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变态长公主的死地后生招
太子看完这份奏折,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兴奋有的时候就像是在颤抖的,就如同他常常在太子妃身上迷失的打着激灵。为了对付凌啸,他以太子之尊也是损兵折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亲信凌普丧命,鸿发赌坊倒闭,还是未能动凌啸分毫。但是如今,郭琇的一纸奏折,却将凌啸给逼到了死角上,他已经在所难免地悲惨了!
郭琇弹劾凌啸的有三宗罪,每一件都是凌啸很难回答的,至少太子觉得自己很难回答。
第一,郭琇弹劾凌啸乱行所谓“军管”之令,此令上至吴椣,下至驻防将军和提督皆不知情。兵有何来?令由孰发?戒严之州,何者简牧之封疆不知其情?沔州之地,何者圣遣之钦差不得而入?
第二,凌啸擅自暗中信传涉案之犯官,公开叫嚣减罪于通逆之贰臣,胆大妄为至于极点,丧心病狂全忘皇恩。此案之涉于福建知无堂,乃其亲手揭开,来龙去脉更是知之甚详,然其执迷不悟,私自要为通匪之贪官污吏谋取功业,冥顽不灵,不听阻拦,一意孤行,妄图保住这些毒瘤,实属市恩结党之行为!
第三,凌啸坚持不拘押犯官,更偏听妄信,将犯官派往汛防重地,致使犯官韩维脱逃,此不异乎私放重犯,其心难以测度。且行事更是屡违朝廷章程,另设湖北水利基金会,擅自批准其管理本应抄家没入藩库的百万两赃款,此不异乎私设衙门。其心险不可测!
当几位皇子将这份全部组者看完的时候,康熙发了话,“老规矩,佟国维。你先说说看。”
其实在郭琇起草这份奏折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凌啸死定了,他扪心自问了一下,凌啸固然可恨,但由此就把他牵扯到图谋不轨上,似乎太过于牵强了。
在郭琇看来,凌啸就像是一个康熙的超级弄臣,飞扬跋扈。但也就止于飞扬跋扈而已。但是这份奏折他郭琇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反正自己是一个言官,就算告错了,康熙也不会杀掉自己的,可能处分重一点,但是凌啸这个绊脚石不挪开,他想深挖广追这两大巨案的希望,就成了白日梦了。想了半天。郭琇觉得至少那维护犯官一条自己占了全理,加上凌啸也不得不承认,韩维确实失踪了,于是他也就微叹一口气,粘上了火漆封口。
武昌城北地柳园里。一轮上弦月挂在天空,秋天的寒气袭来,欣馨方寸尽乱,惊慌失措地追问。“姑姑。你说什么?你当真是要郭琇这么写的?这岂不是把凌啸往死路上逼了吗?”
“那不是正好吗?到了他妻离子散上刑场之时,你我两代公主一起为他求情,成则可以园你的如意驸马梦。”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闲适地道,好听至极的清脆声音,让人难以和她的年龄对上号来,她慵懒地伸伸腰肢,收回看月亮的眼神,转脸对着欣馨调侃。赫然就是凌啸当日在观音寺所救地女子。
欣馨都快要哭了,“那要是不成呢,岂不是让他枉送性命?再说就算成了,皇阿玛也不会再允许我嫁一个罪人啊!”
“哼!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好东西?不就是兰芩姐妹比你美貌些吗,像这样的家伙你根本就不该挂记在心里。”那姑姑却是突然发了怒,欣馨终于忍不住一阵凄苦,低声啜泣起来。
那姑姑爱怜地一抚欣馨的秀发,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姑姑何尝不知道凌啸罪名落实的后果,问题是。你一直念念不忘他那首什么狗屁歌曲,姑姑也是于心不忍啊,不得已出了这样一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办法。馨儿,你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啊。”
欣馨将头埋入那姑姑的胸前,哭得更是凄凉,她也很后悔自己当日为何要去容若府上听那歌曲,以至于今日愈发不可自拔。那姑姑继续道,“雅茹进宫已经快两个月了,姑姑这份奏折就是要为你争取机会。馨儿你想啊,皇上对凌啸地信任其实并不是这份奏折所能离间的,但是会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一个钦差大臣你很难接近,但是如果没了钦差头衔,他就只是一个知州级的人物,你想,这样再想靠近是不是容易多了?”
欣馨猛地抬起头来,眼眸带着泪珠看着她姑姑,“这么说,他没有危险啦?”
那姑姑无可奈何地翻了一个白眼,“没有。”
欣馨转涕为笑,一把搂住姑姑,“太好了!馨儿就知道姑姑最疼我的了。”忽又转觉可惜,“那他地前程一定会大受影响的。”
那姑姑见侄女全副心思都在凌啸身上,真是哭笑不得,一指头点在欣馨额头上,“你这丫头,下半辈子定会被他欺负死了!”
“长公主、公主,秋夜凉起,不如进屋歇息去吧。”一个大内女官躬身请示道。
“好的好的,馨儿,咱们回房去。”
欣馨走在前头,自然是不知道,她姑姑地一双白皙丰满的玉手,已经滑下到那位女官的臀部上,放肆地揉捏着。
凌啸并不知道欣馨和他的姑姑已经把他的前程给玩了一把,但是他自己却有一种预感,自己要倒霉了,因为千户韩维失踪了。他发动了几乎所有的机动力量,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一边忙着,一边揣度郭琇会如何地写折子来弹劾他。
这下子被郭琇抓住小辫子了,凌啸很想等等看,也许韩维是落水身亡呢?
但是,什么都可以等,就是时间不能等。汉江的水位退下去了,十多万军民欢呼雀跃地时候,凌啸却闷在衙门里,考虑这下一步要怎么走。归心似箭的他十分想回到兰芩的身边,去看看这世界上为他怀上孩子的妻子,但是如果不能将思路理清楚的话,他就可能会过不了这个眼前的坎,韩维无疑将他陷入了被动。凌啸不知道,当郭琇把韩维失踪一事报上去的时候,康熙会怎样看待于他,对他先前的奏折是否还有一丝信任?
乾清宫。
佟国维说了一通毫无瓷实话地君前应对之后,整个被康熙问及地人,竟然都向他学习。张廷玉自不必说了,就连太子和诸位皇子,也不敢表态说是谁对谁错了,竟然都是一个意见,再派一个钦差大臣前往调查观审。
康熙点点头,未置可否,他也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道,“何人可往?”
太子爷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果敢坚决,佟国维等人尚未及说话,他就提出了人选。
“四弟刚毅善断,于法政处多有造诣,更常有一颗公心于胸怀。且四弟为人既善于变通,又通晓律程,定会使有心为善者伪装落地,也知晓保护那无心为恶者。儿臣觉得他是不二人选。”
老八闻言,心里暗骂太子卑鄙。谁不晓得这个四哥是典型地冷面王?说得好听是坚持原则,不好听的就是刻薄认真,太子建议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四哥,安的就是要老四当枪去整治凌啸的心思。无奈,两大钦差闹意见,朝廷肯定会派上一个阿哥或者亲王去湖北,方能压得住场面。而这其中的人选,也的确只有老四合适。
没有人反对,附和声里,康熙也有些意动。
胤禛回到自己的府邸,第一件事就是到枫晚亭寻邬思道和戴铎商议。邬思道和戴铎正在手谈围棋,胤禛来时,已近尾声,戴铎一把甩掉手中棋子,怒道,“你和那个疯子凌啸有得一拼,猜你的下一步会怎么走,竟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吗?”
邬思道仰天长笑,说出的话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把我和疯子比我有意见,但是和凌啸比,我就荣幸极了。”
胤禛在他身后呵呵笑道,“先生今天还总算服了一个人,真是不简单啊。不过凌啸现在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了。”在两人的诧异里,老四将今日受到康熙钦派他去湖广调查的始末全部讲解了一遍,引来戴铎一阵啧啧称奇。
邬思道却把玩着残局上的玉制围棋子,良久都没有说话。老四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来打搅,自己坐下后翻来覆去地回想,这件事里面的蹊跷实在太多了。
“四爷,到了湖广之后,你自己有什么章程?”当一片枫叶在九月的凉风下飘落时,邬思道结束了冥思。
“不瞒邬先生,我到现在都毫无头绪,连这个案子的详情究竟如何,我都不甚了了。”
邬思道靠近老四,低沉沉问道,“四爷,这几日可有凌啸的奏折来?”
胤禛回想一下,摇摇头,那邬思道却猛地将身子倾前,“皇上今日的心情有否大怒?”
“似乎没有太明显的不悦。”
邬思道眼光灼灼,“四爷,这件事透着邪门呢,凌啸绝对不是傻子,无缘无故会干这种事情出来?学生思付着,凌啸更不会傻到不给皇上上奏折的,其中的是非曲直,相当地复杂,说不定还牵扯到军国大事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院子门口处,一大票人马涌了进来,
当先一人,赫然就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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