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做什么?”站在孟禹凯身前几步外的斯言(毕竟这时候还没有整容嘛,恢复本名中)以骇人的语气说道。
他心中因为孟禹凯的话而隐隐泛起不安。
孟禹凯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直摸不清楚。
不仅杀了自己的父母,后来连养父也一起杀了,论心狠手辣没有人毒得过他。
“她之所以愿意为你死,你之所以陷入过去无法自拔,是为了什么?”
斯言下意识地想避开孟禹凯追究深探的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答案太明显了,明显的他只能藏在心理,而无法说出口。
“彼此相爱,是这样说的,对吗?”斯言说不出口的话,孟禹凯坦然而出,仿佛那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没有必须去隐藏掩饰。
斯言睁大了眼睛,他无法想象,爱,这个词是从孟禹凯口中说出来的。
他这个人应该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比起来,或许对孟禹凯来说,全世界什么感情都有,唯一缺失的感情就是爱.
可是,现在,斯言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字是从孟禹凯的口中说出来。
或者,他可以认为——
“你……是不是喜欢上笕执心了?”斯言问得小心翼翼。他不敢用爱,或许用喜欢更恰当。
孟禹凯抬起眼皮目光直视斯言,深黑的眸子中酝起春湖般的涟漪:“我想,或许我应该放了她自由。”他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句话已经让斯言相当明白了。
“是因为这次她胃大出血的事吗?”他虽然没有去医院探视过,不过从严枫和孟禹凯的对峙看来,笕执心这次应该伤得相当严重。
孟禹凯沉默,他的目光变得暗而深远,眉间皱起的“川”字堆叠成了他重重的心事,斯言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等待孟禹凯接下来的指令:“严枫说他喜欢执心,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
“严枫和上官,将执心交给谁会更安全?”
从本质上来说,严枫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即使他去看医生,想要恢复到正常人,可本质即使被泥土掩埋,可最后也会变成树苗破土而出。
上官,他的本质不一样,他虽然和普通人一样,有怨有恨,有软弱,有偾世嫉俗,可同样的,笕执心也是个普通人,在斯言看来,她是道德和责任的奴|隶。
“上官。”斯言给出答案。
“我也是这样认为。”孟禹凯拉开抽屉,从里面将一叠封好的文件交给斯言,“国际刑警雷·斯托可,整形以后你就是他。”
“你要我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做什么?”
“呆在上官身边,帮他对付我。让他平步青云。”
“理由呢?”斯言问。
“理由是有一个证人证明你是雷没错。比起国际刑警内部的人,你不觉得外边有一个证人更安全吗?”他笑得神秘莫测,“而且为了她,你应该选择警察这条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毁灭那些你痛恨的东西。当然如果国际刑警的力量不足,我会提供鼎世的力量给你。”
斯言犹豫:“你这么做的目的呢?”他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孟禹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烟气入肺,雪茄的味道和香烟果然有质的不同,不过比起来,他还是喜欢廉价的香烟:“以后,我会告诉你。”
执心茫然地看着雷。
“这是我整形之前的事。也就是你胃大出血昏迷时候,他让我做的事。”雷端起茶,一口下肚。
执心看了这段监控,她唯一能够了解的就是孟禹凯让斯言整形成了雷的模样,然后让他呆在上官身边,也就说,上官能有今天的辉煌,难道全是孟禹凯一手在暗处操纵的吗?
“你要知道,除非了大哥想让上官活下去,否则他有一百个死法。当然,除非他也想让上官飞黄腾达,否则他也能有一百种方法打压上官。”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要我帮上官?为什么他对我说话全是以这种为我考虑的方式来说?要知道,他只需要下达命令就可以了,除了她以外,他是我活着唯一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的人。我不会反抗孟禹凯,我也不会背叛他,他要我做什么,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办到,所以在组织里我才会专门负责杀人!清理那些垃圾!”雷的眼里狰狞。
“别说了。”执心痛苦的捂住耳朵,“我对你们的那些丑事我不想知道。”
她知道,他是个卑鄙下流龌龊的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择手段。
那场药厂的爆炸,是他的计划,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对,她怎么忘记了,不仅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在药厂爆炸中被炸伤、炸死、炸残的无辜群众,他们有的因为化学物品泄漏而造成了严重的疾病,有的断手断脚……即使三十亿啊,即使三十亿能够赔偿他们的生命?
人的生命并不是用金钱来计算的啊!
执心的手有些哆嗦,茶杯里温暖的液体无法暖和她冰冷的手心。
“真正的雷呢?真正的雷到那里去呢?”那个在警察局里正义的国际刑警人呢?
他不想欺骗执心,“他死了。”
“为什么要杀了他!?”执心手里茶杯因她的激动被打翻在地上,“你取代他的身份就好,为什么要杀了他?”
雷凝视着执心的眸子,他的眼里阴暗如地狱,“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泄露秘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无法接受地颓然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谁杀的?”
雷有些犹豫不定。
执心马上明白过来了,“是孟禹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