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呼啦啦。”纪老四脸上肿了一块大青紫，说话都不利落地对才进家门的执心打招呼。
可鬼晓得他在说什么。
妈的，他明明说：“你回来啦。”怎么就变成“呼啦啦”还“呼啦圈”呢。
“小执，大哥在楼上房里，麻烦你照顾他了。”不只纪老四。连严枫也挂彩了。
执心不名所以地扫过眼前的四人，每个人脸上都有伤，最严重的是老三，这个胳膊都是扭着的。最轻的老五，掉了两颗门牙，现在正捂了嘴，坚决不说话，以免漏风。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挂了彩，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四人面面相觑，好半晌，严枫才奉大家视线之命开口：“大哥喝醉酒了。”说得相当的委婉，是喝醉酒了，然后把他们四个当沙袋打。
最后是三个兄弟把他摁倒，强行打了镇静剂，这才安静地下来。立刻四人决定把他送根据地，交给他老婆自己搞定自己惹的事。
这年头，各回各家，各见各妈，不，是各抱各妞，最安全。
“他喝醉了？”如果是之前林嫂说的那场酒瓶满地，应该是一周前的事了，不可能会醉七天吧。
“总之，打了针以后，他现在没事了。就麻烦你照顾他。”四个人夹起尾巴，决定各自疗伤，这几天简直是地狱，被孟禹凯拉着陪喝，很好，开始是兴奋地把珍藏的好酒全部开来喝完，结果越喝越恐怖，然后就变成了混战，没有酒精中毒不知道该说老大酒量太好，还是严枫开的解酒药太有效。总之是喝了打，打了睡，睡了喝——
他们四个就是钢人也被打残了。
临走之前，严枫又交给执心一个小药袋：“要是看到他快醒了，就给他吃这个。一次一片，不能多。”
“是什么？”执心握紧药包。
“安眠药。”
执心点点头，目送四人离去后，她才端了一杯水，走上楼。
打开房门，一股夹杂了酒精和腐败的怪异气味扑鼻而来，下意识地她掩住嘴巴想吐。
大赤赤睡到在床上的男人，身上脏得一塌糊涂，原本整洁的衬衫被蹂躏地不成衣型，甚至有几个地方都被撕破，白衣服上不是黑色的肮脏，就是红色的血迹。鞋子没有脱，看情况是直接被人给扔在床上的。
执心可以想象到，他们四个把他扔在床上，落荒而逃的情形。
她战战地走到床边。
他神色有些憔悴，颚线处长出了不少胡子，黑黑的连成一片，有了些纹路的额头重重地皱起，眉头拧成了深刻的“川”字。
上官说，他是在享用自己青春的身体。
或许没有错，的确比自己大十三岁的孟禹凯在抖落残酷和狠毒后，现在留在她眼前的只有沧桑和疲惫。
执心叹了口气。转进浴室，接了盆水，拿上干净的毛巾回到床边。
她俯低了身子，一一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想要脱下衣服后为他擦拭干净肮脏的身体。她的鼻子里只闻到酒味、汗味、烟草味、呕吐物的腐败味，喉咙发紧，执心不断压下想要反呕的冲动。
她应该丢下他不管。
管他要死要活，最好醉死了活该。
但为什么，她做不到呢？
衣服解开了，执心勉强地抬开他粗壮的手臂，想要帮他把衣服的袖子脱一下来，但他的手臂太重了，执心的一只手根本抬不住，她无奈，只好取来剪刀，将他衬衫剪开。
从袖子剪到领口，剪完一只袖子后，她已是满头大汗。正准备绕到另一边，剪开他另一只袖子时，执心陡然停住了动作。
目光在剪刀的刀尖和床上魁梧的男人之间游荡，执心的心在发颤。
如果，一刀刺下去，没有人能活过来吧？
不管再狠毒的人，再厉害的人，人的心脏里如果刺进了异物，都会死吧？
她哆哆嗦嗦地走到床边，坐在床缘边，不断发抖的小手战战兢兢地抚摩上他的胸膛，如钢板般结实的肌肉纠结在一起，执心在灯光的照射下，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身体。
刀痕、枪孔、鞭痕，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伤疤。
每摸过一处，执心的手就抖了一下，那么多伤都没有要他的命，自己手里这把小小的剪刀可以杀死他吗？
她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液。
小手来到他的左胸，执心微微地使了力，寻找他心脏搏动的频率——
没有？
没有心脏的跳动？
怎么会？？
她惊诧地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乱摸动，右边，她感觉到了强有力的跳动。他的心脏在右边？难怪，那些伤痕大多在左边，可能连那些想要他命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致命之处竟然在右边。
如果不是今天摸到了，执心一辈子都可能将杀他的目标和其他人一样盯在他的左胸上。
皮抖抖地执心小心翼翼地踩上床，明知道他打了药，肯定不会现在就醒过来，可是那种在老虎身上拨毛的危险感却深入了骨髓。
执心双脚叉开跪在他的腰杆两侧，双手再一次探得了心脏跳动的位置，目光锁定，她高举起剪刀，一咬牙，狠狠地就想刺下去，可中途，她还是停手了。
杀了他啊，笕执心，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为爸妈报仇了，杀了他上官就可以平安无事，你还能和上官解释今天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上官还会原谅你接受你，你们两个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不！杀人，要偿命的。执心，应该交给法律来审判他。
杀人偿命，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不一样逍遥法外吗？毒品、军火，你不是没有看到破坏了多少人的幸福明天，杀了他，笕执心，杀了他是为命除害。
不行，执心，要交给法律来审判他，要让世人知道毒品的危害，知道军火的恐怖，要让世人都明白这些错误的事！！
执心痛苦不堪地挣扎，她受不了地大声嘶喊：“不要说了！”手里的剪刀应声而下直刺孟禹凯的心脏——
（对手指不要意思要花花，如果偶的花花能在月底前到六百，偶就一日四更，哈哈哈哈，偶真不要脸，大家表理偶，此人在发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