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傻?”席北御大手伸向她。
阴影笼罩下来,遮住眼帘,她将脸撇向一旁避开他的手。
望着她避如蛇蝎的模样,席北御的目光越发的冷沉,像是作对似的掐住她的下颌,一点点的收紧,好像要把她的下颌骨捏得粉碎。
下颌的痛意还有胃中的痛意,使得她不得不皱紧了眉,疼到呼吸骤停,但她不愿意在席北御的眼前呼痛,死死地将那种呼之欲出的痛楚遏止在喉咙深处。
她这幅总是不肯认输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席北御,铆足了劲,要听见她叫疼的声音,哪怕是细细的低哼也是她输了。
“席总,您不能太用劲儿。”
席北御怔了怔,望着身下脸色苍白的景喻一眼,剑眉冷蹙,像是嫌弃似地松开了手,冷冷地道:“把她带走!”
景喻脱了力,整个人从老板椅滑到地上,双重的疼痛感使她越来越难以承受,差点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庞泽连忙走到刚站起来的景喻身边,低声道:“夫人,您最近是不是惹到了陆小姐?刚刚陆总那边打电话过来点名要找您……”
话说到这里,已经把事情点得差不多了。
景喻扶着办公桌缓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谢谢你告诉我。”
庞泽应了声,看出来她的脸色难看,踌躇了半响才说道:“席总让我请您下去。”
说“请”是客气的,席北御刚刚的那语气可半分没有客气的成分,更多的是强押。
这里是景氏,要是庞泽真的听席北御的话,强押着她出去,只怕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事情出去,这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她在公司里的位置。
景喻理了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狼狈,才走出办公室。
一前一后的迈下楼,庞泽有意的尊重,导致没有她所想像的画面出现,公司里的员工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走到车边的时候,看见席北御已经坐在车后面的座位,她当即就绕到车的另外一边,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坐在了前面。
席北御漆黑的眼眸瞬间阴沉了起来,擦得锃亮的皮鞋踹向副驾驶的位置:“那是你能坐的座位吗?到后面来。”
他副驾驶的座位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主人就是他最近的新欢陆知云。
可不就是她不能坐的座位么。
景喻拿起包包打开车门,独自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坐到后车座上。
席北御一直都在凝着她,自然那一声冷笑尽收在眼底,他不悦地瞪她:“你笑什么?”
景喻贴着窗边坐下,侧过头看他:“笑席总居然玩学生的戏码,搞什么专属的座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么痴情的一个人呢。”停了几秒,她嘴角边的冷嘲越发的深几分:“事实上席总的一双手臂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枕过了!”
席北御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松了松,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粘住她,声音冷淡的道:“这就让席太太生气了?”
景喻好笑的呵了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席总的私生活再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就是有点担心席总要是沾上了了什么病,到时候传染给了我,那就麻烦了,还请席总以后注意点,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席北御漆黑的眼眸里,隐晦的小小的期望转瞬间消失全无,取之而来的是如暴风雨般的阴沉,冷沉得令人可怕。
一拳头直接砸了景喻紧贴的窗户上。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景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耳窝里都是“嗡嗡嗡”刺耳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下,退开窗边,捂着还在泛疼的胃,身体微弓。
席北御目光微沉,收回了手,薄唇抿紧了半响,凉着声音说道:“我这双手臂上枕过最多的人还当属于你,若是我出了什么毛病的话,就等着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反正不论是人间,还是地狱,你不可能摆脱掉我,我们俩到死都会是一对夫妻,这一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景喻垂着头,捂着发疼的胃部,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身体感觉到疼,心里更加的凄凉。
被席北御这条毒蛇盯上,死死咬着不松口,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的凄凉,无能为力的事情了。
医院,病房。
人才刚刚到了病房前,陆智勇率先对席北御说道:“席总,你看看我的女儿都虚脱成什么模样了,差点性命都没有了,人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景喻目光扫过病床,看见陆知云闭着眼睛,脸色白得跟张纸似得虚弱的躺着,她稍稍诧异,没想到前些日子见着还挺好的陆知云,如今变成这幅模样:“找医生看吧。”
席北御又不是医生,找他又有什么用。
总不能席北御的眼睛同等于什么神丹妙药,看一眼,人就好了吧。
陆智勇扭头,无比凶恶的瞪她,恨不得要吸她的血般的眼神:“你还在这里假好心,我的女儿就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种模样的,是你害得她!”
“我?”景喻反手指了指自己,越发觉得很好笑,声音也逐渐转凉:“陆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我很不能理解你这狗急跳墙,见人就咬的行为。”
到了这个时候还牙尖嘴利,陆智勇气得真想扬手一个巴掌扇她。
但看了看身边的席北御,他把这股冲动给忍了下来。
“席太太,我是有人证的!”陆智勇转过身,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习凤芸:“席老夫人,您之前说的确实是景喻送过来的补品给小云的对吧,我们小云就是吃了那个补品之后,才会变成变成这样的,这是里面没有加毒药,谁会相信?!”
习凤芸看着陆智勇,再看了看景喻,连连点头:“是啊,就是景喻送的补品给小云的!”
景喻闻言,不由地嗤笑出声:“我景喻还需要送给陆知云东西?我和陆知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身份上她充其量也不过是席北御在外面养得情妇,怎么样都上不了台面,入不了我的眼,我正经席家太太需要讨好一个身份低贱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