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紫袍男子,蚩信他都看不进眼内,更何况这个随从呢!!
若非是他知道族君大人对这蚩信极为看重,今日,他甚至都不会去见此人,因为在他看来,蚩信,没有资格。
有这个接见的时间,他还不如赏花,在蚩尤族内,几乎人人均知,他,一生最喜欢之物便是各种奇异之花,他不但喜欢,而且极为珍惜,若是有下人无意碰到花朵,往往都会被其立刻驱出帅府,更有甚者,若是敢破坏花朵,便是触了他的眉头!
紫袍男子内心略有不耐,但神色上却是没露半点。
“施展出你威力最强的神通,让我看看蚩信为何认为你可以增加其七成把握!”紫袍男子,语气依然平淡,在他看来,此人只不过是惊门圆满而已,这样的人物,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没有轻蔑,而是一种平淡的无视。
“拿出你的全力,若你能让本帅动容,便算你有这个资格!”紫袍男子抬起头,望着天空,看都不看王墨一眼。
王墨冷漠的看着此人,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右手抬起,生死杀伐之气凝聚其上,直接向前一点!
这一点之下,但见无数生死杀伐之气蓦然从其手中幻化而出,一股风暴般的暴虐杀之气,在这一瞬间,笼罩了天地之中。
两千道生死杀伐之气,从王墨右手冲出,好似一条条怒龙,咆哮间,直奔那紫袍男子冲去!
那紫袍男子初始时神色尚还是之前般无视王墨的存在,但瞬间,立刻一变,两千杀伐之气,瞬间来临,直接冲向此人。
紫袍男子毫不犹豫的立刻退后,全身魔气瞬间爆发,在其身上,魔气形成一头猛虎,只不过这猛虎刚一成形,便立刻被一道道杀伐之气穿透,直接落在那紫袍之人胸前。
紫袍男子面色大变,身子一晃,又一次退后,甚至不惜踩踏脚下花朵,直接退至花泥之中,这一刻的他,根本就无法思考花朵,他全身汗毛立起,全部心神都笼罩在了如何去抵抗这一招神通之上。
以他的修为,若是之前有所准备,此刻也不会如此狼狈,但他之前太过无视,蓦然间面对这即便是准备后也要为之色变,没有半点把握接下的神通,此刻的他,内心甚至都来不及升起悔意。
只见在其身前七寸处,一道波澜四射的魔气之幕,立刻幻化而出,但这魔气之幕在刚刚出现的瞬间,便被两千道杀伐之气轰击,迅速的回缩。
眼看这魔气之幕就要缩至三寸,紫袍男子低吼一声,脸部青筋冒起,身子再次后退,践踏了无数他平时极为珍爱的花朵。
但,在那两千道杀伐之气下,那魔气之幕,根本就无法承受,蓦然间,崩溃了!
两千道杀伐之气,瞬间冲入他的身体内,游走一圈后,随着王墨右手一召,从其全身汗毛内一一飞出,消失在了王墨手中。
紫袍男子面色苍白,王墨在他眼中,立刻变得截然不同。
以惊门圆满的修为,配合两千杀伐之气,战入法道初期,对于王墨来说,不难!
“很好,你,有这个资格!你们走吧!”
紫袍男子深吸口气,强自露出从容之色,挤出一丝长辈看向晚辈的笑容。
魔将蚩信神色古怪,压下心中的震惊,连忙拉着王墨迅速离开。
眼看着二人已经走远,紫袍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外面立刻有下人走进,惊慌的看着紫袍男子。
“三个月内,不见任何人,我要闭关!”
紫袍男子留下一句话,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离开了副帅府,一路上蚩信眼露喜色,多次欲言又止,但最终却是没有说话。回到了蚩信府后,魔将蚩信深吸口气,向王墨一抱拳,眼中露出真诚之色,沉声道:“王兄弟,魔将之比,还望助蚩某一臂之力,此恩,蚩某铭记!”
这是蚩信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对王墨说话,在他的内心,此刻,王墨已经不再是与之平等之辈,而是可以一式神通逼得副帅连连退后之人!
有此人相助,蚩信自信魔将之中,几乎横扫!
他对于王墨的那一式神通,了解最多,内心极为震惊,他这一路上脑中时常在回荡那一式神通之威,并把自己带去进入假象迎敌,最终,却是必败!
王墨神态不骄不傲,而是平淡如常,此刻笑道:“蚩信兄,魔将之事我既然应诺,定会助你!”
蚩信哈哈一笑,显然颇为高兴,他笑道:“王兄弟,我那里有埋了五百年以上的老酒,今日你我二人,痛快的喝一场!”
王墨目光一亮,含笑点头。
此刻,在这兵主城的正中心族阁内,一个身穿黄袍之人,只露出一个背影,望着族阁阵法中的虎魄,轻笑道:“玩够了吧,那赘牢,你不要再去了,好好的安静几日。”
阵法内的金刀,立刻传出阵阵刀吟,好似极不甘心。
“若再顽皮,我就把你送到九黎渊。”此人笑道。
神兵虎魄刀吟蓦然一止,随即便好似失去了气焰一般,发出几声无力的刀吟。虽说如此,但它对于那敢于挑衅自己的那个食物,怒意更重。
赘牢内,神兵虎魄不再来此破坏后,最底层那血色的世界,渐渐恢复,大量的重犯被扔入其内,不久,那血色世界内的杀伐,又开始了一次循环。
在那些无尽的血潭中,一个黑发中年,沉默的盘膝坐在血潭内,一丝丝杀念,不断地从血潭涌入他的身体,杀之气息,越来越浓。
他时而抬头,血红的双目内,居然有一丝清明闪过。
“我,一定要向他那样,逃出这里!!”
杀伐开始,血潭中的所有人,纷纷升空,展开了疯狂的厮杀,这黑发中年在其中,好似一尊杀神,他双目露出浓浓的杀机,出手便是狠毒辛辣,如同一条血龙横扫。
无尽的杀戮,在一天结束后,这血色世界的天空中,只剩下这黑发中年一人存在,地面上的血潭中,那些刚刚复活之人,纷纷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天空一眼。
黑发中年身体外的血雾,浓约数百丈,他此刻深吸口气,眼中红芒爆射中,露出难得的一丝清明,清明之中,此人身子疯狂的冲出,直奔出口而去。
只是,就在其身子刚刚冲出不到数丈,天空之中金芒一闪,金色飞虎,摹然出现,巨大的爪子瞬间向他拍来,黑发中年被血雾包裹的面孔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以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轻声道:“爆!”
一字出口,此人整个身体,立刻轰隆隆的爆了开,连同其身体外的百丈血雾,顿时剧烈的翻滚,迎向金色飞虎的爪子。
轰隆隆的声响,回荡整个血色世界,飞虎怒吼着收回爪子,在其爪上,有多处破损,这对它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之前对于王墨的恨,立即又一次被勾起。
至于那黑发中年,此刻在地下一处血潭内复活,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金色飞虎咆哮中凶目横扫,立刻盯在那黑发中年身上,怒吼中,一道刀芒从其口里一闪而出,直奔地下血潭。
血潭轰的一下碎裂,包裹其内的黑发中年,死亡。
如此周而复始,每次男子一复活,金色飞虎便把他杀死,多次之后,飞虎得意的一甩身子,消失在了天空中。
它已经想好了,既然族君不让他去破坏赘牢,又被限制需要安静几天,不能出去找那可恶的食物,便在这里发泄好了......
距离魔将之战,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内,整个蚩尤九城内处于一股压抑的气氛之中,来自蚩尤族各个城池的魔将,纷纷各自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里面除了正面的准备之外,还有很多暗中的手段,或是走动门路,或是暗中出手,对于这一切,蚩尤族的王者族君,根本就不予理会。
勾亚无尽地界,虽说也有秩序,但这秩序之下,却是无尽的混乱,这里,是乱世!
魔将之战,关系重大,对于每一个魔将来说,都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一生都会在魔将上止步,再无获得帅位的半丝机会!
如此一来,这些魔将们的在意程度,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成为副帅,便等于是拥有了未来成为正帅的资格,为了这个资格,一切手段,都可以用出!
只不过虽说是乱世,但这乱,也是在秩序之下,这秩序,只有一条,魔将之间,不允许生死之斗,否则,取消大战资格!
如此一来,所有的手段,便集中在了各个魔将的帮助者上,杀了帮助者,便等于是断了魔将一臂,更有甚者,杀了帮助者,那么这个魔将就失去了获胜的资格!
杀魔将的帮助者,此乃正面之斗!
还有暗斗,那便是暗杀魔将,魔将之间不能生死出手,但那些魔将的帮助者,却是可以出手暗中杀人,甚至于雇凶杀人,如此一来,便不触犯秩序。
只不过,这种事情,虽说没有触犯秩序,但却触犯了族君的底线,所以一旦有此事发生,那么杀魔将者,除非修为通天,否则在这蚩尤族内,插翅难飞,必死无疑!
毕竟,魔将身亡,此乃一族之大事!
对于这暗斗,以铤而走险一词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这种正面暗面的战斗,越是接近大战,便越是激烈!魔将蚩信已经很少外出,他几乎整日都在府内闭关,保持自己处于巅峰状态的同时,也有心避过一次次暗杀。
同时,他更是布置了阵法,调遣了不少修为高深的老部下,时刻防守。
在这暗流涌动之际,唯有王墨,内心一片平静,他的生活,没有半点改变,总是会每天清晨走出,坐在河道旁聆琴对饮。
好似一切的压抑与大战前的涌动,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一般,唯有这琴音,才可以让其放在心中。
每一次听到这琴音,王墨的心神,都会沉浸其内,感受着一种奇异的体会,他的心神,每一天,都在接受着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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