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哈哈哈……”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突地大笑起来。
执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住了,抱紧床单的身子缩得更紧,小小的眼睛恐惧地盯着他,拿不准到底他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你学会讲笑话了?”揶揄的口吻轻问。
“我不是——。”强逼着自己的视线移定到他布满笑容的脸上,执心倏地倒抽了口冷气,他瞪着她,微眯起眼,眼神冷得没有丝毫的松动。她条件反射地吞了一口唾液,将恐惧深深的咽下,茫然不知声音早已在他紧迫威逼的目光下变得虚弱无力:“我不是讲笑话……我——”
“只是一个笑话。”他站起来,裸身的阴影压迫着执心的瑟缩,仿佛催眠一般,他盯紧了执心泫然欲泣的泪瞳。
她摇头,眼泪布满脸庞。“不是。我是说真的,我们离……离婚吧……”
“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个心。”他断然否决,是不是非逼得要他用原来的手段,她才会乖乖的就范。
“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的这张脸有多丑!”执心向前,非要他仔细看清楚这张丑到极点的脸,“天天对着这么丑的脸,你不会做噩梦吗?”
上官说的,他只是贪恋她青春的肉体。是的,即使身体还是年轻的,可这张脸呢?任何男人看到扭曲成这样的脸都会退避三舍。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做噩梦?”孟禹凯反问。
为什么?
执心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张脸是为我才整的容吧?这是你第二次为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做噩梦?现在,这张脸,只为我一个人存在。”他的目光炯炯,烧穿了执心的倔强,大手才抚上她脸上的线条,执心立刻惊恐地后退两步。
“即使不为这张脸,我恨你这点依然不会改变。”淌下的泪水,灼烧了她冰凉的脸颊,是悔恨,是懊恼,是不能理解,“离婚……”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她累了,从头到脚都乏了。
她只想守着那个小花店,和小云,小树还有女儿平平静静地度过就可以了。
“你想恨就恨,想哭就哭,但离婚,你这辈子最好想都别想。”他说得固执,扳住她试图躲避的身子,大手滑到身后,半垂的床单被他“嘶”的一声扯落,白皙的雪肤被他一览无遗。
执心赶紧伸了双手遮盖住自己。
却不知道这副瑟瑟发抖既清纯又脆弱的模样在他眼里却是最美的诱惑。
大掌挑逗地滑过后背,即使不用眼看,孟禹凯依然可以透过指尖的触感体会到她背后长长的疤痕,执心泛起一阵颤栗,他低诱了嗓音说:“第一次为我做的事是自杀。于是留下了这个痕迹。记得吗?”
当时,她受不了了,被人万夫所指,觉得自己真的是下贱到了极点,于是她跳河,在溪流强烈的冲击上,软弱的身子骨撞上了河流中的石头,后背被石头的锋刃划出了长长的血口。
那时候她突然觉得庆幸,身体都变成这样了,他真的就不再碰她了。
可是,三年后,他依然在那里夜里强行的占有了她。
至今,连他细密地吻过那后背伤痕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
“连你变成这样的身体我都要,你觉得,这张脸,你的恨,我会在意?笕执心,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他笑的魔魅,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你想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都可以。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也记清楚了,要离婚,除非我死。”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脱口而出后,执心慌忙地遮住嘴唇,恐惧和害怕在她眼中加深。
很害怕。
自己冲动的话语,不知道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尽纳她的恐惧入眼,孟禹凯冷道:“我死?笕执心,你好好想想,你变成这副德行,在严枫那里你从上官面前经过多少次?他有看过你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还愿意要这样的你?或者你打算重新整回去在和你的上官继续前缘?”
执心慌乱地摇头。
她已经不奢望再和上官在一起了。
上官变了,变得很陌生,几乎如果不是那张和记忆中一样的脸,她甚至都认不出来。
反观……
樱玖变了,严枫变了,上官变了,晁然变了……她的身边也变了,多了一个小小的简莹……
想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变了,可唯一没有变的——
她目光近乎呆滞地转向孟禹凯身上。
那是多么恐怖的感觉,她竟然觉得他没有变?
虽然之前的温柔,但他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压迫感觉依然如昔。依然是用卑鄙的方式威胁她就范。
连相处的方式都和以前无异。
甚至觉得……这样才是熟悉的?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执心的怔楞,让孟禹凯以为他拆穿了她的心思,殊不知执心只是为自己的感觉觉得害怕。
他残忍地想要断绝她一切在心理萌芽的企图离开他的念头:“上官知道你怀过我的孩子吗?如果他知道……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是不会要了,但现在的她也从来没有再去想过。
“你要知道。”他的目光变的深邃,凝着她那张令人想要闪避的小脸,竟然没有丝毫觉得厌恶的表情,“执心,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嫌弃你,你的样子,你的身子,甚至连这软弱的性子,但只有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这番告白太过于震惊。
她的眼瞳也他的话而瞪圆。
简直是无法接受。
同时也深知这是事实。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但是……理由是什么呢?
执心茫然自问而不知。
“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地给我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你承诺过会跟我一辈子,现在开始,我就要你做到。”说罢,粗暴的将她扯入怀中,狂人的唇印上她的惨无血色的小脸。
如果她感觉不到他话里的意思,那么就用行动来让她屈服吧。
窗外,夜露深重,庭院小树的虫鸟夜鸣。
是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