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俯身进车里,抱出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对严枫说:“如果上官手里的是你儿子,那么我手里的又是谁的儿子呢?你最好检查一下,谁手里的才是货真价实。”
招来手下,孟禹凯将孩子交给对方,下颚朝严枫处一点,手下立刻抱了孩子到严枫面前。
两个差不多年纪,差不多外貌,如果是普通人一定无法认出,但是自古父子连心,严枫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越来越诧异,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孟禹凯带来的婴儿。
“我说过我会保证你孩子的安全。”双手环胸,信手掏来香烟,他随性地靠在车门边,潇洒地点燃,暗红的红光映在他黑瞳上,形成深浅不明的流光,叼了香烟的嘴唇看似无意的动了动,“上官,你手上这孩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上官怒瞪,看来,从一开始孟禹凯就掉包了孩子。
“怎么不说话?难道想否认你绑架孩子的事?”他眉眼轻挑,极尽嘲讽,“或许你应该说你从来没有绑架过孩子,比如只是恰巧知道我绑架了孩子,你才利用这个消息而已,不是吗?”
上官想说的话,全被孟禹凯抢白。
“是不是你绑架了小宝?”严枫走到孟禹凯面前,冷声质问。
“呵呵,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在他绑架的半途掉包了孩子,你儿子现在就应该是这个下场。给他看。”手下递数张照片给严枫。里面是一个婴儿被拧断了脖子的残照。
“孟禹凯是你杀了这个孩子!?”上官恍然大悟。
孟禹凯嘲笑地摇头:“如果我不出手,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像严枫摊牌呢?执心应该告诉你严枫打算杀掉你的消息,可是如果你不出门你让老严怎么下手呢?所以我只好用一个死婴来催化事情的进度,你看现在你不是乖乖地就出门了吗?顺便还带了一个假货。”
“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严枫气急。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上官想绑架你儿子是事实,只是我恰巧知道了这个消息,利用了而已。况且你该感谢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中途掉包了孩子,或许你想再见到你儿子得很多年以后了。”孟禹凯撇撇嘴。
他是话丑理端。
即使心中不满,严枫得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既然小宝在你手上,你为什么不还给我?”不然所谓的感谢是不是也太轻薄了点。
孟禹凯将香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他转过身与严枫对峙:“你把执心整容,藏了四年,我不过藏了你儿子十多天而已,这笔帐怎么算都是你划算。况且——”他俯低在严枫耳,眼珠子从直视,陡然转望严枫,凶神恶煞,“满是罪恶的一生,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避开来?那些被我们杀掉的鬼魂,可不想只看到你从此以后就幸福一生呢。”他的话意有所指。
严枫咬牙,不得不接受。
孟禹凯要他做的这一切,不只是做给他孟禹凯看,而是做个那群鬼魂看,被他们杀掉的鬼魂,还有活着的鬼魂。
满是罪恶一生,就不该奢望能够成为普通人,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抱着儿子的手抓紧,心痛的清醒过来,如果要保护妻子和儿子,那么他必须永远地活在罪恶之中。
上官突然笑起来。
“孟禹凯你以为你赢了吗?”他的目光上瞟,山崖上面全是他的杀手。既然执心告诉了他有人要他的命,他要是乖乖送上门去,那才是蠢货。
“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如果你看了以后还能命令山崖上的人杀我们的话,你就做吧?”他边朝上官走去,边从包里掏出手机。
而后,把屏幕展现给上官看。
画面尽管有些模糊,但是却很稳定,应该是透过监视设备拍下来。
执心正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打开,在寻找什么,而此时,那个男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刻意将藏在手中的薄薄刀片亮了出来。
“这可不是我拍下来的,而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孟禹凯故意解释道,“如果你愿意看到笕执心死的话,那么你就下命吧。”
被他抓住了软肋。
“上官,你以为光凭憎恨那种东西就能赢我吗?做事要多动点脑筋。”嘲讽不言而喻,“你想要笕执心?呵呵,都被我玩过的货你也不嫌弃?看来我真该为你们两个爱情鼓鼓掌?
“既然如此,你就把执心还给我。”
孟禹凯露出诡笑:“你不知道吧?她的味道不错,尤其是下面,女人里面难得找到那么紧的,又紧又狭让我还不得不为她做了扩展手术。”上官怒红了眼,他想起了执心后背那条长长的伤痕,她说是自杀!而现在他听到孟禹凯说为执心做了扩展手术,他的心都冷,到底执心还有多少事隐瞒了他?
“这个手机就送给你,里面可以不少好东西,有空的时候好好欣赏欣赏。”
孟禹凯转回身,坐进车里。
严枫等人也一同坐进自己的坐驾。
临走之前,孟禹凯降下车窗对拿着手机的上官说:“上官,这个世界的事情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你敢不敢做。如果我换做你,一定会下命令让山上的人开枪。”
说完,司机发动坐驾,在上官的憎恨眼光下越行越远。
上官打开手机,在存卡器里有一个文件夹以“执心”命名。
打开以后,出现数个视频文件,他鼓足了勇气按下一个。
立时,凄惨和痛苦的哭叫响彻了夜空。
他留下悔恨不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