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二人的反应，陆羽已是几乎确信了。
洪武和洪金川，手里必然还有着底牌，起码，洪文宗的离去对于他们而言，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哪怕这一件事是，洪门的根基差不多被全部窃取。
......洪门，还有比一个宗门的根基更重要的事？
如此一想，陆羽便就有了几分猜测，或许，可能......真的是那样没错了？
陆羽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竖起了耳朵，欲要在二人身上得悉这件事的内幕。
大殿之上。
察觉到洪炜坤灼灼逼人的目光，洪金川摇了摇头，“这自立一门，乃是由洪文宗和洪云峰发起，门下弟子，既然也有了选择，我想我们也不好强求不是？”
听得此番回答，洪炜坤就是一愣。
“掌门，可你就任由他们如此胡闹？这么一来，洪门的根基就没有了！”他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洪金川，无奈地双手一摊，“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了！”
洪金川笑了起来，“三长老息怒，不过洪门，不会就这么没了。”
“掌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开心呢！”
“你们看看，这洪门还有什么，就凭那几个外门弟子......洪门还能翻得了身？”
洪炜坤长吁短叹起来，显然他对洪金川的这番话并不较真。
不过这一细想，也是这个道理。
洪文宗自立一门，带走的，可不止是洪门天资悟性优异的弟子，还有那上千名，境界修为在第六步至第八步的长老团。
而这，才是洪门的中流砥柱！
也是洪门的根基所在！
可以这么认为，洪文宗率领着长老团去到西域修行界以后，创立一个新的洪门，而那个洪门，自创立依始就是巅峰宗门，因为这长老团，就是洪门所有的根基和底蕴。
然而，他们想要恢复元气，这得用到多少年时间？别的不说，就算平平顺顺，又让他们找到了一批天资优异的弟子，这也得起码好几百年。
为何说是平平顺顺？
就因，一个落魄了的上九流宗门，必将会遭到来自各方势力的持续打压，直至掐断其传承，让你永远都翻不了身！
这就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洪炜坤的长吁短叹也是为此。
若没有奇迹发生，这洪门就算是完了。
对于这个问题，洪金川和洪武则是相视一笑。
“炜坤，你之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洪武的双目，骤然精光一闪，“不过你以为，洪门真正的传承，从何而来？”
“呃，这个......”
这个问题，倒是把洪炜坤给问住了。
主要是他不知，洪武的这个问题究竟何意。
真正的传承？
出于对洪武的尊重，洪炜坤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起来。
少倾，他慎重的答道，“这洪门的传承，还不是一代接着一代的洪门长老......”
而在回答之时，他朝着洪武投以了试探性的一眼，却是看到，洪武摇了摇头，这就使得他只将心中的答案道出了一般就噶然而止。
不是？
洪炜坤的眉头，便就皱得更深。
如果洪门的传承，不是这一代代的洪门长老传承的，那还能是谁？
那，自然是要算上开宗立派的老祖宗了。
等等，老祖宗？！
这个念头一起，洪炜坤便就浑身一震，他的目中，透出了一股震惊之色，“二长老，莫非你的意思是......老祖宗？！”
然而这一次，洪武却没有否决，而是点了点头。
得出这个答复，洪炜坤惊呆了。
之前，他随洪武前往西域修行界看热闹，洪武就有曾对洪文宗提示过，关于洪门老祖宗的存在。
当时洪武说的煞有其事，洪炜坤也相信了几成。
只是西域之行结束，洪门就陷入了，洪文宗欲要自立一门的窘境。
这场闹剧，是以洪文宗大获全胜告终，而到最后......老祖宗也没有现身。
这说明了什么？
反过来说，假设老祖宗是真的存在，那么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洪文宗和洪云峰，明目张胆的窃取了洪门千百年累积下来的根基？
“二长老，你笑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愣了片刻，洪炜坤才抹了一把脸苦笑。
正当他欲再说些什么之时。
却是看见，洪武与洪金川颇有默契地相对一眼。
其后。
二人站起，抱拳于胸前。
“弟子洪武，恭迎老祖宗。”
“弟子洪金川，恭迎老祖宗。”
这时二人的言语，也是出奇的一致。
“什么？老祖宗？”
洪炜坤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同样，陆羽也是猛地瞳孔一缩。
虽说他早已不是洪门弟子，而这老祖宗是否存在，与他也没有直接关系，但这洪门的老祖宗，必定是在第九步之上！
当然，这第九步之上，似乎也与他无有关系。
可陆羽并不这么想。
由于失忆，再联想到他和上官凝霜身上的纹墨刺青，他确信自己是忘记了许多事。
而到了他这个境界，竟都还是无法找回丢失的记忆......所以，他将每一名第九步之上，都当作了假想敌。
这，不是他的凭空妄想。
比如在这其中，就有着不止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漏洞。
......比如其一，这方天地大道为假！
所以问题就来了，既然这方天地大道为假，那么这些第九步之上，在干什么？
或许，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但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陆羽，既然与他们无关，他们掺什么热闹！
比如他们为何在这方天地设下了一道虚假的屏障。
其二，第九步之上，远远不止一个，而在此之前，这方天地的修行者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第九步，赫然已是这方天地至高，然而事实上却不是。
这些第九步之上隐匿于这方天地之间，是要干什么？
有一点陆羽胆敢百分之三百肯定，他们一定是在着干什么，而不是，什么都没干。
东极修行界那个不知名的偏僻村落，那一对普普通通的小夫妻，违背了天地大道，毁了他的道基。
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其三......无名。
密宗整整十三位活~佛，境界修为都是在第九步之上，无名却是仅凭一招，就打得这十三位活~佛躲入了小天地。
这也就是说，无名的境界，相比于那些第九步之上，更高！
无名亲手覆灭了密宗，这也是那些第九步之上在干着什么的证据之一。
其实这其中的关联，并不复杂。
如：无名的境界，要比第九步之上还高，无名覆灭了密宗，将十三名活~佛击伤。
这反过来一想，不就是这十三位活佛悄悄的做了什么，然后招致了无名不满，遂之出手。
......还有那个雷烈。
雷烈，把他从小天地里救出。
可以这么说，若不是雷烈，怕是这时，他都还被困在小天地里，不知是什么一番境况。
因此雷烈，算得上是他的大恩人。
然而，陆羽却绝对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