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第二天一早司老二将家中所有的钱都给搜刮了出来,清点了一下,装在布袋里,悄悄跑去了衙门。
林县令坐在后院看着书,听完前面的对话,跟着去了前堂。
堂下跪着司老二,他眼里笑了笑,还不是太蠢、
但是面色又跟着重了起来。
醒堂木啪的一拍,吓得司老二跟着哆嗦了一下。
“知道自己犯得什么罪吗?”
他质问司老二,司老二话也说不清楚,哆嗦着将手中的布袋推到面前,人就趴在地上。
“县老爷明鉴,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先前也是被骗去的,后来也一直惶恐,明白后就立刻来投案自首了!”
他说的诚恳,林沿浦嗤笑着,这自己要是不去提醒,他怕是还不知道犯了多大的罪。
“贩私盐乃是重罪,你以为这件事是你把钱还了就能了结的事情?”
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官腔,威慑一出,司老二现在真的开始懊悔没有听司福顺的话早早的来投案。
“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骗去的啊!那人先前只是说有笔买卖,能赚大钱,我去了才知道是违法的。”
“这一趟就赚了两百两,我一分没动,都在这里!”
林沿浦想着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皱了皱眉:“是谁让你去做这些事情的?”
司老二回想着,开始描述那些人的面貌,说了半天就跟没说一样。
林沿浦听得不耐烦,朝着男人摆了摆手。
醒堂木又拍了一下,下了最后的通令:“司老二私自犯盐罪行严重,该判监禁一年,鉴于认罪积极态度诚恳的情况下,予以量刑,罚杖责三十,监禁一月,所犯私盐所得,全部充公!”
罪责下来,司老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虽然肉疼,却更多了一份安心,终于不用再每日里提醒吊胆了。
这边下堂之后林县令就直接回了后院,玦明子还坐在凉亭看着手中的书。
他将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朝着男人念叨着:“司家最近事情有些多啊,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男人将手中的书给翻了一页,看了一眼林县令:“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人给下套了。”
“司大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问到了事情的关键,林县令沉默了一下,跟着表明了立场:“这两件事情可不能混为一谈。”
“这件事牵扯众多,我需要综合考虑之后,才能下决定。”
玦明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一勾:“那丫头想来还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
要不依着她的性格,人早就回来了,还会陪那人在那边带着。
林县令觉得玦明子的态度有些问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带上了八卦的味道。
“你对那丫头有想法?”
他问的直白,玦明子斜眼睨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那态度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却不知林县令突然收起调侃的表情,一脸凝重的朝着玦明子表明:“若是那司家小娘子还没成婚,她那性子配你也合适。”
“但现在关键就是人家已经嫁人了,而且顾小子日后定是个人物,尤其司家现在官司缠身,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还是不要蹚浑水的比较好。”
他可以给他们行一些方便,带并不是无条件的包容。
“她很好,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有机会,我觉得你就是闲的,我有说让你插手吗?”
玦明子毫不客气的回怼林县令,两人之间的相处,完全没有上下级的差距,反而更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友。
林县令气的胡子翘起。
落葵忙上前给林县令倒了一杯水附和着:“林县令别生气,我师父就那样,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落葵?”男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落葵朝着林县令挤挤眼睛,然后脆生生应了一声,站到了男人的身后。
外院有人进来,朝着凉亭的几人传着话:“老爷,外面有人找。”
林县令摆摆手:“今天不见外人,我要跟神医下棋,回绝了吧。”
那人像是受到过叮嘱,听完林县令的话跟着补充道:“那人说,若是县令拒接见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话的功夫,那人等着传话。
林县令来了好奇,招手示意他过去。
男人掌心中放着一锭银子。
“去把人叫来吧。”他大手一挥,来人立刻退下。
林县令将手中的银锭丢在桌子上,落葵狗腿的上前捡起递到自己师傅面前。
玦明子翻过来看了一眼,皱起了眉。
“是丢失的那批?”
“我倒要看看,来的是谁,能拿出这东西。”
两人对话的功夫,人已经被带了过来。
顾二叔没有见过林县令他们,两方见面,先做了一下介绍。
“林大人,我是顾长临的二叔,今天冒昧过来,是为了司大山的事情。”
他说的客气,没有丝毫粗俗感,这都是这些年在外游历的经验。
听到顾长临的名字,林县令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而是手指敲了敲桌面问男人:“这个是什么,你从哪弄来的?”
顾二叔看看桌子上的银锭,那是他出来的时候周氏翻遍家里的所有存钱,找到的银锭。
周氏跟顾二叔讲述了一下银锭的由来,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带着这二十两来到了县衙。
“前段时间长临卖了一幅画,有人出二十两买下了那幅画,用的就是这锭银子。”
“我见银锭落着官印,就知道这肯定是官印,这笔钱是怎么流露出去的,想来大人心中更清楚。”
顾二叔一字一句的解释完,等待着林县令的答复。
“来人!把这个银库窃贼给我抓起来!”那边人连连点头,确实在下一刻,直接下令将顾二叔给抓了起来。
顾二叔一脸错愕,瞪着眼睛朝着林县令喊着:“林大人,我说的已经很明白,这钱是别人特意送到司家的,肯定是有人想接着这笔钱生事,你怎么还不明白?”
林县令冷哼一声:“银库被盗,事情重大,这件事官府一直都没放出过消息,你又怎么会知道,现在敢拿着钱还县衙找事,我看你就是贼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