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喻是在席北御的臂弯里醒来的。
整个人身上粘粘乎乎,鼻息里充斥着都是他的味道,她皱着眉正准备起身,大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的人往怀里揽得紧了些,嗓音暗哑:“别动,再睡一会儿。”
景喻根本就不想与他睡,想到昨天晚上做的一切,不能这样白白浪费,忍着没动,直到第一束阳光透进房间里,席北御这才清醒。
席北御这个人,有个非常恐怖的生物钟。
只要不忙的时候,雷打不动的七点醒,分秒不差。
席北御睁开了眼,狭长的眼眸中泛着几许放松,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早。”
景喻伸手抹了把他吻过的地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昨晚,满意吗?”
听到这话,席北御身上最后一丝倦懒都被低气压覆盖,松开了手,抽身而起。
景喻坐在床上,不依不饶的:“席总可别耍赖,我可听见你的叫声了。”作势她还拿起柜上的手机,“我还录了你的声音,席总要亲自确认下吗?”
席北御迈向浴室的脚步微停,回味的说:“放啊,让我再欣赏你昨晚的声音。”
景喻:“……”
无耻。
凭无耻她也是比不过他的。
她不可能会录那种东西的,只是想要让他说话算话,可是看起来并不有效。
“明晚八点,打扮的漂亮点,我带你去见他。”
席北御说完这句话,就把沐浴的门关上了上,门被甩出了重重的声响。
景喻没在意。
内心不断喧嚣着热火,冰冷的心脏被一点点的温活。
终于……终于可以见到席宁煜了,她以前的爱人,为什么会要骗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男人啊。
一直都以为死去,在心里深深埋藏着的男人,也是她的毒药。
陪景雄国吃了顿早饭之后,才离开。
离开景宅之后,席北御不再挽着她的手,分开的很快,走过一个路口之后,席北御突然叫停:“在前面停车。”
车停在路口,席北御快速下车,对景喻说:“你先回去,明天晚上有人会去接你。”
也不等她的回答,车门就被重重关上。
出了景宅后,景喻看见的只有他的冷漠,嘲讽的勾唇。
为了可以讨好爷爷,和她装得很恩爱,也是不嫌累。
照他的姿态,看来是还没有得到爷爷的完全信任。
爷爷原本就是非常谨慎的人,而且当初她把席北御领进门的时候,爷爷是不喜欢的,想要得到爷爷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之前她还担心爷爷可能会给他找麻烦,现在她真心希望爷爷最好能折磨死他。
车驶进席家,一宿没怎么睡的景喻,原本打算是想要睡一觉的,可是一进门就听见了麻将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早上十点,习凤芸居然又开始打起麻将。
景喻转身准备回兰亭的,可是习凤芸眼尖的发现了她的,丢了手里的麻将牌,呵斥了声:“你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我们几个都还没有用早餐,你做些早餐吧,要热乎的!”
“嘿,胡了!清一色,十六番!”
点了个大炮,习凤芸的脸色更差了,把这股怨气全部都转移到景喻头上:“你这个扫把星一回来就没好事,让我手气这么黑,还不去做早餐!”
景喻当下断了要回兰亭的想法,换了鞋子迈了进去。
看见景喻动了,习凤芸的气才匀了点:“再来,再来。”
习凤芸十回九输,偏偏还爱打麻将,但赢的人是很喜欢和习凤芸凑在一起打的,毕竟钱好赚。
又再次点了炮的习凤芸输得脸都黑了,气没有处撒,大声喊骂:“景喻,做个早餐你都做这么久,是干什么吃的,早餐都做不了席家要你还有什么用?!不如收拾收拾着滚吧!”
几位太太已经见怪不怪。
可是几人抬头的时候,惊了,眼睛都瞪大了。
景喻手里拎着一个大锤走了过来,面色冰冷,几位太太吓得纷纷站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怎么站起来了,赢了就想走,我可不许啊。”
几位太太的眼神不太对劲,习凤芸这才注意到,再看时,只见个巨大的锤子砸向了麻将桌。
一下比一下重,不出几分钟就把原本崭新的麻将的桌砸得只剩下骨架。
习凤芸望着桌子没了,还是向来逆来顺受的景喻砸的,心里的气不断的扩大。
更何况,还有一众太太们看着。
这些太太们平常最羡慕的就是她有个随便怎么揉捏的儿媳,现在儿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的脸,这怎么能行?!
她以后还怎么在太太圈里立足?!
“你疯了!谁准你这么做的了!”习凤芸上前几步,扬就就想要给景喻一个巴掌,以示教训!
可是打到的却是大锤棍子,疼得习凤芸眼冒金星,手痛到阵阵发麻。
景喻踢掉脚边碍眼的麻将桌碎片:“婆婆你太痴迷赌博了伤身,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以后还是不要再碰它了,几位太太们,我婆婆心脏不太好,做为儿媳的怕她哪一天猝死在麻将桌上,所以从今天起不要再过来了,都请回吧。”
“送客!”
几位太太们被佣人请出门的时候还是懵着的。
万万没有想到平常都是被欺负得不说半句话的景喻,今天居然出手了!一出手还就是大!
直接把麻将桌给砸了,习凤芸是出了名的好赌,麻将那就是她的心头好,还堵断习凤芸以后打的麻将的心,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
以前都是听说景喻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几位太太们看了三年,怎么看都不信。
今天终于见识了。
出身名门任性妄为的大小姐景喻是什么样的作风。
真的和传闻中的是一模一样的。
习凤芸气得眼泪直流,看着轻飘飘扔下大锤,上楼梯的景喻,怒不可遏的大吼大叫:“简直反了天了,我要让北御和你离婚,让你一无所有!”
听着这话,景喻咧嘴一笑,笑得有几分真心实意:“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