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区区二十文钱的船费,凌啸坐着木棚船来到了汉口。他踏上了龙王庙码头,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抬上码头地,晕!这个晕字可不是网络语言的“晕”,而是晕船的晕。
船家恼怒地看着自己的衣裳,苦笑不已,这位年轻小伙子的涂鸦能力真他妈的强悍啊,三名船夫,九位客人,那个身上不被这位看起来斯文的家伙涂鸦到!
关键是你涂鸦用墨汁我们没意见,用胆汁就太恶心了吧!
气人的是你涂就慢慢地涂啊抹啊,我们都没想法,可你居然用喷绘的!
在把凌啸放到码头地上时,船家觉得自己该对这小伙子说点什么,思索半响,道:“你的胆汁真多。”
在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死猪般歇了一个时辰左右,凌啸终于爬起身,今天这个晕啊,翻江倒海是不足以形容的。本来凌啸的打算是从汉口换船入长江,到扬州再转大运河,一路水路,舒舒服服地到北京的,可偏偏忘记了晕船这档子事,看来只有走陆路了。感觉着还有些摇晃的视野,他知道自己需要找间客栈休息下,再说自己明白北京在那里,可不晓得路怎么走啊,要找个明白人问问才行。
悦来客栈,是汉口镇数得上的好客栈了,一晚上要一百五十文铜钱,凌啸觉得太贵,但是,当他转了码头边几个便宜客栈后,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悦来。在悦来的大堂,哦,是店堂里,凌啸心甘情愿地交钱订房。嘿!天字三号房,独立小院,带花园的。
凌啸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小资产阶级情调,那几个廉价客栈TCL(太差了)了,猪圈也可以用来赚钱啊!况且即使是悦来客栈,也不过是个招待所水平罢了
凌啸昏天暗地的睡了半天,被敲门声惊醒了。原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服务生,哦,小二送来了晚餐和茶水,并告知凌啸要洗澡的话,跟前院楼下招呼声就行,自会有人送来澡桶和热水的。凌啸很满意客栈的服务质量的时候,小二哥的一句话让凌啸对他们的软件水平充满了敬意!
“客官,你要是晚上寂寞的话,我们客栈还备有美貌歌妓供您消遣。”
“不用了,我先用饭吧,你去为我准备洗澡水!”凌啸扔出十文钱,吩咐道。
从小二口中得知,在古代旅行是件高危险的事,陆地有山贼和黑店两大风险,水上有水匪和翻船两大隐患。凌啸在心里加了一条,晕船,打死凌啸都不会坐船了。
选择陆路吧,小二马上就提供了安全保障计划,找武威镖局随行。
古今生意同道理啊!
看着小二大肆渲染旅程的恐怖,极尽恐吓之能事,又讲到武威镖局的安全保障有多高,简直可以秒杀李逵,强暴孙二娘,凌啸就愿意和任何人打赌,小二如果没从武威镖局拿着销售提成的话,他凌啸愿意把吐出去的胆汁添干净。
本来,凌啸的想法是买匹骏马,一路狂飚,那多么拉风啊!不过,问了小二马匹的价格后,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听到路上可能的危险,没有必要为些许银子冒生命危险,凌啸马上叫小二去镖局打听有无镖队前往北京。巧得很,明天就有一支镖队将出发进京,凌啸和随小二同来的镖局管事一通侃价,定下五两银子的入团费,就此敲定了来到清朝后的第一次跨省旅游。
鄂豫交界,武胜关。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看到神州名关威武雄壮地矗立在暮色群山中,凌啸随口即诵。
“好诗!好诗!”
“公子好才华!”
“公子啊!我们虽然都是一届武夫,可也听得出豪气万丈!”
听道镖师们如潮的好评!凌啸可没有一丝剽窃的愧疚。他只是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资源,一个优秀的销售经理,就是要好好地利用和发挥自己拥有的资源。他在汉口很是花了些钱,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书生,他本身就皮肤较白,细皮嫩肉的,长得也很看得过去,乍看之下,谁都会以为他比唐伯虎还唐伯虎。现在,他只是用些诗句来加深周围人的印象罢了。可惜,没有美女粉丝的尖叫,略显不足,便宜你们这些武夫了。
其实,凌啸拌做书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既然旅途充满危险,即使这十几个镖师,也未必能让人放心,就必须使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装作书生,可以让人以为自己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当真正有危险的时候,麻痹对方,然后暴起一击,搏些生机。要知道凌啸在职场上的经验告诉他,不叫的狗往往是咬人的,自己拌猪吃老虎,只是防一手罢了。
当然为了防止镖师们对自己起歹心,启程之初,他就花钱雇请了一位老汉,装成仆人来送行,就连自己的口音都换上了京腔,其实就是普通话加点重鼻音。同时一路上,他不停地吹嘘自己是宰相明珠的族侄,暗示镖师们掂掂自己的来头。所幸的是,一路行来,镖师们似乎信了自己的话,恭敬有加,执礼甚恭,还马屁不断。
“公子啊,天色已经晚了,再走的话,万一遇到山贼,我们倒没啥,您可是身子骨金贵啊,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关下镇子歇息吧。”镖头刘含章对凌啸提出建议。他是这班镖师和趟子手的头,两匹马一辆车十六人的镖队要听他指挥。
“嗯!你们考虑得很周到,就在镇里歇上一宿吧。”凌啸依然京腔京调地允道。鬼不晓得你心中紧张的是镖货?
一宿无话。
清晨,在凛冽的寒风中,镖队过关前行,进入河南境内。
翻上一座山后,有人勒马。
“大伙提着神点,这信阳地头上听说出了几股子响马,认钱不认人,留财不留命的家伙,上次总镖头派人和他们亲热,他们瓢把子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大伙机灵些。”刘含章给大家做着提醒,毕竟还是老江湖了。
“刘镖头,我常常听人说,山东的响马河南的贼,怎么河南也有响马呢?”凌啸不耻下问。
“公子你说得不错,这河南原本只是有些蟊贼的,不过今年黄河在山东决堤了,好多百姓逃荒,这信阳的响马估计就是从山东跑到商丘,再从商丘跑到信阳的。我们镖局没有山东的线路,一向没什么交情,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好!大家小心点,只要诸位护送本公子平安回京,我一定在重重有赏,每人五两白银!”凌啸许出了空头支票。
“好!谢谢公子!万死不辞!”
“有我某某人一口气在,决不叫公子有闪失!”…….
应者呼声雷动,誓言铺天盖地,不过是不是空头支票,天晓得。
许是呼声太响,也可能是刘含章是万年才出一个的乌鸦嘴,进入一个山谷后,锣声山响!一群三四十人的山贼呼啸而至,瞬间就把镖队包围起来。
镖师们立即抄起武器,围成一圈,刘含章跃马驰前,并不言声,观察着这群他的乌鸦嘴引来的敌人。凌啸,缩向镖师们后面,没人表示异议,他本来就是弱小书生嘛!凌啸也在观察这群没马上动手的贼人。贼人们很精干,就是有些精干得过了份,显得营养不良,贼群前也有一人驰马而出,呵呵!竟然是位美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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