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熊听了那男子说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徐六子,人是我先找到的,为何轮不到我来做主?你这小子如此没大没小,莫不是找打么?”
那徐六子闻言面容一僵,想要反唇相讥,却又怕了那徐熊的威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却听得一旁又传来另一个声音道:“徐熊,就算小六子做不了主,由我这个当叔叔的来做主如何?”
众人再循声看去,却见各个屋舍中都走出了一两个男人,加起来不下百人,个个都是衣着华丽,身材魁梧,手中拿着根马鞭。之前说话的,乃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有六十来岁,不怒自威,而其余人也都站在他的身后,看上去颇有敬意。
晕,这个西梁国,竟然家家户户都有男人,和传说中的女儿国简直丝毫不沾边,也难怪无支祁没有刻意提到过了。奇怪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徐熊见了那老者,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四叔,怎么这点小事也值得您老出面?那依您老的意思,这个外来的小娘子该如何处置呢?”
那个徐四叔略一沉吟,道:“依我看,这个女子容貌不错,但是身体太过柔弱,也做不得什么重活,留在村里也是白费粮食。而且你小子生性暴躁,已经失手打死了两个婆娘,若是再将她打死了,未免有些浪费。不过,我听人说,城里有些达官贵人最喜欢收集这样的美貌女子,以她的姿色,至少能卖出三五千钱,还是将她送去城中卖掉吧,得来的钱财换些肉食,给各家都分润一些,岂不更好?”
徐熊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看云翔那如花般的容貌,心中顿时有些不舍,便道:“四叔,那些城中的达官贵人,性格比我还要暴躁,每年打死的婆娘也不在少数,又为何不能将这小娘子留给我?最多我以后注意一些,若是她不听话,我出手轻一些也就是了,保证不会将她打死。”
“混账!”徐四叔呵斥一声,手中的马鞭就抽在了徐熊的身上。熊痛呼一声,胳膊上便多出了一道血印,却也不敢反抗,只是慌忙退后了两步,低头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接着,只听徐四叔冷声道:“人家达官贵人打死了婆娘,那是人家的本事,你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人家相提并论?咱们村里不富裕,还是要多养些能干活、好养活的女人才行,这种一看就不好养活的女人,卖些钱财才是正理,你若是再敢多废话,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徐熊见四叔似乎真的发火了,只能连忙称是,转头再次看向云翔,喝道:“小娘子,老子为了你已经白挨了一鞭,你还不快乖乖地去四叔身边,请他老人家送你进城?”
云翔此时已是被这一村人的话语气得不轻,此时怒极道:“各位乡亲,我乃中土大魏之人,并非你们西梁国子民,你们不问我的意见,便将我当做货物般随意处置,莫非眼中没有王法吗?”
“王法?”徐熊眼睛一瞪,喝道:“依据我西梁的王法,女子本来就是货物,自然当由男子处置,你既然进了我徐家庄,便应由我徐家庄处置,若是敢不听话,当心皮鞭伺候。”
卧草,这西梁国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法度?就算古代许多国家女人的地位都不高,但如此公然将女性视作货物的,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啊。
云翔的好脾气此时已是消耗殆尽,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道:“也好,我就站在这里,且看你们谁敢动手拿我?”
徐熊的脾气最是暴躁,见云翔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顿时大发雷霆,举着马鞭便走了过来,口中怒道:“好你个蠢婆娘,如此不识好歹,便让我来教你些规矩。”
这时,一旁最先与云翔说话的那个村妇似是心有不忍,走上前开口轻声劝道:“当家的,这位妹妹远道而来,不懂规矩,还请你手下留情。”
“啪”,迎接她的也是重重的一记马鞭,打得她惨呼一声,便瘫倒在了地上,只见那徐熊重重地吐了口涂抹,怒道:“你这该死的蠢婆娘,这种事情还能轮得到你来插嘴?看来是又皮痒了,回头我再好好修理你。”
说完,他也不再去看那村妇,大步便向着云翔走了过去。
云翔上一世便最看不惯男人打女人,此时见这徐熊如此出手无情,胸中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又哪里还能够忍耐?他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前三尺之处,接着一记重拳便打在了徐熊的肚子上。
以他如今的修为,那肯定是出手便会杀人的,此时虽然已是收敛了些力气,却也不是区区凡人能够承受的。
只见徐熊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倒飞而出,一直飞出了七八丈远,放在撞在一处墙壁上落了下来,而他也是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根本无法再站起身来。
如此异变突生,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众人连忙一脸惊愕地朝着云翔看过去,只见他一脸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口中淡淡地道:“猪狗不如,该打,你们可还有谁要来讨打的?”
其余男子见云翔出手如此之重,都是噤若寒蝉,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还是那徐四叔最先反应了过来,马鞭照着地面猛然一抽,一声脆响便惊醒了所有人。
只听他怒道:“看不出来,这个小女子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但既然来了咱们西梁国,又如何容得她如此猖狂?西梁男儿们,给我动手,抓了他给徐熊报仇,记着,手里有点数,千万别打死了,这种有点功夫的女人,达官贵人们最喜欢不过了,至少能多卖一两万钱。”
这话一出,身后那一众男子眼中都闪过了贪婪的神色,齐喊了一声好,便各自挥舞着马鞭,朝着云翔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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