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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夙蘅、上京了?”
听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江灼有些意外,深邃的眼中划过暗淡的光。
“我与柳焉原本打算不来京城的,不过在去漠北的时候,发现姚夙蘅只身来京城,还是背着姚家的人,然后把你也联想了一下,或许姚夙蘅上京是来找你的。”莫宥认真的看着江灼。
柳焉也是微微的点头,她看着江灼,说道:“是啊,原本我们打算去漠北的,姚夙蘅与我们是一同出云阳城的,细细打听之下,得知姚夙蘅是前往京城,我们便在他其后。”
“姚夙蘅是已经上京城了吗?”想着姚夙蘅不免会想起京城的姚家,江灼的眼睛眯了眯,笑道:“他上京城定是要去姚家的。”
柳焉与莫宥相视一眼,又是看向江灼,莫宥眼中闪了闪,“五姑娘,姚夙蘅上京来可能便是来找你的,那次……”
莫宥想起在姚府姚夙蘅的经历,有些担心江灼,“一来京城便听到苗疆的人闯进了京城,还是直接冲着靖南王府。”
“是不是王爷与小师弟没有在靖南王府,他们才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江灼听着莫宥这般说,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那唇角微弯的弧度有些凉意,“来了正好、姚清越的账我还没有找他算呢,姚夙蘅也上京,他不来招惹我,相安无事,若是与姚清越一起来,那还真是不要太客气。”
莫宥听闻过姚清越的事迹,只要一联想到靖南王妃与伏璟的事情,姚清越的那个夫人是苗疆的人,或许京中的苗疆之人,和姚清越也很大的关系。
“你们跟着姚夙蘅一同来京城,漠北那边要不要紧?”江灼挑着眉头问道。
一提到漠北,莫宥脸上色正了正,说道:“安九君把漠北的平阳城,和梁城给攻下,西秦的军营已经退至到了玉城,漠北军营中大多都是怀王的心腹,这段时日小师弟应该是在处理怀王的心腹。”
江灼听闻伏璟的时候,眸子暗了暗,与伏璟分隔这么久了,她也没有给伏璟写过什么书信,伏璟也没有给她写什么书信,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思念根本不会用书信来代替。
“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京城了,不知什么时候去漠北?”江灼挑眉问道。
莫宥与柳焉相视一眼后,才是说道:“等姚夙蘅离开京城后吧,还有着京中有苗疆之人,总之要先顾着你的安全。”
江灼听着莫宥这般说,眉间一松,笑道:“若是你们去漠北比较急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去的,至于京中的苗疆之人,不会有事的。”
正是莫宥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云薄走了进来,他看着目视莫宥了一眼,便供着手说道:“世子妃,贺大人求见。”
江灼微微一楞,贺寅?她红唇轻轻一扯,“请他进来。”
莫宥与柳焉都是起身,柳焉说道:“五姑娘,你先忙,我与莫宥还有别的事情,不能住在王府。”
江灼也是起身,盈盈一笑,说道:“那好,你们有落脚之地便让人通知我一声。”
柳焉笑了笑,“行。”
莫宥眼中也全是笑意,对于江灼他还是比较佩服的,不过此番上京后,也是要处理一些事情。
待莫宥与柳焉走出正院后,便是看到走在云薄身后的男人,莫宥与贺寅相视一眼,眼中有几许笑意,便擦肩而过。
柳焉看着莫宥有些疑惑的神色,说道:“怎么,认识?”
莫宥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柳焉莞尔一笑,想到这个京城,她说道:“以往三皇子在京城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要进京一趟,黛记的账簿都是要让三皇子过目一遍的,今年看来三皇子是见不到了。”
“你很想见祁承寒吗?”莫宥的声音沉了沉。
柳焉妩媚一笑,她那双眼睛好似能把一个人魂勾走一般,“是啊,毕竟三皇子可是我主子。”
莫宥闻言,脸色一跨,脚步立马加快,拉着柳焉就是大步的走出正院的大门处。
贺寅走进大厅的时候,云薄已经站在江灼的身侧,他淡淡一笑,语气中有些恭敬,“下官见过世子妃。”
江灼意味深长的看着贺寅,她不知道贺寅这个时候来靖南王府做什么,更是不知道贺寅与千南人有什么瓜葛,还有最重要的便是,千禅阁的人被贺寅抓去了大理寺,贺寅是怎么与祁承络交代的?
“贺大人请坐。”
贺寅清凉的俊脸上好似划过什么东西般,便在右首的首位坐下,身后的侍女见状立即上茶。
“不知贺大人来靖南王府是有何事?”江灼口气中满是疑问。
贺寅微微垂眸,“下官前来,是想告诉世子妃一声,苗疆人的窝藏点,已经找到了。”
贺寅的声音落下,就连云薄眼神都是冷了冷,江灼淡笑,“发现了为何还要告诉我一声?贺大人不是应该带着人剿灭苗疆人?”
贺寅与江灼对视,目光中有一刹那的寒意,他说道:“与姚家的人有关,下官便来找世子妃商量,或者王妃也行。”
江灼闻言,微微点头,好似知道贺寅此番前方王府是为何般,“与姚家有关系啊。”
“是的,那些苗疆的窝藏的地方是姚家别院中。”贺寅剑眉轻佻着,若是靖南王府的王妃不是姚家的人,他真会直接把姚清越抓紧大理寺,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不过,毕竟姚家是靖南王妃的娘家,他做事还是要顾忌许多。
然而江灼接下来的话让贺寅脸上的笑意更深。
“贺大人应该直接把姚清越抓起来的,窝藏苗疆之人,也太不把西秦的律法放在眼里了。”
云薄闻言后,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
江灼虽然这般说,还是对着身侧站着的岚桑说道:“桑儿,去把王妃请来,毕竟这是姚家的事情。”
“是,世子妃。”岚桑说完,便走出大厅之中。
一时之间,大厅中也没有了声音,贺寅浅浅的看了一眼江灼,便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深不见底的眸中有暗光闪过,他明明可以先把那些苗疆之人抓起来,然后在拿到证据直接可以把姚清越关进大理寺的,不过他并没有那般做。
他却是想来一趟靖南王府……
没过多久,姚若尘便走进了大厅之中,江灼见状立即起身,便是相迎,“母妃来啦。”
姚若尘看着同样起身的贺寅,笑道:“贺大人也来了?”
“下官有些事情想与王妃相商。”贺寅恭敬的说道。
姚若尘闻言,扶着江灼便是往靠椅上坐下,“贺大人要与本王妃相商什么?”
江灼很识趣的说道:“母妃,你与贺大人聊着,我就先下去了。”
贺寅见着江灼这番话语,剑眉挑了挑。
“那好,你回院子吧。”姚若尘看了一眼身侧的嬷嬷,说道:“魏嬷嬷,你扶着世子妃回院子。”
“是,王妃。”
江灼心中在不喜姚家的人,她也不会越过姚若尘在明里处理一些事情,贺寅亲自上门来说苗疆的人在姚家的别院中,那她就会给足姚若尘面子,若是姚家的人出事了,并不关她的事情。
待江灼走出大厅后,姚若尘才是看向贺寅,说道:“贺大人想说什么。”
如今这里坐着的是靖南王妃,贺寅便是有什么说什么,“想来王妃已经知道世子妃会被刺杀是怎么回事,千禅阁有参与,不过千南人已经被下官抓回大理寺了,京城中还有苗疆的人。”
姚若尘见着贺寅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她,柳叶眉相皱,问道:“这就是贺大人与本王妃相商的事情?”
贺寅低眸,轻笑一声,说道:“可若是苗疆的人与姚家有关系,不知靖南王妃会如何做?”
姚若尘脸色猛的一变,冷声道:“你说什么、苗疆的人,姚家怎么会与苗疆有关?”
贺寅看着姚若尘的脸色,他问道:“难道世子爷没有与王妃说?”
“说什么?”姚若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王妃可知道姚家大夫人的事情?”贺寅看着姚若尘的眼睛,好似只要能看着姚若尘的眼睛,就能知道姚若尘的话是真假般。
“姚家大夫人?”王元香?姚若尘并未有从伏璟的哪里得知王元香的事情啊,她只知道王元香病了,姚若尘加上以往在姚府发生的事情,便并未有去姚府探望,只是让身边的魏嬷嬷去了姚家一趟,然而她多余的都不知道。
“对,王妃原来还不知道啊,可能世子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家的大夫人十几年前来西秦,在姚清越南下经过玉城时,带回的京城,想来那个时候,姚清越就已经知道王元香扁食苗疆的人。”
贺寅的声音一落下,姚若尘脸上满是震惊,她眼中有着呆滞,看着贺寅,说道:“我大嫂是苗疆的人?”
贺寅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聪明如姚若尘,苗疆的人几乎是被伏修给铲除的,而王元香若是苗疆的人,那、她去了一趟姚府便中蛊毒,便可以解释的通,这么说来的话,她当年中毒,她儿子十几年的不良于行,都是她大嫂下的手,她越想衣袖下的手握的越紧。
“你的意思,这次世子妃被刺杀之事也与苗疆有关。”姚若尘很肯定的说道,淡淡的声音中包含着浓烈的恨意。
“当然还有千禅阁的人,王妃也应该知道世子爷与千南人之间的纠葛,不过,苗疆人此番也是浑水摸鱼,想把世子妃给挟持去苗疆。”
姚若尘轻吐几个浊气,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疑问,沉着声音,“姚清越也是知道王元香是苗疆的人?”
贺寅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情还得王妃亲自问问姚家大老爷了。”
姚若尘狠狠的吸着气,目光平视着大门处,说道:“贺大人来应该不止说这件事情吧。”
贺寅淡眸低垂,“下官在姚家的别院中发现了有苗疆人的迹象,王妃啊,姚清越包庇着苗疆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窝藏苗疆人,是要诛九族的。”
姚若尘眼睛眯了眯,冷着声音说道:“贺大人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便是,苗疆人下官不会放过,姚家的人也逃不了,下官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来提前通知王妃一声。”
姚若尘带着少许的深意看着贺寅,她目光浅浅,“贺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告诉给皇上?”
“王妃觉得有何不妥吗?毕竟,通敌叛国之罪,姚清越是坐实的。”
贺寅轻轻的话语,让姚若尘心上一颤,通敌叛国,对啊,西秦对于苗疆之人本就带着仇视,当年苗疆人抓西秦的人去做药人时,西秦的人恨不得吃苗疆人的肉,喝苗疆人的血。
先不说王元香是不是苗疆的人,就单单说贺寅查到姚家别院有苗疆的人,姚家的人就背不起这个罪名。
苗疆是什么人?那是会巫术,会邪术的人,还隐藏在西秦的皇城之中,如今本就战火再起,苗疆人在皇城做什么?刺杀当今圣上?
姚若尘轻轻的闭上眼睛,却是在瞬间睁开,她说道:“既然贺大人发现苗疆之人,那便要铲除才是,只要是通敌叛国之人,别说诛九族,永世不得翻身也不为过。”
贺寅听闻,那双眸子深处有着不小的震撼力,随即便站起身,供着手,恭敬的说道:“既然王妃都这般说了,那下官就放心了。”
姚若尘嘴角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不语。
“大理寺还有些忙,下官便先告退。”贺寅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厅之中。
云薄还是在原地站着,他看了一眼姚若尘,说道:“王妃,主子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姚大夫人下的蛊毒,所以那段时间传出姚大夫人身子不好的事情,是主子挑断了姚大夫人的脚筋,斩断了双臂。”
“姚清越居然知道是谁下的蛊毒,我是他亲妹妹啊,他为何不阻止,我可是他的亲妹妹。”姚若尘压制着声音,双手紧握着,只要一想到这些年来伏璟受的罪,她眼中全是恨意,立即起身,冷声道:“被马车、”
云薄见状,立即阻止道:“王妃,若是此番你去姚家,会有不少事情的,当初主子放任姚大老爷,便是想着姚家的老夫人,主子说过,那是王妃的母亲。”
果然,姚若尘在听到丘氏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此刻她的手都在发抖,说道:“姚清越想死,为何还要拖累母亲,为何还要拖累母亲,他这是通敌叛国啊。”
云薄低着头,声音有些压制着,“王妃放心,属下会看着办,贺寅也断然不会让姚家满门入狱,若是姚家突然倒台,整个西秦属于姚家生意,便会不堪设想。”
姚若尘挥了挥手,声音中有些疲惫,说道:“你先下去吧……”
云薄见状,恭敬的说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大厅之中。
任谁都接受不了,看着自己儿子十几年来的受的罪,居然是自己亲哥哥亲嫂子造成的,嫂子久算了,可是,姚清越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怎么也这般对待她,怎么对得起那个从小就受苦的伏璟?
而云薄从大厅之中出去后,便是往韶华居走去。
魏嬷嬷把江灼送回韶华居的时候,蒋怜儿正好抱着江雨真来到了院子中,因着今日天气还不错,便是在院落中坐了下来,岚桑接过江雨真,抱着在院子中慢慢走着。
而江灼与蒋怜儿相坐在石桌前。
“这些天二哥都在忙什么?”江灼看着蒋怜儿满脸的愁容,问道。
蒋怜儿冷哼一声,只要一想到江家院子中的那几日,脸上便不会有笑意,她讽刺的说道:“小灼,你说着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
江灼挑眉,“谁?是二婶?”
“错了,还有江老夫人,简直太不要脸了。”蒋怜儿说着脸色越来越黑,“我就没有见过她们这样的人,当初我嫌弃真真是女儿,还想让我们母女一尸两命,这几日却是让江允阑拐外抹角的让把雨真给她们带,说什么是江家的孙女,理应认祖归宗,娘的,说的好像只要呆在她们的身边鞭尸认祖归宗似的。”
江灼闻言,眉头皱得老高,她问道:“二哥同意了?”
蒋怜儿把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冷声道:“他敢吗,只要他说出一句让我们母女去江家的话,我就抱着我女儿消失在这西秦。”
“好了好了,你就别听她们的,反正这段时间靖南王府外都是禁卫军,等下我让容沙去吩咐一声,没有重要的事情,谁都不能放进来。”
江灼说着,便看到云薄从月门处走了进来,她相皱的眉头微微一松。
“世子妃,贺大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说给了王妃听。”
“母妃可有说什么?”
云薄垂眸,“贺大人说了,姚清越是通敌叛国。”
江灼闻言,嘴角满是幽深的笑意,“通知萧钬,让贺寅直接去包围姚家、别院。”
“是!”
姚府大门,姚清越刚刚才从下马车,手中提着的依然是王元香喜欢吃的东西,只是刚刚踏上府门前的石梯。
从街上的人群中跑来一穿着锦袍的男子,脸色凝重,“老爷、”
“别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