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老者很快的回答。
苏梵眯了眯眼睛,“可你现在,应该连这座山都踏不出去吧。”
他能看出,老者根本无法离开虚弥山,神魂被永久的镇压在此地。
之所以能够分出一半神魂化作无言大帝掌控仙家,应是找寻到了什么漏洞。
而他,便要借着这个漏洞,归还自身自由。
闻言后,老者的脸色没展现变化,依然淡定自若。
他又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马上,我就能离开了。”
他紧紧盯着苏梵,在这一刻,苏梵也是明白,自己,或许就是接替老者永久镇压于虚弥山的神魂。
“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出铺垫。”苏梵轻轻敲着桌子。
这一路上,仙家所言所举都是在助他变为强者。
虚弥山可能有限制,若非有强能力者到来,否则无法接替老者身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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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便是老者培养出来的要想接替自己的器皿。
“说到底,你也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世界。”苏梵又是说道。
“我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老者一口咬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吾等必须做出些什么,才不枉费这般力量。”
“你本是误打误撞踏入虚弥山之人,何来天降大任一说?”苏梵蹙眉。
老者所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很合理。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在这么做。
但在旁人看来,他此行举动实乃多端联想,万物有灵,一方强者陨落又有一方强者崛起,生生不息。
偌大的仙武世界生态平衡,当危难抵达一定的芥点后,自会有强者出面鼎立。
老者一时间不会话语回驳。
就如苏梵所述,这都是他的多端幻想,并没有所谓的“天”向他下达指令。
见他不说话,苏梵又继续道:“你口中的天任,或许是你想离开虚弥山的借口,但你不想承认,强行将这件事与天任绑在一起。”
老者不说话,紧紧的盯着苏梵。
到了这会。
苏梵也不再说话,两人相互干看着。
好一会。
老者微微一笑,“不错,我确实想要离开虚弥山,在这无数的岁月里,我都想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依靠着无言大帝那半缕神魂来观摩整个世界。”
之前所言的事情,他会做。
离开虚弥山的事情,他也会做。
“你是认为,我做错了?”老者再度发问。
苏梵摇了摇头,“倒不,你要想离开并没有什么错,这是属于你的立场和决定。”
“但……”苏梵话锋一转,“你不该把自己想要离开的借口,去绑定这世间万物。”
老者为了自己,在决定他的命运,在决定诸多无辜生灵的命运。
相对的,便是把所有生灵都摆放到自己的对立面,身为老者对立面的苏梵,定要出手阻止。
老者不想再承受虚弥山的镇压,他为了自己培养出苏梵。
苏梵,不想接替老者的位置遭受镇压,他也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仙武世界的生灵。
老者稍是沉吟,旋即一笑,“话语不错,可奈何时间太晚,而今的你,宛若孤立无援。”
天理一族有心思,在知道他的计划后要想阻止,但被他用计困扰住了。
佛家鼎盛地区并不在仙武世界,因而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当人族把决定权交由我手中的时候,我便不再孤立无援。”苏梵笑了笑,“团结的力量是最伟大的。”
“团结?”老者不屑,“当双方差距达到一定的芥点时,这抹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顿了下,老者又道:“再且,你麾下部众,皆服用了我所留下来的寒潭。”
“什么意思?”苏梵皱眉,故作疑惑。
老者哈哈一笑,“当世间的强者都成为魔怔疯子,这末法时代,你便不得不将它开启。”
“寒潭”玉液的效果,能控制一时,控制不了一世。
总有人会承受本组糊体内的魔意,前往四处展开杀戮,惹的一方不得安宁。
万物均衡不攻自破,届时,苏梵一定会展开末法时代,让这些强者死去,为世间打开新的秩序更迭。
“原来如此。”苏梵眯了会眼睛。
老者所想到的事情,远比他猜测的要多。
“倘若是这世间的人不受魔怔,你会有如何想法?”苏梵嘴角微微勾勒。
“何意?”老者蹙眉,心头隐约有了不好的想法。
“通天岛可通往外界地域,有一族群镇守名为海族,海族有本事,能驱除体内魔意杂秽,我把它学来了。”苏梵缓缓诉说。
老者再次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一点,他完全没能运算出来。
就如耘意仙域那件事一般,仙家三大无上出面,是为了逼迫九幽大帝出面将苏梵带入桃源世界提升实力,他没算出,苏梵会在桃源世界获得大道力量。
说着。
苏梵竖起三根手指,自信说道:“我有三问,若你能够回答,我便束手任由摆布。”
不待老者回答。
苏梵继续,“第一问,何为天命?”
老者稍顿片刻,回答,“有强大能力者,便为天命。”
苏梵摇了摇头,“万物生灵,打从拥有生命那一刻,便赋有天命。”
每个物种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形成生态,形成均衡。
“第二问,既不知天命是为何物,天降大任又是从何而来?”苏梵又道。
老者噎住,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时,苏梵再问出第三问,“第三问,佛家,是在何处?”
天理一族先前有来求助商量,他大概猜测,天理一族受到了老者的阻挠。
但佛家,从头到尾声响水花很小,好似仙武世界没有这般存在。
老者所谓的“老人退位,新人接替”计划,其实并不包括佛家,因为他没有能力对佛家指手画脚。
到了这会。
老者彻底无话可说。
先前有言,佛家坐山观虎斗,对于佛家这等万千世界皆是拥有的文化,他确实没有任何能耐。
“这场博弈,你输了。”苏梵笑着抿了一口茶,“你没有能力去运算佛家,更没有能力去改变佛家的趋势。”
“到最后,你所谓的计划,依然是让自身获取到自由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