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一听这话,头皮都炸了,这小楚处的事情还没理出个边来,大楚处就出事了?
她马上退出超人处内网,和运营商取得联系,准备定位:“楚处,麻烦报一下电话号码。”
楚愈报了之后,就在办公室坐着,攥着手机等结果,脑补了无数可能性。当时他们出发去尘阳市,劳烦楚动人负责超人处的卫生,当然,也就是托他闲来无事,去处里逛逛,没真敢让他老人家当保洁工,但楚动人在望江市呆了几天,就不见了,当时给楚愈说了一声,之后便没了联系。
楚愈忙起来,连自己亲爹都不认,作为亲爹的楚动人,很有自知之明,也就不打扰小忙人了。
半晌,木鱼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松缓下来:“手机定位显示,大楚处可能在长砚市青羊区的福山医院,这是他手机最后一次开机的地方。”
楚愈一惊,福山医院?这不是薛进萍所在医院吗?她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潜在被害人。
其他的潜在被害人都升级为被害人,成功被小槐花放倒,就还有薛进萍一根独苗,所以楚愈对她十分重视,定期和福山医院院长联系,得知她的情况。
现在,楚动人一言不发跑到福山医院,他是充当跑腿儿,专门跑去试探情况的吗?
得知她爸在医院,楚愈紧绷的神经松了不少,不管楚动人现在精神咋样,至少人是健全的,只是可能在精神病院,不方便接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再拨了一遍他的手机,还是提示关机,楚愈便转去拨院长秦令舒的手机,两人联系挺紧密,都有对方的来电显示,备注好了姓名。
可这一次,秦令舒没接。
楚愈估摸着,楚动人现在正和她在一块,都不方便通话,便直接打到护士台,让护士转告院长,空闲之后回个电话。
木鱼就眼睁睁看着她一番操作,从来都是别人狂轰滥炸她的电话,请她办事,还第一次见她亲自打电话找人,还转了几道,楚动人可真是太棒了!
“大楚处和秦院长都关机了吗?”
“对。”楚愈把手机放下,双腿交叠,脚尖频频向前点着桌子腿,透着股焦急。
她现在不担心楚动人有啥事,而是担心薛进萍,她可是她的王牌,是最后一刻扔出去,控制全场的王炸,可不能出岔子!
急归急,楚愈见到点了,还是规规矩矩穿上围腰,去厨房忙活,方大托沉迷于研究,楚愈便接了他的班,其实她可以从秘密行动小组里抓个人,应该随便逮一个,厨艺都在她之上,但夏小朋友挑食,只吃她“粗制滥造”的食物,于是她便让木鱼他们憋着,吃一顿时间的“猪食”,等案子结了,再请他们吃香喝辣。
今天中午,楚愈炫了一把技,熬了一锅开水白菜肉丸汤,每个人还配了碗老干妈,荤素搭配,口味互补。
木鱼和方大托简单刨了几口,继续干活,因为脑子太忙,没工夫搭理嘴巴,对食物的要求,已经低到无下限,甚至还夸赞楚愈,真是勤能补拙。
楚愈端着食物,上三楼找夏亦寒,发现她人不见了,叫也没人应。
因为有前车之鉴,楚愈也没慌,三楼的冰箱和烤箱都藏不下人,她不担心夏小花藏出生命危险。
她把盘子放下,拿出手机,点出电子脚铐的定位图,顺着箭头,停到衣柜前。
楚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语气正儿八经:“有只小可爱在里面吗?没有的话,我等下再来问。”
楚愈贴着柜门,站了一会儿,室内一片寂静,突然,从里面传出一阵笑声,咯咯咯,好像被人挠痒痒,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楚愈听这笑声,耳膜像被一只小鼓槌敲打,夏亦寒身子瘦,声带不大,发出的声音清而脆,虽然说话时声音会往下压,但笑起来原本的音色展露无余,显得格外清亮。
听到她的笑声,便得到了开门许可,楚愈把柜门拉开,见夏亦寒藏在一堆大衣里,脸遮了一大半,就露出额头和眼睛,黑溜溜的,带着笑意盯着她。
楚愈伸手把大衣推开,帮她钻出来。夏亦寒钻出衣丛后,没往旁边空位挪,而是身子倏地往上蹿,张开双手,抱住她的腰,向前一扑。
楚愈重心不稳,抱住夏亦寒的背,两个人同时往后倒去,陷进了大床中,被棉被接了个满怀。
这么排山倒海一倒,就是个超剧烈运动,浑身细胞都跳动起来,楚愈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刚刚那一扑太突然,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还好木鱼没在监控,不然又得坐立不安,手里攥着遥控器,不知这电击按钮,是按还是不按。
楚愈暗自发誓,以后面对夏亦寒,一定要时刻准备着,因为完全没办法预测,上一秒还静如处子的她,下一秒会变成怎样的疯兔。
疯兔夏亦寒在楚愈身上蹭了蹭,玩够之后,翻身下了床,她刚刚窝衣柜里,蹭了一身毛,兔毛、羊毛、人造毛,应有尽有,此刻像一只剪羊毛的,刚刚从白毛海洋里遨游上岸。
她在原地蹦了蹦,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毛还是原封不动粘在身上,和她一身黑线毛衣,形成鲜明对比。
楚愈躺在床上,也被蹭了一身毛,她顺了顺头发,把发型稳住,见夏亦寒活蹦乱跳,笑道:“我等下用粘毛刷给你脱毛,幸好马桶你藏不进去,不然我都不敢来捞你。”
夏亦寒听了,做到床边:“有那种很大的粪坑,我在乡下看见过。”
楚愈:好,你是个狠人!
才刚提完粪坑,夏亦寒还能照样吃得香,一碗白菜汤泡饭,一碗老干妈拌饭,连干两碗,吃相陶醉,吃得来楚愈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天才,把白菜煮成了山珍海味?
楚愈和她一块吃,虽然一直在动筷子,但实际上没吃几口,脑子里都飘着案情,看任何菜都觉得没姿色,勾不起食欲。
夏亦寒咽下嘴里的干妈饭,问她:“姐姐这些天,是不是很忙呀?”
楚愈一愣。
从回来后,她确实开启了连轴转模式,在别墅里,她可以专心致志陪伴夏亦寒,但回到超人处,难免要分神于各个方向的调查安排和进度,也很难再全天守在夏亦寒身边。
她其实很想陪伴她,但也亲自出征,带着吴科他们展开现场调查,也想飞到长砚去,亲自检查薛进萍的病情。
她恨不能钻进复印件里,复印十个“楚处长”,飞往全国各地,参与案件每一部分的调查。
她忙,但夏亦寒可是个大闲人,活动范围就是整个三楼,哪儿也不能去,可能每天唯一的期待,就是她能上来,陪她吃饭,和她说话。
这么想着,楚愈又开始于心不忍,但她不是开会就是东跑西跑,总不能把夏亦寒带在身边,带着凶手去查凶手吧?
她把筷子放下,指了指走廊尽头墙上的按钮,“你如果想我了,就按铃,我听到,就会上来。”
夏亦寒眼巴巴看着她,“那我可以下来找你吗?”
楚愈愣了一瞬,马上点头,“好呀,我晚上就带你下去见木鱼她们,我们一起吃饭!”
楚愈把心一横,总是这样隔着也不是办法,虽然现在两拨人,一拨在二楼,一个在三楼,彼此见不到面,但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心里有个梗,要么见面融在一起,要么直接分道扬镳,迟早得做个了断。
她想今天下午问问方大托结果,如果没问题,就开个见面会吧,把夏亦寒正式介绍给处员。
如此想来,倒有一点带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和激动呢。
刚答应完,她手机就发出了震动,楚愈一看是楚动人,她把电话挂掉,和夏亦寒说好后,下到二楼,给他回了过去。
楚动人一看这未接来电的数量,就知道闯了祸,楚愈还没问,他就先全盘托出:“我在长砚市福山医院,在看望病患。”
楚愈走到资料室,在保险柜前来回踱步,“看望薛进萍吗?”
楚动人应了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现在不算超人处的成员,顶多是个亲属,贸然参与调查,总感觉不能光明正大。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薛进萍现在神志不清,被鉴定为精神分裂,住在儿子卢宣文生前住的病房里,阴性症状特别明显,基本上不和人交流。
“我想参与她的治疗,看能否从她口中,得知案件真相。”
一听这话,楚愈无声叹了口气,看来她爸最近,一直挂心槐花案情,她也是的,明明是她把他拉了进来,又让他不要担心,就好像强迫人家读一本悬疑小说,但给了上册,不给看下册,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不过楚动人此举,和她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是想通过治愈夏亦寒,得知案情真相,而他着眼于另一个知情者,试图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
看起来像是另辟蹊径,但其实是一条漫漫长路,能把人治好,案情水落石出,当然是一箭双雕。不过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包括精神分裂在类的精神障碍,现在医学上还没有保证治愈的办法,连病因都是个谜,几百年前,这种精神类疾病患者还被当做巫婆或异端,会直接烧死,直到MRI(核磁共振成像)的普及,医生才能看清病患活生生的脑袋,研究病因以及病情。
楚愈和楚动人对此事心知肚明,也不妄想能一劳永逸把病人治好,只是希望在治疗过程中,能走进病患的内心世界,窥得一隅真相。
楚愈现在对楚动人,是兮兮相惜,也没多问什么,说明了打电话的缘由,邀请他回超人处,辅助木鱼调取以往的资料。
楚动人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一次大清查,要把上一届成员的老底掀开,放在阳光下,用显微镜挨个查。他沉默了半晌,答应下来,最后问了句:“我也要接受调查对吧?”
楚愈捏着电话,从鼻子里出了声:“嗯。”
“好,马上回来,给我腾间房。”
楚愈挂了电话,准备上五楼探监——方大托在研究室关了一天一夜,是时候出来放放风了。
她刚到走廊尽头,电梯门就开了,方大托一脑袋头发七窍八拱,活像顶着一头蛇发的美杜莎,发型象征了智慧的高度,以及病情的烧脑程度。
“楚处,呀正好,来吧一起去会议室,我们好好说一下小槐花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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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照胆看江山1个;
厂花大人1个;
非常喜欢小可爱们的留言,不知道说啥,我就嘿嘿嘿嘿嘿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