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氏集团。
陆晨风一夜没怎么睡,甚至是第一个来到公司,等着景方学事件的后果。
景方学这个人,陆晨风向来都不惯,可他是景家的人,位高权重的,看不习惯他的所做所为也只能将心思藏在肚子里,饶是如此这些年来,还是被景方学暗中压挤。
若不是景老总帮衬着,只怕是他早就已经被赶出公司。
今天便是翻身的一天,他要将这些年来受的气怨,好好的出了。
可是等啊等,等到将要午时也没有见到小景总来公司,公司里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毫的动静。
陆晨风渐渐坐不住了,想到昨天小景总那平淡的神情,更加的惴惴不安。
难道说……小景总不打算对付景方学?
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个家里的,小景总莫不是念在了血缘关系的份儿上,心软了?
女人确实会因此而有所顾忌,也更加容易心软些,可是这是关乎着景氏的大事,不得马虎,是否要将这些事情直接越过小景总告诉给景老总知道?
思忖之间,听到小景总来了公司。
刚准备要找小景总好好隐一聊此事,就听见他们要开董事会,人在会议事里。
陆晨风没有办法,只好按捺下来。
左等又右等,就等着会议结束,可迎接的却是惊天雷劈。
小景总非但没有在董事会上揭发景方学的所做所为,居然还把公司里最新的项目交到了景方学的手中,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
人人都说这是景喻低头的举动。
因为在暮光大楼的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甚至都已经坍塌,若不是靠着席北御收烂摊子早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自知抗不住压力,所以就主动送项目到景方学的手中,以为示好。
陆晨风大惊,赶紧去了总裁办。
刚敲响门,就听见里面的怒骂声。
“席北御,我在哪里与你有何干系,你我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请你不要过多干涉。”
吵闹声后隔了好一会儿,景喻才开口道:“进来。”
“小景总。”
陆晨风一眼就看见被丢砸在地上的手机,桌面也是乱糟糟的,刚刚经历过一翻扫荡。
“你来了啊。”景喻缓了口气,才说话道:“我知道你想要说景伯伯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打算暂时搁浅,陆叔叔,这件事情您以后不用再管了,我会安排你到更好的位置上的。”
“……可是景……”他想要看见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景方学的下场啊!
难道景方学不是罪有应得,活该下半辈子坐大牢的下场吗,为什么局面完全不一样了?
陆晨风忍了又忍,试探性地问道:“小景总,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是全力以赴的,我之前一直都是在景老总的下面做事,各种方面您都不用担心的。”
闻言,景喻扬起一抹灿烂地笑容,摆了摆手:“真的没有什么变故,只是我想来想去就算是把事情给捅破了,受到伤害的也依旧只会是景家,倒不如就此算了吧。”
算了?
小景总竟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心软了,顾忌着亲情想要放弃了。
可她可知,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像景学方那样的人必然不可能心慈手软的,有一点势在手,必然不会让她有起来的机会。
小景总好归好,可到底还是生嫩了些。
商场如战场,可不会顾忌到亲足之情的啊。
陆晨风想要再劝一劝,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强行打开,席北御袭卷着满腔怒火,立在办公室外面。
这样的气息,没眼瞎的都知道席北御和景喻之间吵架了,而且闹得还不小。
见到席北御,景喻当下脸色变得阴沉,收拾起东西便直接走出办公室。
“景喻、景喻!”
席北御叫她,她也不应直接去电梯门,按下电梯门,手臂就被席北御给拉住,他神色蕴怒:“我让你站住!”
“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景喻甩开他的束缚,双手环胸,眉眼之中尽是冷色:“前几天还在记者会上澄清与陆知云的关系,昨晚又主动上去找,你席总逢场作戏的本事,我倒是领教了。”
“即然那么喜欢陆小姐的话,干脆离婚得了,何必还苦苦支持这段婚姻呢?”
两人的争吵引起公司里的人关注,谁都想不到刚刚不过之前席北御才将席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给景喻,如今两人居然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有离婚的趋势!
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偷偷地扫几眼。
也不知道席北御低低的说了些什么,景喻的脸色突然大变,愤怒不已,霎时扬手,煽了一个巴掌!
巴掌声,又响又亮。
甚至响起短促的回音。
席北御食指摸了把嘴角,指尖冒出丝许的血丝,漆黑的眼眸瞬间阴沉,嘴角咧出冷森的弧度:“你这样的女人,我受够了!”
电梯门此时开启,席北御冷冷地扫了眼景喻,转身走进电梯,大步离开。
目睹着全程的员工们,将两人吵架的消息传遍整个公司。
大多人都在猜测着,他们感情已经彻底破裂了,哪个男人被煽了巴掌,还能无动于衷的,这一次铁定是要离婚了。
景喻在原地缓和了缓,整了整稍稍凌乱的衣服,装作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再次按上电梯门,离开。
来到地下停车场,景喻低头在包包里找车钥匙,一边走向车。
还没有靠近到车边,突然被人拉了手臂,吓了她一跳,闻到那熟悉的气味的时候才没有的反抗。
任其拉着她的手,被带上车里。
席北御将景喻一把拉到车里,按在后车座的沙发里,伏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好半响突然一笑:“席太太的演技真是堪称完美。”
景喻瞧着他还有点肿,带着一点血的唇,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心思:“不这样的话,他们都不相信我们是要离婚的人,这戏岂不是就垮了吗,到时候还怎么对付景学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