不住夏亦寒这只鬼魅。

这次来超人处,吴科知道有大事发生,像他这种长年在外的外勤人员,被召回本部,要么是老大要炒鱿鱼,要么是有紧急而机密的任务,非得当面说。

“阿科,你常年在在公安厅,对禁毒、反恐等部门应该有了解,像那些贩.毒、走.私或者卖.淫的团队,很多会使用暗语交流,你有见过使用数字的吗?”

吴科看了那串数字,摸了摸剪成寸头的脑袋瓜,“暗语我倒是见得多,以前我进过一个传销组织,里面的人自成一派,发明了很多新颖叫法,比如称各个窝点为寝室,把发展下线叫做邀约,职称也是乱用,什么经理啊,业务员啊,精英啊。

大部分都是文字,但有的窝点人数太多,主任领导会给业务员编号,比如30007,40118,第一个数字代表寝室地点,也就是窝点,最后两个数字代表进组织的先后,然后中间的数字表示对组织做的贡献,也就是发展的下线,中间数字越大,表示级别越高,每天,业务员的胸前会佩戴写有数字的名牌,数字小的见到数字大的,得鞠躬问好。”

木鱼:“身份编号这一点,我确实没考虑过,但如果是身份编号,发过来有何意义呢?难道提醒小槐花,让注意自己的身份?”

楚愈用指尖摩挲着下巴,“也有这种可能,小槐花失踪了四年多,这四年多,她在一个新的地方,以一种新的身份存在,而这串数字,就是她的身份号码。”

吴科点了点头:“如果是身份编码的话,那每个数字应该有代表的意思,但不结合特定的环境,是没办法破解的。”

楚愈略微一想,就知道还真是这么回事,比如像传销组织里的30007,警察如果不潜伏到窝点,去亲身经历一番,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木鱼一听没法破解,虽然任务重担不再在她肩上,但她也高兴不起来,这就意味着想知道这数字串的意思,就必须得请夏亦寒出马。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夏亦寒接触任何外界信息——这和给抢银行的江洋大盗递手.枪有啥区别?

楚愈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得通过夏亦寒,来破解数字内容,不过不会让她直接知道,而是间接试探,比如和她玩数字游戏,看她对某些数字的敏感程度。如果是她的身份编码,她肯定会记得无比熟悉,下意识就会说出来。

楚愈把自己想法提出来,吴科和木鱼开始提意见,他俩都属于保守人士,生怕一个试探做不好,被小槐花识破,给她这只虎作了伥。

一直沉默的宋轻阳转动着办公椅,也贡献自己的点子:“这五个数字,会不会代表了五个字呢?比如用五笔键盘敲出的字儿?”

木鱼:“每一种输入法我都试过,可以转化成汉字,但不成意思。”

“或者,数字代表汉字的笔画?”

木鱼这下没有立刻吱声,双放在键盘上,没动。

楚愈本来偏向于数字是身份编码,分开来看没什么意思,但既然小棒都提出来了,也不能忽略。

“小鱼,你不然试一试?”

木鱼有个明显的咽唾沫动作,喉头发涩:“如果是笔画,那每个笔画数对应的汉字,非常之多,还要排列组合,几乎有无数种可能!”

楚愈点头:“对,在里面挑选有意义的组合就好了。”

木鱼一闭眼,一咬牙,脖子一硬,拿出肝爆通宵的架势,“好,我编个程序,先筛选汉字,然后把所有组合排列出来。”

楚愈看了看时间,问出了甲方催稿的感觉,“你大约需要多久?”

木鱼举了举咖啡杯,“一个晚上。”

楚愈点头,带着轻阳和吴科退出会议室,并给木鱼提了桶咖啡进去,并嘱咐她:实在困了就起来蹦会儿,放首嗨歌也行,她们不嫌吵。

晚上,木鱼在二楼会议室挑灯夜战,方大托在五楼研究室挑巨灯夜战,做饭任务落到楚愈身上,她不负众望,熬了一锅大锅面,把整个处的人喂饱后,上到三楼陪夏亦寒。

夏亦寒坐在台球桌边,捧着一碗大锅面,吃得不亦乐乎。

楚愈在一边看着她吃,心里数了数“夏亦寒”三个字的笔画,夏——10画,亦——6画,寒——12画,也对不上。

不过中间这个12,倒和“寒”字对上了,那前面这个3,对应的字应该是……

楚愈的手指不自觉在台球桌上写起来,3画的常用字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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