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道防线上的飞行员就肯定不能像主动出击的那些人那么孟浪了，因为身后就是宝贵的轰炸机。
第六航空队能保持一次出动六百九十九架“火烈鸟”战斗机和三百八十七架“黑椒信天翁”战斗机为轰炸机护航，已经殊为不易了。
尽管投入作战的“火烈鸟”战斗机有两千架之多，但架不住轰炸机出动的频率太高，它们作为贴身保镖，自然也得经常起飞，全程护航。
过半“火烈鸟”都用于为轰炸布拉格的轰炸机编队进行护航，而数量更多的“黑椒信天翁”则兼顾护航、对地、制空这三重任务。
在大明空军地勤人员的拼命努力下，战斗机部队可以保证大约七成的出勤率，这跟对面是完全不一样的。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能一次拿出三千架战斗机投入作战，并不是其战机性能比大明的更好，或者地勤人员维修水平更高。
主要原因在于约瑟夫皇储此前刻意保存实力，只让空军以大机群的模式打了一次，损失近七百架战机之后便偃旗息鼓了。
其余战机都是以小批次的方式，进行打了就跑的空中游击战，妥善率自然不会低。
现在，决定两国空军未来走向，甚至两个帝国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在神圣罗马帝国空军的新式战机机群与第二批次的明军战机正式交火之前，就已经被从身后追来的“黑脚信天翁”打掉了超过七十架。
这时候，“黑脚信天翁”载弹量大、火力持续时间长的优点就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它们可以一直追着敌机屁股一顿胖揍。
“隼”式战斗机是单座的，只有双发的“鹰”式战斗机设有机枪手，但机枪火力完全不能跟“黑脚信天翁”机头的凶猛火力相媲美。
在被包夹之前，神圣罗马帝国机群被迫做出第一次机动动作，要么翻滚，要么爬升，但唯独不能俯冲。
因为明军轰炸机仍旧在不断爬升高度，你先俯冲下去，之后再想爬升到能够开火的高度，那就千难万难了。
明军轰炸机飞行员为了让机组保命，不可能降低飞行高度，只能越飞越高，最终会一直维持到最大升限的高度上。
虽然这么做会导致发动机进气不足，使得轰炸机的速度降低，但安全高度多半是可以成功躲避敌机的偷袭的。
为了保护己方的轰炸机，并给它们争取爬升的时间，“火烈鸟”机群便对来犯之敌实施了骑墙式进攻。
整个机群以多层横队的方式，向越飞越近的敌方机群扑了过去。
或许会有运气不佳的明军飞行员在第一个回合的对射中就英勇牺牲，但自从加入大明空军，成为一名飞行员，就不可能怕死，否则在地面进行高度训练时就被吓尿了。
简单！直接！粗暴！
这是战斗机格斗最鲜明的特点！
互咬式的狗斗那都是后话了，先得活过对射阶段才行。
好在大明战机的机炮与机枪比对方的同类型产品射程更远、精度更高、持续开火时间更长、更不容易卡壳。
战场上就是一寸长就意味着一寸强！
我比你射程远，就意味着我可能先把你打死！
六百九十九架“火烈鸟”战斗机与不到八百架敌机进行大规模对射，数量上的劣势倒不是很大，因为可以用火力上的优势抵消掉。
更何况敌机身后还有两百多架“黑脚信天翁”，在配合他们前后夹击这些不速之客。
还有一百多架“黑脚信天翁”被身边的“信天翁”缠住，暂时无法脱身，不过这样刚好满足一部分飞行员砍瓜切菜的愿望。
滑稽的是，“信天翁”想要追上明军的轰炸机编队，然而由于时速与升限的原因，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与明军的战斗机部队进行一次对决，似乎是更为现实的目标……
万幸双方战机的涂装算是泾渭分明，这才让肉夹馍战术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误伤情况。
飞行员的视力可以发现二十公里外的目标，如若对方是一个大机群的话，那就是天边一片“嫌疑云”了！
神圣罗马帝国空军战机使用的机炮卡壳的弊病还没得到解决，直接让他们再次在空战对射时吃了大亏。
卡壳不是打一两发就完犊子了，那这款机炮就完全没必要装备了。
而是飞行员打得正来劲儿呢，忽然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只有机枪子弹……
第二道防线上的战斗，基本可以视为一次相对公平合理的对决！
一个回合下来，明军以损失约一百四十架“火烈鸟”战斗机的代价，击落、击伤（失去战斗力）敌机超过五百架。
在湍流的作用下，空中充斥着战机碎片、残肢断臂，以及出舱尚未开伞的飞行员。
侥幸冲过防线的不到三百架神圣罗马帝国空军战机，仍旧要面临身后对其穷追不舍的“黑脚信天翁”。
现在每架还能继续作战的“黑脚信天翁”都不会轻易放弃眼前的猎物，好不容易追近了距离，那就更不能半途而废了。
与此同时，见到前方完全没有碍事的敌方战斗机，轰炸机编队这样的肥肉就在不远处了，余下的“隼”式与“鹰”式飞行员就绝对不愿意放弃猎物了。
他们完全没有与敌方战斗机进行格斗的心思，这时候只要打下一架黄皮猴子的轰炸机，便可以获得约瑟夫皇储的嘉奖，并且再也不用参战了。
就这样，神圣罗马帝国空军机群承受着不断有战机被击落的结果，在向明军轰炸机编队快速靠近。
这时候“大力神”轰炸机上的机枪手也都可以目视到飞速冲来的敌机了，机枪也猛然发射出连串的子弹……
“大力神”轰炸机并不是非常坚固的大型飞机，其实单位面积上的机体结构要比“火烈鸟”或“黑脚信天翁”更脆弱。
被敌机的机炮凿出个巨大的窟窿，甚至被打掉机尾或者一个机翼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看机组成员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轰炸机面对敌方战斗机的攻击，不可能做机动规避，只能保持既定飞行路线，用机枪来驱赶对方。
显而易见，这种方式是最后的手段，只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让神圣罗马帝国空军飞行员们一直期待的一幕出现了！
一架接一架的黄皮猴子的轰炸机中弹起火，很快便失去速度与平衡，坠向地面……
最终有七百五十二架轰炸机返回了机场，也就意味着被击落了多达一百一十三架轰炸机。
事后经过检查，又确定有三十五架直接报废，四十八架必须立刻维修，是役创下了大明空军的损失纪录。
但取得的战果也较为丰硕的，至少击落了对方两千三百架以上的战斗机，也创下了大明空军单次空战的战果纪录。
张煌言在接到报告之后，倒是认为若是战损比属实的话，那么这次空战的损失倒是完全值得的。
己方能承受一次损失两三百架轰炸机和五百架战斗机，然而对方就绝对承受不了两千架战斗机的损失了。
按照情报与之前累计的战果估计，利奥波德父子手里最多只剩下六千架战斗机。
是役一次就打掉对方超过三分之一的战斗机，恐怕再经历一次大规模空战，神圣罗马帝国空军就要名存实亡了。
在接到己方空军取得了击落约两百架敌方轰炸机和四百架战斗机的报告后，约瑟夫皇储非常高兴。
随后又被巨大的损失数量给震惊了，出动三千零八架战斗机，返航的只有四百二十四架，绝大多数还都是老旧的“信天翁”。
这就等于说在这次空战中，己方就损失了两千五百八十四架战斗机。
前一次空战损失了超过六百架战机，这次损失近两千六百架，东线零碎损失加起来也有五百架，南线对抗北犯的奥斯曼又消耗了近千架战机。
等于自己手里现在就剩下大约一千三百架战机可以投入作战了，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了。
好在以法国为首的朋友们支援的约一千架战机已经到货了，其中包括三百架法国的“鹫”式战机，也就是己方生产的“隼”式战斗机。
预计第二批次的援助在半个月之内也能获得，还算得力的外援多少增强了约瑟夫皇储继续抵抗黄皮猴子的信心。
最让他担心的就是眼下稀烂的战局，在布拉迪斯拉发失守之后，南线的奥斯曼军队又开始围攻维也纳了。
根据情报显示，这次奥斯曼出动了超过五十万大军，其中还包括不少此前归附他们的鞑靼骑兵部队。
鞑靼骑兵的危害，约瑟夫是深有体会的，这些敌人从不打大规模的野战，多半以伏击、偷袭、游击为主。
所到之处，能抢的都带走，抢不走的便就地消灭或摧毁，就是一群名副其实的蝗虫！
奥斯曼军队的主力在奥地利作战，而鞑靼骑兵却已经深入到了南德意志地区。
由于对方的战术跟多年前一模一样，都是分散出击，让己方部队很难防范。
要不是有空中掩护，神圣罗马帝国在腹地的部队就完全被这股敌人所牵制了。
约瑟夫皇储很想在一个月之内，便将这些入侵腹地的鞑靼骑兵全部消灭掉。
可他也知道这个想法完全不切实际，对方比狐狸还难抓。
己方战机也不敢轻易开火，因为下面的鞑靼骑兵手里多半有人质。
所谓的骑士精神，他们完全不在乎，越是卑鄙无耻的行径，他们就越愿意从事。
根据报告统计，至少有六万到八万鞑靼骑兵出现在南德意志地区。
一些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二线部队，在轻型坦克与骑兵和战机的配合下，都在进剿这些该死的鞑靼人！
更让约瑟夫皇储感到忧虑的是，随着布拉格守军的投降，维也纳守军在奥斯曼轰炸机与重炮的打击之下，也快顶不住了。
到四月二十日，维也纳已经遭到了十二次大规模轰炸和上百次的炮击。
好在奥斯曼军队攻城的强度似乎没有黄皮猴子那么大，守军应该还能坚持一个月左右。
但不派出援军的话，那最后的结果还会是向对方投降！
击退围攻维也纳的奥斯曼军队，大概需要至少三十万精锐，也就是六个军的兵力。
增加获胜几率的话，最好是十个军，约五十万人，以及三千辆坦克和一千五百架战机。
但这样势必会削弱东线的防御力量，尤其是在布拉格失守之后，黄皮猴子的威胁越来越大。
约瑟夫是想要先维持住东线的战线，然后迅速击败南线的奥斯曼军队，再回头收拾东线的黄皮猴子。
计划倒是不错，只是手头的兵力和重装备数量完全不允许同时实现这两个目标。
一旦停止对明军机群的阻击，那么对方势必会以布拉格为基地，空袭德累斯顿、开姆尼茨、雷根斯堡，甚至维也纳。
约瑟夫认为明军轰炸机凭借其作战半径和毁伤效果，给己方造成的威胁与损失，甚至比对方的十万陆军还要大。
如果可以先能尽可能多的击落黄皮猴子的轰炸机，令其不敢轻易出战，那么东线局势或许真的可以暂时僵持下来。
在三月二十五日，黄皮猴子已经包围了德累斯顿，在布拉格守军投降之后，该城便遭到了猛烈轰炸。
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也很明显，那几十距离德累斯顿不远的开姆尼茨。
预计还得坚持大约一个月左右，气温才能得到让瘟疫爆发的标准。
至于这一个月这么熬过来，约瑟夫皇储还没有头绪……
根据各部的汇总，以及奥斯曼方面提供的信息。
张煌言认为在五月之前，己方与盟友已经推进到了上次战争所能达到的最远位置。
在欧陆的夏季来临之前，联军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挥霍。
究竟是消灭神圣罗马帝国还是仅仅是重创其有生力量，张煌言也没有多大把握。
因为上次突然爆发的瘟疫让他也感到有些后怕，万幸撤退的够快，不然部队也要被传染上。
在技术兵器处于优势的情况下，灭国之战最后能打成拉锯战，这是张煌言万万没料到的事情。
幸好皇帝是自己的尊师，不但相信自己，还源源不断地运来装备和给养。
换成其他朝代，自己打成这样，恐怕就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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