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壁画解开了我的很多疑团,但也带来了许多新问题,不过好在我已经锻炼出来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几乎要逼死自己的去硬啃那些谜团,懂得适当的对自己让步,或许也是一种成长吧。
大头脚下一地烟头,他弹掉手里最后的烟屁股,一副淡然神色的看向我:“怎么样?”
接触大头有一段时间了,我也算拎得清他。他其实是我们几个人里最简单看的最开的人,简单点说就是这人活得通透。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东西能让自个开心,你要说这些东西他迷不迷,答案是肯定的,他也并非是不愿意动脑筋,做这行没有高枕无忧的,能摸爬滚打下来的都不会太愣。但在他那有杆秤,任何冲突放两头,比开心重的就去做,这些伤神的事情,他是感兴趣,但要让他做到像我这样殚精竭虑的去挖空心思琢磨这些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会使他不开心。
拿得起的人有很多,真正能做到轻松放下的,才是能人。这是二爷手札上说的。
我要告诉眼前这个泼皮,在二爷眼里他是属于有大智慧的那挫人,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乐疯,当然这个便宜我是肯定不能让他占的。
我没坐下来细说,让他先背起赵顾离开这,木宮里面的结构已经遭到破坏,这里随时有二次坍塌的危险,搞不好就和悬崖上悬着的这部分宫殿一起葬身沟谷了。
我找出背包,在里面翻找绳索,想要上去还要费点劲,大头这时拉了我一把,向后面指了指说:“刚刚我也没闲着,四处瞅了瞅,那边有路,可能是上去的。”
我顺着大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两条木廊延伸出去,我抬头望了望,这里的木结构已经不结实,攀爬途中很可能会有危险,就算没有发生断折事故,再有小面积的坍塌我们也受不了,权衡下来,虽然那边的木廊不知通向哪里,但安全系数确实要高。
我俩开始从废墟中穿行,满地的碎木和已有遭腐蚀木结构,走起来还是很麻烦的,用了十几分钟,我俩才一点一点挪到木廊边上,算是暂时安全了。
路上我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想全部讲给了他,对于这家伙我现在是百分百的信任。他一直默默的听,偶尔会提出一两个质疑,最后听我讲到曹家,他琢磨了一下,认真对我道:“按老子的脾气,这些费尽心思的事情我是懒得花心思的,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但这事关你,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你不觉得这些人的举动和你们曹家人很像吗?”
起先我并没有明白大头话里的意思,不过略微一想,便意识到他的意思,一时间呆立当场如遭雷击。
他这个屁放的虽然大胆,但细想不无道理,一时间一些关键的东西一下子在脑海中亮了起来,我看向他,他一副老子是不是很牛逼的样子。
他说的没错,我一直在寻找曹家和诸鬼部落这两条线的重合点,这也是我无法将已知线索和曹家那块连接起来的原因,但如果是我一开始就想错了呢,曹家和诸鬼的重合点并不是没有,而真相若是两者本就是一条线呢?
我们在石像室看到的事迹验证了二姑的话,早些年间曹家确实行走在中原大地上,这和我在壁画上看到的,寻找三眼的人,如果是一支队伍呢?
一支队伍北上,一支队伍南下,如果这支队伍就是诸鬼部落的人,那么北上的队伍是否就是曹家?
曹家和诸鬼部落的渊源,就是曹家本身便是诸鬼部落的分支!
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曹家的离奇举动,就可以解释为,几代下来,曹家内部还有人在执行着诸鬼部落当年的计划。
那么二姑提到曹家在奉天的大本营,我想就是诸鬼部落当年在关外的族地了。
那里一定有什么,才使曹姓的诸鬼部落落在那里,我心里一动,想起我爹就是从族地回来后,才开始与这些似乎是宿命的事情产生的瓜葛,我想他肯定在族地里发现了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源头,或许就在曹家在奉天的族地里。
我对大头道:“我向你道歉,你他娘的有时候脑子还是好使的。”
大头一脸得意,不过马上觉得我的话味道不对,急头白脸道:“你他娘是啥意思,老子的智慧那是高深莫测的,岂能随便掏出来,只有这种决定性的作用时,才能请出来展现,慧极必伤你懂不懂,不能暴露。”
我自动忽略这句扯淡的话,对他说:“你说的不错,如果咱们一直追查的诸鬼部落就是曹家,那么很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我现在一时间还无法将所有事情想明白,不过这个思路肯定是对的,眼下的问题就是快点找到汉生,咱们立马回北京,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是障眼法,弄清曹家的意图,才是一切的关键。”
我俩顺着木廊向前走,希望能回到之前的主道上,那里有些脚印,或许能跟着找到汉生。
走着走着,大头忽然站住了,皱着眉不动,我问他怎么,他掏掏耳朵,对我奇怪的说:“芬芳,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
“嗯?”我纳闷的看先四周,哪里有人,就对他说:“是不是你最近没挖耳朵,耳屎太多产生幻听了。”
“丫放屁。”他似乎也不确认,就摇着头继续走,可没多大一会儿,他再次站住了,向四周看了看,而后径直走强木廊壁,侧面趴上去听,我发现他脸色变得很奇怪,我本能的觉得不妙,就见他抬起头对我说:“邪了,你来听听,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看他不像玩笑,便也趴过去听,仔细辨认之下,确实有一丝一缕的声音从木壁后传过来,又缥缈又很模糊,听不太清内容是什么。
他没闲着,又跑到其他的木壁去听,听了会儿倒吸了口冷气,对我说:“糟了,芬芳,四面八方都有这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