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因为要借着晚餐和萨莫介绍白玉肉等食品加工业,今晚上没有和姑娘们一起用餐。
毕竟白玉肉的原材料对姑娘们来说很不友好,但在掏钱养军队的大佬们眼中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就在猹某人准备开始推荐的时候,雷舍埃的怒火连小餐厅里也能感受到。
查尔斯向萨莫致歉后急忙起身,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惹恼了这姑娘。
雷舍埃正站在旁边食堂的门口外,双眼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红,呼吸也有些紊乱,伸出手来指着一个中年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个中年男人的身材颇为健壮,眉宇间和雷舍埃有点点相似,让人稍微惊讶的是他的左手没了手掌。
“翻开词典,‘无耻’这个词的图例就是你的脸!”
“你是独一无二的,整个宇宙无数星球中所有智慧生命都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应该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屁股,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
查尔斯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气,只是刚想挽起袖子去帮忙,衣服就被扯住了。
跟过来的萨莫低声说道:“等她骂够了再过去,那人是她的大伯。”
查尔斯看到玛娅和丹娅也是站在食堂门口那里,便决定和她们一样让雷舍埃自己把气出完再说。
他又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金袍戴着金面具的人正向萨莫这边遥遥行礼,身后跟着几个武士打扮的人。
只是他还不明白眼下是怎么一回事,奇怪地说道:“那个人怎么会来找雷舍埃,吃饱了撑的没事来找骂啊。”
萨莫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秘银啊,连我都心动了。”
查尔斯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给雷舍埃跪下了。
听了片刻,他不禁摇着头对萨莫说道:“你们下的这个局也真是……”
在第1418章的时候,查尔斯和雷舍埃拿了两块加工好的秘银去拍卖,还暗示秘银的来历与雷舍埃所受的诅咒有关。
于是乎,很多人以为雷舍埃当时为家族带回了更多的秘银。
在猹某人去收拾马托的时候,拍卖会上出现的那两块秘银引起了争抢。
抢不到的家族就把目光投向了雷舍埃的家族。
这拍卖会结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雷舍埃的大伯就在赌场里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这事和我无关。”萨莫急忙撇清关系,“其实那两块秘银在拍卖前已经各切了一小段送给王室。”
查尔斯嘴角抽了一下,果然能开拍卖场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又问:“要是他们家还不起钱会怎么样?”
萨莫回答道:“剥夺身份赶到地上,雷舍埃此前被赶出了家族,不会受牵连。”
“真的?”查尔斯认真地问道,“真的不会受牵连?”
萨莫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说不会就不会。”
“好吧。”查尔斯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当初雷舍埃的家里有人反对一下,甚至是后来私下给点钱,他都会帮一帮这一大家子人。
只是,这家人把路走窄了。
雷舍埃骂够了,转身回了食堂,不再看自己的大伯一眼。
查尔斯和萨莫嘀咕了一下,朝着远处那位穿着金袍的债主招了招手,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吃晚饭。
这人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然后先后向萨莫陛下和查尔斯殿下行礼。
这个跟着来收债的是债主家族里的年轻人,名叫索切克,今年刚二十岁,他还是第一次与国王共进晚餐,入座后小心翼翼地吃着鱼尾巴。
查尔斯问了一下,得知他家算是军工企业家族。
于是猹某人当场写了一张条子,请索切克明天去参观一下皮兰港的小作坊,相信到时候会带来一大笔空气锤之类设备的订单。
索切克接过条子的时候笑得露出一排有点发黄的牙齿。
查尔斯眉头一皱,看来这是个不讲卫生的家伙,向他推销牙粉和牙刷应该有搞头。
一砂锅的腐竹焖鱼很快就吃完了,期间大家谈得皆大欢喜。
他们走出小餐厅的时候,一片片雪花从天上缓缓落下。
今晚的雪不大,天上也刮多少风,路灯的罩子上只积了薄薄的一层。
雷舍埃的大伯还跪在食堂的门口,他的腰有点佝偻,脸上一片苍白,两眼没半丝神采。
在他的身边,一位少妇正帮他把肩头和身上沾着的雪花轻轻拍去,然后给他披上了自己的皮大衣。
萨莫看到后放缓了脚步,看着查尔斯嘴巴张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最后还是回头对债主家的年轻人说道:“他也是在前线立过功,受过伤,丢了一个手掌,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过于苛求好吗?”
国王殿下的声音不大,也足够雪地里的那对夫妻听到。
在少妇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索切克向萨莫陛下行礼后说道:“如陛下所愿,我就擅自代替爷爷做主,将还债期限延长一些。”
一旁的查尔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这是他们的内部问题,自己也没说什么。
查尔斯和萨莫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今晚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只是他刚坐下,就被冲进来的丹娅和玛娅给提着耳朵扔了出去。
回过神来的猹马上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的壁炉烧得正旺,和火焰加热的地暖一起让整个房间暖得和春天一样。
雷舍埃正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全身,看起来好像在哭。
查尔斯刚掀开被子,她一下子就扑到怀里,然后嚎嚎大哭起来。
这哭声像是洪水决堤,像是火山爆发,像是高压锅拿掉了气阀。
查尔斯左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姑娘,右手轻轻地抚着她背后酒红色的长发。
今天这事终于让她出了一口恶气,差不多两年来心中所有的积郁都一口气发泄了出来。
查尔斯施放了宁神光环,让她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过了半个多小时,雷舍埃在他的怀里哭累了,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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