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国,平顶山。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在宝象国,这座平顶山就是一座名山,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福来观的存在。
福来观中,有道士三百人,已经算是不小了,领头的便是观主吉祥真人和监院如意真人。而这福来观最出名的,就是因为这观主和监院的占卜之术。
说起这占卜之术,原本云翔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只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可当他在宝象国中打听了一下详情,便有了些茅塞顿开的感觉。
宝象国对于福来观的传言,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观主吉祥卜吉卦,监院如意占凶象”。
简而言之,就是找观主吉祥卜卦,大多都是吉卦,而且卜卦者大多都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找监院如意卜卦,大多都是凶卦,然后卜卦者就会霉运连连,直至莫名身亡。
说到这里,肯定很多人会奇怪,有谁会愿意卜出个凶卦呢?想来一般也没人愿意找如意监院卜卦吧。
呵呵,这一点大家可就猜错了,事实证明,如意监院的生意可比吉祥观主好多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找观主的人一般是为自己卜卦,而找监院就可以为别人卜卦,比如......嗯,你家隔壁的老王。
反之,如果你最近感觉万事不顺,常常遇到些莫名其妙的凶险之事,每当你去找隔壁老李家媳妇闲聊的时候,总感觉老李看你的眼神不太对,那么,你最好去福来观找吉祥观主卜上一卦,否则的话,更大倒霉事可能还在后面呢。
当然了,无论邀请哪位来卜卦,供奉的香火也都不便宜,吉祥观主的香火当然也比如意监院贵上不少,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
当云翔听说了这福来观的典故之时,心中竟然莫名多出了一丝感慨,人类啊,永远都不会改变,只要给他们一把刀,跟本不需要管他们,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残了。
这次前来宝象国,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其他任何人。
十日之期还有两三天,按照谨慎的习惯,他只是来打探消息的。
吉祥、如意二人修为不明,其他人来多少都会暴露一些身份,只有他可以伪装得与常人无异,所以,也只能由他亲自出马方才放心了。
平顶山占地不小,高度却不算高,香客更是不少。
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拾级而上,他忽然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为,只从那些香客的表情和反应,他居然就能清晰地判断出哪个香客是来找吉祥观主的,哪个香客是来找如意监院的,爬山爬得居然如此有趣味性,也算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了。
平顶山的顶上,正是福来观的所在,观外已经排上了两排队伍,一长一短,有几个知客道人站在那里维持着秩序。有个道人来到云翔面前,行了个道礼道:“无量天尊,不知施主前来本观,可是来卜卦的?”
云翔想了想,摇头道:“我是来请香的,不用卜卦。”
“请香?”那道士略显吃惊地看着云翔道:“施主来我们福来观请香?”
云翔顿时乐了,道:“你们这里不是道观嘛,难道不能请香?”
“这......自然可以,请香请直接进入大殿即可,不用排队,施主里面请。”道士只得道。
云翔点点头,越过一众排队的人群,朝着道观内走去,旁边的人也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那感觉,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他是来侦查信息的,自然无需直接接触观主或是监院,先观察好地形才是最重要的。
进入大殿之中,他细细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与一般道观并无任何不同,供奉的是纯阳祖师,周围有几个香火道人在来回走动,看上去有几分修为,却不值一提。这大殿里,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啊。
上了一柱香,给了三钱作为香火,又装模作样地念叨了几句,云翔转身出了大殿,他早就发现了,那些卜卦的香客可都没有进入大殿之中,而是直接绕开了大殿,往后殿而去了。
他正探头探脑地往后殿看去,却见一个高大的知客道人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道:“施主,后殿是卜卦的地方,你只是请香,还请莫要随意窥探。”
云翔咂了咂嘴,道:“那我也卜一卦吧。”
那知客道人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道:“施主是要卜凶卦,还是卜吉卦。”
云翔想了想,道:“自然是卜凶卦。”
那知客道人顿时更加得意了,道:“凶卦等待的时间比较长,还请施主去排队吧。”
云翔看了看那足有三四十人的长队,叹了口气,道:“这位道长,我还有些急事,要赶时间,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通融?”道人无声地一笑道:“这里人都是有急事的,还请施主守些规矩,除非......”
云翔顿时心里一动,忙问道:“除非什么?”
道人笑道:“咱们观里卜凶卦,分为天、地、人三等,按照占卜者的身份不同而划分,供奉的香火也各不相同,天卦一卦两万钱,地卦一卦一万钱,人卦一卦五千钱,若是施主卜天卦,便可无需排队,直接进入。”
果然啊,云翔心中暗暗庆幸,这次幸亏带足了钱财,倒是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反正早晚连本带利都会收回来,便道:“那行,给我卜个天卦吧。”
知客道人闻言顿时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施主竟然真的要卜天卦?你可莫要听错了,是两万钱。”
云翔点头笑道:“没问题,放心,不差钱。”
说着,他打开随身的包裹给对方看,里面一共有十万,乾坤袋里还有十万,有了西天那次的经历,穷得快要饭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那知客道人眼睛都直了,哪还不知是遇到了大主顾?忙道:“施主请随我来。”说着,便一路带着云翔,向着后殿的方向而去。
后殿是一排厢房,那知客道人带着他来到一处厢房外,上前敲了三下门,便静静地在门外等候着。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时间,里面才传来脚步之声,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来,低着头也不敢见人,匆匆便离去了,想来不过是个香客而已。
这时,里面才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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