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没有注意到的,鬼切不在意的,却被晴明一下子问出来了。收藏本站┏┛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任凭晴明把扇子捏得咔咔直响也没有用。他看着鬼切伸出来的左手,咬了咬牙,道:“你很好,鬼切。”
“就是好得,我有点想打你了。”
那手指尖缠绕着的血色纹路,愣谁看都会觉得这东西大有问题。更何况听鬼切解释了,这纹路的终点是他的心脏处。
语毕,他懒地看身前跪坐着低头认错的妖怪,起身就准备出去了。
一向反应慢半拍的鬼切这次却一下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将手收回袖子里,抬起头,看向晴明道:“这件事和安他没有关系。”
“和他最有关系。”晴明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有,你给我去茨木和酒吞那里呆一段时间。”
鬼切沉默地表示拒绝。
这还是除了源赖光的事以外,晴明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抗拒的态度。
晴明烦躁地敲了敲扇子,走到窗边喊了一声“博雅”。片刻后,博雅端着一小碟怪味花生,边吃边上来,问道:“怎么了?”
“你去给我把安拎上来。”
“啊,好。”博雅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又走了下去。
没一会,他就像拎小鸡一样地,拎着宇智波安的小黄鸡帽子上来了。
“哟,师傅!”安满面笑容地挂在衣服上,冲晴明和鬼切打着招呼,“哥哥也在啊。”
“……”鬼切都不好意思去看他,晴明显然是要找他事的,总有种不小心把自己弟弟坑了的感觉。
晴明抬眼一看,就看瞅到宇智波安眼睛里那对勾玉,一时间脑袋更痛了。
“这就是那个什么‘本能’吗?”他捂住额头,只觉得是一摊大麻烦当头砸了下来。
“什么什么?”安还不知道自己眼睛的变化。
从昨天到今天,他基本没怎么和其他存在接触过,不过即使接触了他们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吧。毕竟这可是一个充满了妖怪的本丸啊,有些什么奇怪的变化不是很正常吗?
晴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强忍着先把两个揍一顿再说的**,回到桌子后面,盘腿坐下耐下心来问道:“你跟他定下了什么契约?”
“一直在一起啊。”宇智波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哐”地一声,晴明一拳头敲在桌子上。结实的小木桌被敲地震响,上面放着的花生抖了一桌。这下连还在看着晴明发呆的博雅也一个激灵,低下了脑袋,摆出认错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连体婴吗?”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博雅说道:“博雅,你先出去。”
博雅放下了宇智波安的连帽,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晴明,还是退了出去。博雅放下了宇智波安的连帽,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晴明,还是退了出去。
等博雅把拉门关上之后,晴明才继续道:“我让鬼切去茨木他们那边呆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安顺势也跪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用那双写轮眼盯着晴明道:“可是快要过年了吧?”
“我的意思是,在你在本丸的这段时间,他都在茨木那边。”晴明道。
“……”宇智波安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铺开一层阴影,他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呢?”
“你们两个都没有办法作为支撑彼此的存在。”
“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除非你不是只接受他一个。”
安失落地垂下了肩膀,嘀咕道:“那样也太难为人了!”
“那师傅要…痛痛痛痛!”他捂住被晴明一扇子砸中的脑袋,整个人弓成一个虾米一样伏在榻榻米上。
“我拒绝。”晴明收回手道。
鬼切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安的背,问道:“为什么晴明大人不也这样惩罚我?”
“你们不一样。”
“如果真的要这样惩罚安的话,那就连带着我一起吧。”
晴明闻言,抬眸看向鬼切。
宇智波安伏在地上,也没了动静。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声音就显地大了许多。
本丸里的小短刀们正在雪地里打雪仗,他们分成了两派,一方是粟田口大队,另一边则是其其他几个小短刀。萤丸以身高优势,也充当短刀挤了进去。
按理来说,应该是粟田口的刃数而享有绝对优势的。只是对面出了两个bug,一个是力气远大于一般短刀的萤丸;另一个是作为小天狗可以驾驭一定风的今剑。
两刃合作,一个快速搓雪球,另一个拿刀鞘当棒球棒打出去,对面只要有冒头的便直接被打翻在地。
此时正是闹地最欢的时候,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整个庭院都充满了活力。
在天守阁二楼的两个妖怪听来,却是那样的遥远。
“你也想学着做人类了吗?鬼切。”晴明问道。
他身上无形的气场铺了开来,鬼切低下了头,而旁边的宇智波安则是真的被压在地上根本没办法起来。
“对于安之前的经历我不会多问,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这种情况了。”“对于安之前的经历我不会多问,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这种情况了。”
“……”
等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出去之后,博雅又进来给他收拾桌子上的花生。
一边收拾,他一边说道:“还好晴明你手劲小,只是把花生敲出来盘子,要是我生气了,估计就得拿扫帚上来扫桌子的木屑了。”
晴明叹了一口气,一反刚才强势的模样,倚靠在博雅身上,十分心累地说:“我还是想少了,之前那孩子给我的印象太好了,根本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鬼切确实因为他将最后一道坎迈过来了。”
博雅放下了手里的花生和盘子,搂住怀里的人,低头脸颊贴上对方的头发。
“看不到他的事吗?”
“看不到,所以我想让他自己去看。”
“看不到就算了吧。”博雅笑了笑,用脸轻轻蹭了蹭他,安抚道:“本来也不应该看到的。”
“有时候知道一切也未必是件好事。”
晴明愣了愣,仰头看向博雅,道:“是的了……是我掌握一切习惯了,连自己被这东西坑过都忘了。”
他手撑在地上,凑上去在博雅嘴边留下一个吻:“谢谢你,博雅。”
博雅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片刻后,晴明伸手推开他。皱眉问道:“花生是怎么回事?”
“嗯?”博雅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味道好奇怪。”晴明吧唧了两下嘴,又说道:“下次还是换一个零嘴吧。”
“唔,不喜欢吗。”博雅将人带到怀里,又抱紧了几分问道。怪味花生虽然是入口有些奇怪,但博雅觉得还是不错的。
晴明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银白的长发铺开在脑后,一直垂落在两人的衣摆之上。
“我想睡一觉了,博雅。”他闷声说道。
博雅抬手,动作轻柔地顺着他的头发抚摸下去:“嗯,你睡吧。”
“博雅。”
“嗯?”
“你刚才拿了花生没有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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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安和鬼切一同出去之后,在大厅前面才分开的。宇智波安和鬼切一同出去之后,在大厅前面才分开的。
分开之前,鬼切还特意蹲下,正视着宇智波安,忧心地说道:“要是待会冷了的话,你就叫我,我会立刻过来的。”
“听不到也会过来吗?”安眨了眨眼睛,问道。
“能听到的。”鬼切说。
安点头,答应道:“那我有事就喊你。”
“啊,对了。我喜欢甜一点的,哥哥要记得多放一点糖。”他又补充道。
“好。”
两妖又对视了一会,片刻后,安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鬼切的脖子,蹭了一下之后又放开手,说道:“加油啊,哥哥。”
“你也是。”鬼切感觉一阵暖意顺着安抱住他的位置传了过来,他目送着对方跑到走廊不远的地方站好之后,起身进了大厅。
最后晴明给他们分配的任务是,好好学着做人。鬼切去跟着烛台切光忠他们学习一下做饭,而安是学会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建。
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宇智波安还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伏在榻榻米上动的那一下,鬼切还以为他哭了。
屈服于武力镇压的宇智波安站在走廊上,看着面前还在打雪仗的短刀们,手抱着刀,又叹了口气。
“唉。”
正巧拎着茶壶去添水的髭切从他身后路过,听到这样一声叹气,忍不住看了过去。却见昨天拼死拼活要蹦出去的宇智波安,现在一副认命的模样站在走廊上罚站。
他“噗”地一下笑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蹲到安身边,问道:“怎么叹那么长一口气啊?”
宇智波安沉思了片刻,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我太柔弱了。”
“谁都打不过。”
话音未落,髭切正想安慰一下对方,就见一雪球飞了过来,砸在宇智波安的脸上。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庭院里舞地正欢的几个短刀们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个被误伤的“人”。
安又叹了口气,道:“好难。”
活着也是,做人也是,都好难。
在没有获得强大的武力之前,自己就必须得好好藏起来吗?可是这一部分的自己,就不算是人了吗?还是说,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并不能算做是人呢?
明明自己也有融入进去了啊。
不甘心啊,但是,他也不想失去鬼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