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免谁,赦免多少人,完全取决于揭暄的心情,这是昊菁皇帝赋予他的特殊权利,只有张煌言、万礼、甘辉这样的战区司令才能与之媲美。
海军不同于陆军,揭暄的旗舰是战列舰,攻防能力皆为一流,使得他完全可以亲临一线指挥作战,而无需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
战列舰主炮的射程也超过了岸放火力,唯一可能带来威胁的敌机,也会被己方的战机与防空炮火所击落。
哥本哈根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防守方虽然拼尽全力,进行了一番垂死挣扎,可仍旧逃脱不了战败的宿命。
在不损失一名陆战队员的情况下就占领敌国的都城,尽管已经是一座准空城了,还是能让揭暄较为欣慰。
原因很简单,丹麦是个半岛国家,而自己事先已经在日德兰半岛与梅克伦堡-什未林公国的陆路通道上安排了两个旅守株待兔。
对方的一群残兵败将冲过去的几率微乎其微,就算能过去,也要付出惨重代价才行,毕竟抓到一名俘虏就意味着好几枚银币到手了。
至于那些家伙的其他退路,揭暄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之前已经派战舰封锁了西兰岛去往其他地方的主要水道,白天还有飞机巡逻搜索。
岛上的守军向东逃窜就必须横渡厄勒海峡,才能抵达对岸的瑞典的赫尔辛堡,但丹麦跟瑞典是什么关系?Βμ
向西走大贝尔特海峡,去菲英岛的话,那就正好会落入郑军的嘴里。
往南去洛兰岛、法尔斯特岛、默恩岛以及一堆周边小岛的话,那就便宜了印加海军。
向北进入北海的话,瑞典海军会在那里恭候多时,揭暄让这个虎视眈眈的帮手就蹲在那里等着……
除了丹麦王室及相关文臣武将之外,凡是瑞典海军俘虏的舰船与人畜,都可以归其所有,是送去挖矿还是种地,揭暄就管不着了。
“陛下,那是黄皮猴子的战舰!”
“这……”
仓皇出逃的克里斯蒂安六世带着自己的王后索菲以及一群文臣武将和富绅连夜跑路,一路向西,成功抵达了伊瑟湾南部。
这里停靠着“哥本哈根”号巡洋舰(定远)与“奥尔堡”号巡洋舰(吉野),貌似还没有被黄皮猴子发现。
一行人不禁暗自庆幸起来,然而好景不长,由于突围的人实在太多,光凭这两艘巡洋舰,加上十艘五千吨级商船根本不足以装载所有人。
除了达到一定级别的人和精锐部队之外,其余人等都只能先行向南去科瑟或沃尔丁堡,然后再乘船去梅克伦堡-什未林公国。
装满了人员之后,十二艘舰船立刻启航,多在这里逗留半小时都可能会被黄皮猴子的侦察机发现。
只要舰队进入卡特加特海峡就不那么危险了,等驶入北海之后,黄皮猴子再想抓到自己便不大可能了。
究竟是去法国、荷兰,还是去神圣罗马帝国,就全凭克里斯蒂安六世的意思了……
就在舰队即将驶出伊瑟湾北部水道出口之际,陡然发现了对面一支敌军舰队。
这是揭暄安排在这里钓鱼的舰队,规模不大,只有一艘七级战列舰(国王)、两艘六级巡洋舰(布吕歇尔)、两艘五级巡洋舰(俾斯麦),外加一艘航母(布吕歇尔改装)而已。
就是这支由六艘战舰组成的小舰队,就变成了克里斯蒂安六世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了!
揭暄最初也没打算让这支小舰队能有所作为,鉴于伊瑟湾的地形,最多算是防患于未然。
由于不熟悉伊瑟湾的水文情况,小舰队也不敢贸然驶入,生怕发生搁浅事故而影响任务。
对明军舰队的利好就是,u型的伊瑟湾只有北部这么一个出口,宽度还不大。
在拥有航母舰载机的情况下,己方完全可以监视整个水道进入情况。
丹麦舰队是在早上进入水道的,此时刚好海面上出现了一片白雾。
克里斯蒂安六世是想要利用白雾作为掩护,顺利进入卡特加特海峡的。
但明军舰队的航母是部署在水道外的,这么安排就是防止航母遭到丹麦舰船的偷袭。
在天亮之后,航母便放飞了部分舰载机用于侦察。
飞行员当然看不清白雾里的情况,但可以绕着白雾飞行。
只要从白雾里驶出舰船,那就肯定是敌方目标了。
因为己方的一艘战列舰与两艘巡洋舰就在水道最窄处下锚,当作海上临时要塞使用。
丹麦舰队借着白雾,侥幸通过了水道,全员刚稍感安慰,便被头顶的明军战机发现了。
舰载机飞行员一方面通知航母编队,一方面联系水道上的战列舰编队,争取来个内外夹击。
战列舰编队在得到消息后,在十五分钟之内便完成了转向以及加速。
尽管双发已经拉开了五海里以上的距离,但新式战列舰的航速远不是那些二手货以及商船所能比拟的。
昊菁皇帝之所以耗费巨资建造这种吞金怪兽,就是因为战列舰在火力、装甲、航速、航程等方面全都占据绝对优势。
一堆三四级巡洋舰加起来都打不过一艘七级战列舰,贵有贵的道理,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物超所值!
为了确保航母的安全,航母编队没有扑上去,而是采用了放风筝的战术,利用舰载机群攻击敌方舰队。
十几架舰载机虽然不能立刻解决掉这支规模不大的舰队,但也足以让其烦恼不已了。
由于敌舰的防空火力比商船强得多,明军飞行员都将敌方商船做为头号猎物。
在机炮、机枪、航弹的款待下,攻击不到三分钟,第一艘丹麦商船就发生了剧烈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
随后便是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一连五艘商船都变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型篝火了。
凡是没有遭到攻击的商船,都在紧随两艘巡洋舰在拼命向北逃窜。
但他们全速跑路的好时候并未持续太久,明军的战列舰编队就已经出现在其身后了。
“巡洋舰负责击沉俘获敌方商船,战列舰直追那两艘敌舰!”
海军少将于遨洋是这支小舰队的司令,起初他是没想到自己能碰到大鱼的。
显然丹麦海军的两艘二手货一起出动,此时还在高速出逃,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说不定上面装载了价值连城的玩意,可能是他们的国王或者富豪之类的,抓住准没错。
对方主动投降还则把了,否则就将尔等打得弃舰跳海,等着咱爷们去打捞!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主动投降是不可能的!
两艘巡洋舰在克里斯蒂安六世的命令下,都在高速奔逃。
不过本身就是舰龄很大的二手货,到手之后还没有更换过动力装置。
这就导致了其航速远逊于身后的战列舰,滑稽的是居然还敢用舰炮轰击对方……
“司令!白皮狗子这是不想活了吧?都到这地步了,居然还敢打咱们?”
“发射穿甲弹,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就他们那小身板,咱的穿甲弹都能直接打穿了呀!”
“就是要打穿,让其进水,减缓其航速,好上去俘虏。不然一船人都爆了渣了,万一有大鱼,岂不是赚不到钱了?”
“司令英明!”
大明海军的八级与七级战列舰都换装了最新的三零三毫米主炮,使得海战威力大增,基本上一发就能打废一艘三级驱逐舰(吉野)。
对付前面那两艘二手货,全部命中的话,最多四发就能搞定。
双方距离不到四海里开始了貌似激烈的对射表演,但仍能看出悬殊的火力差距。
大明海军的“勇敢”号战列舰在追击的时候,特意错开身位,与猎物呈一定的夹角,好能利用四座双联装主炮同时开火。
距离如此之近,完全不需要考虑弹道问题,全程都是直瞄直射,打上就中奖。
由于两艘敌舰都是舰尾面向“勇敢”号战列舰,导致其横截面积并不大。
第一次八发齐射,居然无一命中,也是让全舰上下都叹为观止。
在平时演练的时候,这种距离可是首次开火就能命中至少两发的。
好在没人有工夫追究相关责任,也没必须追究,毕竟实战时啥事都有可能发生。
等到一分钟之后第二次齐射,这次总算是打中了,而且是同时命中两艘敌舰。
于遨洋之前命令前甲板的甲号与乙号炮塔攻击一个目标,后甲板的丙号与丁号炮塔打另外一个目标。
要么全不中,要么同时中!
这两伙人还真有默契,不知道的以为是商量好的呢!
“轰……”
爆炸声响彻整个海面,两艘丹麦战舰的舰尾都在刹那间被轰碎,碎片甚至飞到了百米开外的地方。
浓烟也从舰体里喷涌而出,大火开始肆虐起来,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水兵在不断跳海逃生了。
贵为丹麦国王的克里斯蒂安六世与其妻索菲王后当然不需要跳海,可以乘坐救生艇活命。
救生艇的就那四两艘,装几十人到头了,其他人就只能跟水兵一样直接洗个冷水澡了……
实际上在敌舰第一次炮击了的时候,“哥本哈根”号上的人都完全被吓坏了,他们从未有过如此恐怖的遭遇。
不少人也见过类似外形的战舰,但那都是法国、荷兰、瑞典的战舰,明帝国的战舰很少出现在丹麦港口附近。
今天倒是见到了,不过貌似是送大家上路的!
如此之大的战舰,航速如此之快,火力又如此之猛烈。
不管是救生艇上的人还是跳海的人,眼下就只有一个念头了。
只要不伤害自己,那就可以服从对付的安排了,说白了就是直接投降!
隶属于丹麦海军的两艘二手货根本就没伤到“勇敢”号战列舰的水兵。
因为双方在如此近的距离进行对射,“勇敢”号战列舰也并不需要水兵使用机关炮。
让主炮开火就能让对方一发升天,那还浪费机关炮的弹药干嘛?
“勇敢”号战列舰的主副炮塔都有厚甲保护,完全不会被对方的炮弹伤到里面的水兵。
“哥本哈根”号与“奥尔堡”号各命中了三发与两发炮弹,但对战列舰来说,基本上就相当于打掉了自己的油漆……
“可恶!”
本想乘坐救生艇继续跑路的克里斯蒂安六世被明军的小型快艇与直升机拦住了去路,只能跟老婆一样当了俘虏。
小型快艇与直升机上都搭载了使用机枪且准备扫射的陆战队员,对方拒绝被俘虏的后果就是被击伤,然后成为伤员俘虏。
而“勇敢”号战列舰此时还在发出怒吼,倒不是要击沉那两艘破败不堪的铁甲舰,而是在开火阻击企图从身边溜走的丹麦商船。
不开火不要紧,一开火可是将海面上求生的丹麦水兵的耳朵震得不轻,胆小的几乎被当场吓死……
靠近战列舰的“漂浮物”在炮口喷出的高温火焰与冲击波的双重伤害下,是肯定活不了的,好在距离还比较合适。
在不到半小时的战斗中,“勇敢”号战列舰凭借一己之力,击沉了两艘商船,重创了两艘铁甲舰。
铁甲舰也不能别俘获了,因为正在缓缓下沉。
另外八艘商船在舰载机与四艘巡洋舰的前后夹击下,一艘都没跑了。
总计俘获三艘商船,其余基本上都会作为水族馆存在了。
四月初,丹麦海域的海水也暖和不到哪去,泡在海里的不想被救也是完全可以的。
在呼叫了附近的大明舰船之后,基本上俘虏都被救起来了,很少能有游回到水道出口的。
“国王陛下,我们终于见面了!”
揭暄用德语问候了这位丹麦战役里最大的猎物,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其抓住了。
“你们这是在侵略,是卑鄙可耻的行径,我要求你们立刻退出丹麦国土,并给予我国应有的赔偿!”
克里斯蒂安六世义正言辞地抨击了对方,并提出了自己认为非常合理的要求。
“这么说国王陛下还没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这个叫做丹麦的国家很快就不复存在了,而你是否还能拥有国王的头衔和相应的待遇,也要看我大明帝国皇帝的圣裁!”
揭暄先给他提了个醒,然后遣人将其关押起来。
连同其王后以及一群要员,先行运往波罗堡,交给皇帝的门徒张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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