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她，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监狱里没有对与错、公平可言，这里只有弱肉强食。你要么甘愿任别人欺辱，要么奋起反抗赢得尊严，但大多数都会选择前者。
因为那样不会受太多皮肉之苦，而且遇到势大的狱头，反抗很可能会丧命。
给她胸脯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她反问我道：“看你也不是好色的人，你为什么来这里？”
“呃……我以为外科医生的工作会轻松一些，所以托了关系进来。”
石蓉冷笑道：“我是你的话，情愿去敲石头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你会像一只兔子进到狼窝，被她们给瓜分掉，用不了多久你会后悔的。”
她说的没错，不用等以后，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可监狱又不是菜市场，哪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你来里面多久了？”我跳过那个忧伤的话题，浪费了个黑老大的人情，换得一身麻烦，说多了都是泪。
“一年。”
她的回答让我很惊讶，一年的老犯还会成天跟人打架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特别执着是块硬骨头，要么她是惹怒了监狱里的某个老大。
聊天中，我已经把她的伤口包扎好，石蓉坐起来扣衣服，我想问她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她下床道：“我去关禁闭了，你以后自己小心点，那拨人不是什么善类。”说完不等我回答，径直走出医疗室。
医疗室又安静起来，隔壁也没了病人就诊，我本酝酿出来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心里想着今后的日子要怎么度过。
“哎，还是外科比较清闲，我都累了一下午了，最近发春的女人越来越多，内科医生这活真不好干，上边也舍不得多招一个，又不是花她们钱。”隔壁的内科医生主动来找我聊天，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见到她时，我是有些担心的。
“还好还好，有些事做时间过的快些，你看我就挺
小萍告诉我，我以后吃饭和管教狱警们一起吃，睡觉就睡在医疗室里，厕所在走廊尽头。
我答应着，莫名的想到石蓉，便问她：“那几个人要被禁闭多久？”
“至少一个星期，看表现吧，你问这个干嘛？”小萍突然警惕起来。
“没有，随便问问。”
听我这么说，她才放心点头：“吃了晚饭，你先到狱长那里一趟，她有事找你，我提醒你，她要是要你做什么，你乖乖做就是，不然日子不好过。”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慌，她要是让我去杀人呢？我也照做吗？从之前在男子监狱里见过的事来看，一般犯人帮狱长做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揣着不安的心情，我吃了饭按照吩咐来到狱长办公室，她此刻正坐在办公椅上看电脑，电脑上的内容印在她身后的玻璃上，那是一部有日语字幕的毛片。
我假装没看到，问她找我什么事。
狱长抬眸看了眼，一改白天时的严厉，温柔道：“小杨啊，在医疗科还习惯不？”
“习惯的。”
“嗯……把你衣服脱掉。”
我愣了下，依言照做，唐狱长盯着我的发达的胸肌眼露色相，看了片刻后道：“你是外科医生的消息会在监狱里陆续传开，以后看病的人肯定不会少，我现在给一个减轻工作量又能享受生活的机会，你一三五七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作为回报，你二四六可以不用工作。”
她几乎是用陈述的口吻给我说，仿佛只是通知我有这么一个变动。
从她的话语来看，下班来她办公室自然是为了满足她，这个女人虽说风韵犹存，但我是有节操的人，怎么能向色情势力低头呢，关键的是我讨厌被强迫。
“呃……唐狱长，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我说。
唐狱长的脸立马恢复严肃，恐吓我道：“小杨，你最好先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靠，这他妈跟强女干有什么区别？我点点头退出办公室，心里虽说一万个不爽，但不敢发作，我手里一张牌没有。
回到医疗室，我满脑子都是那老女人，当然不是在思念她。这个女人如变色龙一般，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不答应估计真要被她整。答应的话，我一世的节操就要拱手送人了，意味着我将默认把自己的尊严交给那个老女人践踏，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我觉得我应该去找小萍帮忙，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了。正要起身，门口进来两个囚犯，把我差点给整蒙圈去，一般犯人晚上是不得出自己寝室的，除非生病。
“你们是要看病？”我好奇问。
其中一个女犯看着我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今天是你打了蔡海薇吧，我们老大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