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交代了101替自己驱逐野兽,陈冬青晕过去之前,倒也没有太担心自己会一睡不起。
不过她没有想到,野狼居然能够一路追随着她的气息,找到了她的洞穴。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毕竟狗的前身,就是狼。
它们发现了昏厥的陈冬青。
她浑身浴血,伤口无数,是最诱人的猎物,也是最没有反抗力的猎物。
这样的猎物摆在狼面前,实在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事实上,狼也这样做了。
头狼上前,嗅了嗅身上的气息,张口打算先试试这个危险的女人口感如何,就看见自己眼前一亮,什么东西蹿了出来。
101化作一只蓝眼白猫,冷冰冰地看着头狼。
它用狼的语言,对它道:“你想要吃她?”
狼呜呜两声,甩了甩头。
“问过我的意见?”101冷笑,眼睛里忽然放出冷冰色的光芒,瞪视头狼。
头狼不忿,呜呜又叫两声,低头就要咬下去。
寒冰冻住了它的嘴巴,几乎就在顷刻之间。
“想死?”101威胁,眼底的杀意浓成实质,包裹住了整个狼群。
头狼甩头甩得更厉害了。因为封住了嘴,它只能含糊不清的发出别样的咔咔声。
101解了它的冻。
头狼没有再张牙齿,它讨好似的舔了舔陈冬青的手臂,将上头混杂着泥沙的伤口清理干净。
101便也没有再管它。
它看了眼自己的积分,心中默默叹气:
木头,你太不勤奋了,上回我扣下的积分,这下又差不多用光了。待会抢了你现在的积分吧,你又心疼。
害,做朋友真难。
它真是出力又不讨好。
陈冬青醒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被头狼讨好,舒舒服服的猫形101。
也不知道是101吩咐的,还是头狼自己觉悟的,101跟前生起了火,火上还烤着几条鱼。
其中一只狼大抵是专门负责添柴和烤鱼,右前爪都烧黑了一片,添一些盐,差不多就可以拿起来啃一啃。
而另一只狼进进出出,嘴里叼着干柴,眼里满是得意。
要是陈冬青没见过它,大约觉得它就是从哪家跑出来的一只二哈。
外头守着几只狼,每隔几步就有狼放哨,警惕十分。
而余下几只受伤颇重的狼则躺在陈冬青身边,尾巴搭在她的身上,大抵是想要给她取暖。
“猫不是和老虎是亲戚?”
什么时候狼都这么听猫的话了?
101甩了甩它雪白修长的尾巴,口吐人言:“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我用了积分兑换了动物语言?”
原来,积分还可以这样用。
果然,积分就等于系统世界里的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够用。
陈冬青表示自己又多知晓了一层积分用法,并且从火堆上拿下一支烤鱼。
她没有吃。
这烤鱼比起那狼的烤爪有过之而无不及,表皮已经焦黑,但是里面大约还没有熟。
陈冬青看了一眼,就没了食欲。
她撕开一块,喂给了那只炭烤爪子的野狼。
野狼大抵被101警告过,很客气的咬了两口鱼肉,又吐了出来。
真是难吃。
它要是有表情,现在大抵就该呸呸呸了。
陈冬青看着地上的鱼皮,稍微有些抱歉。
她重新撕开一块鱼肉,递给那狼,那狼却说什么都不吃了。
它拒绝吃这种败坏它舌头的玩意儿。
陈冬青觉得有些浪费,塞进了头狼的嘴里。
头狼:“......”
看着101威胁的目光,头狼无奈,只好咽了下去。
不过也不太难吃,至少没有之前那只狼表现的那么糟糕。
而且,作为头狼,它可不能表现出太多被强迫的感觉。
否则,它以后要怎么在队伍中树立威信。它要怎么服众?
打掉牙往肚里咽的结果就是,陈冬青干脆将一整条鱼都塞进了它的嘴里。
头狼:“......”怎么办呢?只好强忍着眼泪吃了啊!
这边,头狼哭唧唧的吃了一条烧焦的烤鱼,另一边,陈冬青兴高采烈的继续烤另一条鱼。
大抵是承了女爵的血脉,陈冬青的伤好得很快。
不出三天,她就已经能上树摘果子,下树摸鱼了。
群狼也在她的带领下,成了丛林一霸。
至于101......
它成为群狼一霸,坐在头狼的脑袋上,挥斥方遒。
头狼起先还会反抗,可不知道101给它洗了什么脑,让它觉得头顶一只小白猫,显得无比威风高尚。
它要做丛林中,最骚气的狼!
大概让它的祖先听到它这样想,能气得棺材板都给它掀翻了。
虽然狼也不存在什么棺材板。
在丛林里当了小半年野人后,陈冬青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也制定好了完整的计划。她和狼群分别,踏上了新的旅程。
头狼依依不舍,将陈冬青送出了丛林很久,快要抵达人类村庄时,才返回了丛林。
据说,后来在那丛林里,打猎的猎人经常会看见一只狼带领着一群狼,头狼的头顶,还顶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布娃娃。
如头狼所愿,它成了这片丛林之中,话题最高的狼。
在它狼生得意洋洋的时候,陈冬青正和101小心翼翼接近市区。
如同陈冬青所猜想的一样,经过小半年的时光,女爵虽然还在寻找玛丽的下落,但已经没有那么严格。
记得头几个月陈冬青打探消息,顺带买两件衣服的时候,就被人认出来,差点带进了监狱。
要不是101机灵,将陈冬青拉进系统里,她多半就要被逮个正着。
现在,她穿着厚风衣,戴着一顶近乎夸张的帽子,走在路上也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毕竟城镇中,巨大而又夸张的帽子,是一种流行。
陈冬青将帽檐往下拉了拉,使了个虚假身份通过关卡,坐上了一架牛车。
拉牛车的农夫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常年的风吹日晒,叫他的脸上刻满风霜,皮肤呈麦色,和他骑着的黄牛颜色很像。
“小姑娘一个人是要去哪里?”农夫大概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闲下来就开口想要找个话题。
陈冬青也正愁没有人套话,只盼着农夫能够多知道一些事情。
“我听说城里有一家斗场。”陈冬青不徐不疾,“在那里做活儿能得两枚金币,所以我就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