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张睿之每日过来给我灌药,那是真灌,因为药的味道我实在是喝不下去,这人竟然没人性的直接让杨朔帮忙一起给我灌。
我其实也没说不喝,但好歹缓缓,那药的味道,简直比一口气吃一嘴黄莲还难以让人忍受,更何况他每次都是给我一大壶,不喝完还不行。
所以,当我听到门又响了,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拿起餐盘挡在自己身前,戒备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宋顾看到我,先是一挑眉,接着从容的走过来,两根手指轻松的把我手里的餐盘捏起来扔到了一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我这才注意到,宋顾的一只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罐,那大小,跟张睿之提来的一样,“我,那个,我能不能等会儿喝?”
想起那药味儿,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腆着脸问宋顾,他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微微勾了嘴角反问我,“你说呢?”
我顿时整个人就更不好了,张睿之和杨朔在我还好耍无赖,可眼前的人是宋顾,我不敢,我没那个胆子,而且我相信,他根本不会买账。
默默的接过保温罐,拧开盖子,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干咳。
宋顾面色平淡的看着我,没辙,这人不是个可以容忍别人耍无赖的人,我觉得我要是像对付杨朔那么跟宋顾闹,我的脖子有可能不保。
深吸一口气,仰头把罐子里的药尽数灌了下去,这味道加上灌得有点猛,顿时我就弯腰要吐,宋顾凉丝丝的声音飘了过来,“吐出来多少喝两倍。”
使劲压制住胃里的翻腾,我憋着气表示我没问题,我咽下去了,我不会吐出来。
宋顾满意的点头,大长腿一迈,直接越过我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今天之后药不用吃,你可以跟阿沁出去转转,进沙漠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些茫然,既然知道现在不是进沙漠的好时机,那干什么这么早就跑到阿克苏来?
宋顾一直在我房间坐到了夕阳西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唐沁和杨朔一人掕了一袋子食材进来,我才恍然大悟。
难道是宋顾大神是新疆美食吃腻了,想来个火锅?
张睿之进来的时候,我这个想法得到了彻底的证实,怪不得宋顾在我这儿一直待到这会,原来是等着吃呢。
锅很快支了起来,我们几个人围着火锅等它沸腾了开吃,可当锅盖解开的一瞬间,宋顾的碗里竟然已经躺了两只丸子和一片娃娃菜。
我和杨朔目瞪口呆,我们都是第一次跟宋顾一起这么吃饭,他的手速简直逆天了,我根本连锅里具体有点啥还没看到呢。
张睿之和唐沁则是习以为常,两人筷子如飞的往碗里夹了不少东西,只有我和杨朔只顾着惊讶,碗里除了酱料,连根菜毛儿都没有。
飞快捞了一只丸子,一边吃一边说,“宋顾,你这速度,不去电竞都是浪费。”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小青年,我也是很爱电竞的,但鉴于技术问题,我也就只能看看。
宋顾漫不经心的把菜放到嘴巴里,吃完了才慢悠悠的回答我,“你觉得我需要吗?”
这句话差点把我给噎死,咳了大半天才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给咳出来,赶紧灌了一大口水,好吧,宋顾这样的人,怎么还需要。
一顿火锅下来,我算是看清一个真理,别跟宋顾讨论任何逻辑问题,你会被瞬间轰成渣渣,哦,不,连特么渣都么得。
当然别的问题也别多问,虽然不如逻辑轰死的那么彻底,但也够吃一壶。
一顿饭下来,我们四个都四仰八叉的坐躺在椅子上,唯有宋顾依然玉树临风,就连张睿之都斜斜的趴在椅子上,直喊着要囤积脂肪了。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个男的,在意什么脂肪,再说了,他那身材,哪里像是有多余脂肪的人?
几个人一直坐到快十一点才离开,宋顾最后一个走,临走之前他扭头冲我说了一句,说的我莫名其妙。
愣愣的目送几个人都消失在了我门外,我才关门坐回到沙发上,“我帮他什么了?为什么跟我道谢?”我思索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宋大爷跟我道谢。
在阿克苏一待就待了个把月,每天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一觉睡到自然醒,当然,前提是唐沁大魔女不来打扰我。
这种坐吃等死的日子过了好一段时间,差点让我忘了宋顾来这里的目的是进沙漠,而这里距离最近的沙漠,就是塔克拉玛干。
坐吃等死,坐吃我们最近都经历了,等死就是接下来宋顾的命令,在十二月冬季悄然而至的关头,他决定要出发了。
我心说冬天进入沙漠,这时机难道就合适了?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时机不合适,不是指季节,而是该来的人没来。
当我在车上看到久未见面的苏静时,我那个激动啊,直接给苏静来了个熊抱,她则是一脸嫌弃的回抱我,“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没说话,就是紧紧的抱着苏静,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姐,但从小到大,她就是护着我的至亲亲人,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仍是亲人。
我们的车子由最初的一辆变成了三辆,后面两辆没有坐人,都是各种物资,宋顾这次看来是要深入,水和食物都带的很充足。
出发的当天是一个大晴天,白天的温度只穿一件卫衣就差不多了,但我们仍是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可以抵御零下二三十度的衣物。
车子一路从阿克苏市区往比较荒凉的地方开,一白天的时间,我都在和苏静聊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到了沙漠边缘地带。
“你是说你去了藏区?”我问苏静,我还记得那个来自藏区的电话,那时候猜测是爷爷苏军的电话,可现在想想,他怎么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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