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跟顾长临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
“是谁让你们来的?”
司念往前倾了倾,那人吓得惊声尖叫,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小娘子你灯!灯离我远点!”
司念闻声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灯芯已经掉到了盏边,再来那么一哆嗦,这俩人就能着了。
她将灯收回来,脚下却没动,继续逼问着两人:“快说究竟是谁让你来的,再不说我可就真点了!”
顾长临的刀子架着男人的脖子,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逼着对方,对方见势没得躲,只能是如实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讲了。
“雇主我们没见着面,对方只是留了话,找一个掮客给了银子,让我照着办。”
“事成额外给十两银子。”
他们平时做的营生就是打家劫舍,日常帮工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我们可没想弄出人命啊,小娘子,拿着刀子只是壮胆用的。”
房间内蔓延出屎尿的腥臭味,司念低眼一瞧,隔夜的饭差点都给呕出来,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影响她的心情,想来就这俩的胆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这边两人折腾的声音有些大,外面已经有灯跟着亮了起来。
司念不想事情闹的太大,让顾长临上前找布塞住了两个人嘴巴,关上门熄了灯,有伙计从外面巡视了一圈,好似站在两人的门前停顿了片刻,瞧着里面没有声音,又讪讪地离开了。
司念跟顾长临走到房间的另外一侧商量着刚才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想来应该说的是实话。”
顾长临盘算着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人两人即便已经离开了永安府,还要穷追不放。
“那个雇主,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对方的目的显然就是你我两人。”
司念念叨着,心中开始快速的滚动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顾长临看着拧眉思考的司念,有些后悔着一趟带她出来,若是在家中,起码不用为了这些担惊受怕。
只是,究竟是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朝他们下手……
索性司念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又郁闷了起来。
“可究竟是谁有这么无聊,不露面也不伤人,就只是为了整点事情来膈应我们?”
“你现在先别想这么多了,天快亮了,再睡会吧,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顾长临打断了司念的思绪,司念在心中嘀咕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怎么能睡着。
“那边还有那两个人呢。”
她指着那两个小贼,顾长临拉起床上剩余的床单,直接将两个人蒙头盖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司念仰躺在顾长临的身侧,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想到迷糊中,趟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等第二天司念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侧的顾长临。
她是枕着顾长临的腿睡着的,男人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晚上没动,早上的时候,还在翻看着手中的书。
“顾长临,你一晚上没睡吗?”
司念揉着眼睛,有些心疼的瞧着顾长临。
顾长临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神情微动:“我不放心,也睡不着。”
她伸手抱了抱男人,朝着男人说着:“那你再睡会儿,养养精神我们再出发。”
顾长临只是笑了笑,“这个不急,我现在不困,先考虑怎么处理那两个人再说。”
顾长临边说这话,还瞥了一眼一旁墙角那一坨东西。司念想起房间内还有两个贼人,心中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糟心的事。
两个人头上的布被掀开,睡得哈喇连连的两个人一下就被惊醒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显示着这俩人昨晚睡的并不安稳。
那人一眼看见司念,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看花了眼,咕哝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处境。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司念也没了耐心,直接丢下了一句话:“既然这俩人没用了,就送官吧。”
交给县令处理,比他们随意的处置更放心一些。
那两个毛贼一听几眼了,忙朝着司念喊着:“小娘子先前不是答应过我们,只要坦白,就能放过我们吗?”
怎么现在还要去送官呢。
司念很乖顺的点头:“对啊,我是答应过,只要你们坦白就留你们一命,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你们呢?”
这话说的没毛病,那两个人同时傻了眼。
在呆愣的功夫里,伙计已经按着司念的嘱托带着官兵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
官差案例询问着原有,司念说的也是痛快:“这两个人入室抢劫……哦不是个贼,昨天半夜偷偷潜入我们夫妻的房间行凶,幸好被我相公给制服了,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希望县令大人从重严惩!”
那两人对于司念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得有些懵,但好在是明白了司念的意思。
带着两个毛贼直接回了府衙。
一路上都能听到两人的咒骂声,司念作为受害者也随着官兵一起会府衙做证词。
大堂上,那个毛贼痛恨司念的行为,朝着县太爷告着状:“昨晚她还拿刀威胁我,说要打杀我跟我大哥,虽然小人是个贼,但也是个人啊,还请县老爷做主,也为小人讨个公道。”
他哭喊的冤屈,声音大的就好似他是苦主一样。
县老爷责备的目光转向在场的司念跟顾长临。
质问两人:“是不是有怎么一回事?”
顾长临瞧着县老爷:“县老爷高明,我跟娘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娘子是个妇人,草民是个书生,怎么能做出杀人的行为,这两个人做错了事还不悔改,甚至反咬一口!其罪可严惩”
男人一听急眼了,忙争辩着:“县老爷他胡说,我跟大哥说的句句属实,他们真的要打杀我跟大哥。”
“那你们死了吗?”
司念呛了一句,顶的两个人没话讲了。
这边吵吵嚷嚷,扰得县老爷头疼。
对方么猛地一拍醒木朝着地上那两个贼喊道:“咆哮公堂,目无王法,先给我各自打五十大板!”
那两人闻风吓破了胆子,哀嚎着还是躲不过,一时之间大厅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