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那少女的名字么?不过苏玖遇到那少女的那会儿,应该是她刚跑出来没多久,至少是还没被水月派弟子发现的时候。
不过胡筝竟不是试炼之地出来的修士?这倒是和她想的有几分出入。
此时的苏玖,突然有些开始期待那个叫胡筝的少女能够早日醒过来。她想,这个少女在醒过来之后,也许很多事情都会有了答案。
苏玖点了点头“你们每天夜里都会在这里抓行人,那些人被你们到底带去了哪里,另外这边的阵法又是怎么回事。”
苏玖的声音很淡,淡到让人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但是男子还是感觉到了苏玖那不甚愉悦的气场。
她用的是肯定句,也就是说,她几乎已经确定了他们曾经的做法,只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男子低头沉默了半晌,缓缓的抬起了头“几位果然不是普通人,这里的阵法居然也能感觉的到。
不过我也只是知道那里有阵法的存在,更多的我们也不甚清楚。
关于抓人,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们抓了人之后是直接将人丢到城墙下么?”
男修点头。
苏玖恍然,所以那个阵法所存在的位置确实是在城墙下。
苏玖目光微暗,这人这般说,她便明白了,原来那些人从来就不是误入了阵法之中,而是被这些水月派的弟子硬生生的拖过去的。
苏玖没有再继续问话,男修却感觉周身的温度更低了。
这时,男子只见他的身边又有雪花开始飞舞,这些雪花中冰系灵气极其浓郁,同时也让那些尚且存活之人有了一定的危机感。
男修骇然的看着苏玖“我都为你提供了这么多情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么?”
苏玖偏了偏头,目光淡漠“我从来没有放虎归山的习惯。”
话音刚落,四周的雪花突然定格在了半空之中,原本柔和的雪花,也带出了几分利芒,仿佛每一片雪花,都是一个极为锋利的刀片。
如今,静止悬浮于半空的雪花有不计其数,那些人又哪里敢轻举妄动。
男修眼底恐惧极了,然而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四人消失了,只留下他们在这一片领域之中,此时,他们又听到了来自于那女修异常清冷的声音“杀人者,人恒杀之。”
话落,那悬浮于半空中的利芒,立刻便调转了方向朝着众人飞舞而去。
速度之快,堪比流星陨落,很多人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被雪花割破了喉咙。
也有一部分人有所准备,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罢了,毕竟他们如今所处的空间,可是苏玖的个人领域。
从苏玖下指令开始,到一切结束,不过几十息的时间。
苏玖站在领域之外的时候很沉默,倘若这次不是执行任务,她想她其实未必会残杀这些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但在任务面前,她首先是个执法堂的弟子。
而这些人不死,也将会给他们的任务带来更多的麻烦。
首先便是水月派,他们会以为执法堂不过尔尔,会觉得执法堂不杀这些人是怕了他们水月派。
其次便是外界对于执法堂的印象,他们会觉得执法堂开始心慈手软。苏玖这次作为任务的直接接取者,注定了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执法堂的态度。
她可以软,但是执法堂不行。
何况,这些人死的其实也并不算无辜,即便他们也是受人所控,但是助纣为虐却是既定的事实,无可避免,无法改变。
看着领域逐渐在自己的面前溶解开来,苏玖便知道,里面的人应该是死的差不多了。
在苏玖还注视着领域方向的时候,一只大手落在了苏玖的肩膀上。
“该走了。”
苏玖听到楚洛痕如是说道。
苏玖沉默了一阵,随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阵法所在地行去。
蓝子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赶紧低下了头。
方才楚洛痕看苏玖的表情,可不象是一个师叔在看师侄的目光。
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苏玖的这位师叔对于她恐怕不止是叔侄的感情。
蓝子义回头看了一眼傻乎乎看着的云环翎,心中的同情更甚,这位怕是还没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
同一时间,水荛儿看了看那漫天的星辰,唇角不禁咧开了一丝诡异的弧度,她也不修炼,而是走到花园当中。
水荛儿手心翻转,她的手上蓦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泛着鎏金色光芒的水壶。
她一边轻声哼着小调,一边用手中的小壶浇着花圃中的花儿们。
只是,这份愉悦的心情她到底是没能保持的太久。
这时一个弟子匆匆的闯了进来。
“宗主!魂牌都碎了!”
原本还在给花草浇水的水荛儿,手上的水壶蓦然便是一抖,使得壶水都溅落在了水荛儿的手上。
只是水荛儿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只凭那弟子的一句话便使得她僵立在了原地。
水荛儿那一脸的笑意,此时也早已全然不见,代替的是一抹极致的阴冷。
那弟子见水荛儿将目光缓缓的从花圃间移开,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那弟子抖了抖身子,眼底有着明显的惧意“就是派去熙和城的那批修士的魂牌全部碎裂了。”
水荛儿素手一挥,水壶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她的手心“可收到过什么传音符?”
那弟子摇头“不曾,很诡异,那些魂牌几乎是同一时间碎裂,就好像,同时被击杀一般。”
弟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水荛儿的目光此时已是阴冷到了极致。
那弟子只见水荛儿嘲讽般的勾了勾唇角“同时被击杀?上百个人同时被击杀?莫非这次执法堂来的是个出窍期的修士不成?便是出窍期的修士也很难做到顷刻间便让这些人同时死掉!所以,你到底在跟我说什么屁话。”
那弟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水荛儿是在怀疑他说谎!
他赶紧跪地解释道“宗主我所言全部属实,真的是瞬间便消失了的,若有虚构,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水荛儿盯着那弟子看了半晌后,移开了目光。
能看出,这个弟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只是怎么可能呢?
她虽然意料到可能会死掉一部分人,却也没想到会全部死掉,毕竟,她还要依靠他们给她传弟消息!
她这次放出了这么多人的目的,便是为了打探,这次沧澜宗派来的执法堂弟子到底是谁。
然而,她消息没收到,先等来的却是自家弟子的全军覆没。
水荛儿咬了咬薄唇,心道,这沧澜宗执法堂行事,还真是越发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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