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1)

邝雅当即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陆秧秧心道不好,赶紧把灵力往下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总算在下一瞬间止住了树叶的上冲,让它打着旋在她的对襟领口前飘。

很好……

陆秧秧提着心向下放了放。

就这样……

慢慢地……

她在这边全神贯注地跟自己较着劲,另一边,邝雅在看到树叶浮起后,嘴角的讥笑顿时凝固了。

她瞪大眼睛结舌片刻,无法相信地猛然转身,跑到树下狠狠拽了一片树叶下来,匆匆放到掌心开始用力。但即便她已经累到满头大汗,几度恶心,也没能让树叶动一下。

邝雅顿时没了主意,抬头看向温意师姐。

温意看着浮动在陆秧秧领口的树叶,指尖已经压进了手心。

她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让没留意过陆秧秧的老弟子们能够记住她,在挑选春日赛对手时不要忘了把她叫上场教训一番。要是陆秧秧不自量力的从她手里接过了树叶,倒也可以顺便让她出些丑。

可她没想到,陆秧秧竟然真的让树叶浮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堪堪浮到对襟领口……

温意撑着端庄的姿态宽慰自己:陆秧秧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但离她方才将树叶浮到下巴还有一段距离。她依旧比她强了许多!

这样想着,她将脊梁挺得更加笔直,笑着想要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师妹果然天赋过人,怕是不出几年,我也要甘拜下……”

陆秧秧正在尝试慢慢地把灵力收回来,听到温意的声音,她稍一分神,树叶又往上蹿了一头,直接越过了她的头顶!

温意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一瞬间笑容尽失。

陆秧秧也吓了一跳,来不及慢吞吞了,她硬生地靠蛮劲把灵力一口气全收了回去。

灵力一下子灌回来得太快,冲得她胸腹都难受,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可站在陆秧秧面前、向来很爱关心他人的温意师姐却没有动。

她的嘴角动了动,想要像刚才一样露出笑,可她整个人却僵硬得厉害,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她不动作,周围更是鸦雀无声。

片刻过后,有人惊呼:“这也太厉……”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对方低声斥他:“别说了!”

温意刚在前面洋洋洒洒讲了一通灵力外放有多不易,结果马上就轻易被一个刚进山门没几天的新弟子比了下去。他们都替她感到没脸,但也都识趣的不去提。

可惊呼出声的这个人却不一样,他的性子直过了头,说通俗点就是缺心眼。

他说得真心实意:“为什么不能说?这就是天才吧!我刚才也捡了片叶子跟着阿谦试了试,不比较不知道,我那点灵力太稀薄了,全身搜刮完也聚不起来,累到手都抽筋了,屁也没击出来。”

看着温意的脸色,他旁边的人觉得头都大了:“灵力强有什么用,画符靠的又不全是灵力!你至少还能画出几张中等符,你看她除了寻灵符还会画什么?”

“温师姐刚才都说了,陆师妹现在画符水平不高是因为入门晚,反正我觉得天赋高就是比天赋低的厉害!”

“你!”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服气,春日赛那天你挑她打呀。反正我不挑她,万一打不赢,那我也太丢脸了!”

“……”

被说中心里事,这人顿时心虚得不再作声了。

连同几个想帮他说话的老弟子,也都默默转开了视线。

他们差不多都抱着同样的心思。

望峰门的春日赛是外门弟子的一项传统比试,不时会有教导内门弟子的大符师前来观战。对外门弟子来说,这是他们登上内门最大的机会,因此大家都想挑比自己弱的人上台比试,想要打出一个精彩的、一面倒的赢局。

对他们来说,陆秧秧这种刚进山门、符都还不会画几张的新弟子,本身就是只“很肥的羊”,最适合让他们展现自己。

更何况听温意讲,这个陆秧秧还曾被教习夸奖过,这种时候挑她打,虽然有“挑软柿子捏”的意思,但毕竟也算有个冠冕堂皇能拿得出手的理由,比挑其他新弟子打更好听一些。

可他们没想到,陆秧秧这个柿子根本没那么好捏。

万一挑了她这个新弟子,结果却是自己打输了——

不,就算最终打赢了,但如果赢的过程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好看,对陆秧秧来说没什么,可对他们来说,却是丢了大脸。要是不巧被大符师们记住,他们怕是一生都再也没有可能被挑中登上内门了!

这样的险,谁会愿意冒?

与其挑陆秧秧,还不如挑温意,就算输了也没那么丢人。

大家互相看看,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退意,甚至有人有意地低头遮脸,希望陆秧秧不要挑中自己。

形势瞬间逆转!

邝雅感受到周围的气氛越发不对劲,开始着急地为温意找台阶:“温意师姐,你刚才还没说完,为什么光看灵力就可以认定杀死师兄们的凶手是魔教妖人?”

温意也的确需要发出声音打破这份难堪的寂静。

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普通修行者的灵力难以直接用于攻击,但魔教妖人不一样,他们曾经使用过不少可以血脉传承的邪术,让他们的灵力多如深渊巨海、无穷无竭,灵力外放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他们也多用这份力量肆意作恶……”

“温意师姐说的也不全对吧?”

一个玄门世家出身的曹姓女弟子突然插嘴。

她的家世比温意优越了太多,但玄门毕竟是强者为尊,以往温意表现得过于优越,她一直不敢对她放肆。可有了陆秧秧方才的那一幕,温意在她的心中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

她下巴微扬:“据我所知,不止是魔教,我们玄门中的一些大修行者也可以做到用灵力本身进行攻击。像我的伯伯踏燕真人,当年就曾靠纯粹的外放灵力,同河川先生一起震退回海中妖兽!”

陆秧秧觉得这个曹师姐可真会说话,一句话就把她的家世和长辈有多厉害说得一清二楚,听起来就特别神气!她也很想学一学!

“曹师妹。”

以前从来没有新弟子敢用这种语气打断她的话,温意的声音生硬了许多!

“这世上的确有人天生灵力充沛磅礴,也有人后天勤勉超群、将灵力炼锻得坚韧如钢,他们都可以直接用外放的灵力进行攻击。可我们现在说的,是今天杀了朱师兄和伍师兄的凶手,难道除了魔教妖人,像你伯伯这般的大修行者也会胡乱杀人吗?”

曹师妹噎住了。

她只想趁机炫耀一下她的伯伯,并没有想那么多。

但她还想强辩:“我只是……”

“更何况!”

温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语气也愈发尖躁,“天生灵力磅礴和后天灵力坚韧的人,他们的攻击多也是用灵力蛮横冲击,踏燕真人也不例外。而我一开始便说了,两位师兄的心脏是被灵力化掌捏碎的,且身上只有这一处伤,这只有对灵力运用掌控到极致者才能做到!用灵力蛮横冲击,便如铁杵,用灵力化掌,却已是精粹成针!有这样本事的人世间罕见,除了魔教靠着歪门邪术能轻易做到,其他门派中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陆秧秧微微张嘴、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她刚把话憋住想闭上嘴,嘴巴里却被晏鹭词塞了一小块炸酥肉。

陆秧秧:“……”

晏鹭词笑得眼睛弯起来:“好吃吗?”

陆秧秧后悔莫及!

因为刚才发生的一些事,她把炸酥肉忘得一干二净,居然都没提防!

但肉已经被塞进嘴里了,陆秧秧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能鼓着嘴巴思考对策。

而晏鹭词却已经仔细地开始用手指帮她蹭掉嘴唇上粘到的酥肉渣。

少年睁大着剔透黑莹的眼睛,神情专心致志的,就像在碰着一张薄脆如旧时蝉翼的古籍书页,生怕稍一使力就弄破了似的,一脸的小心又珍贵。

陆秧秧小时候,她娘给她洗澡都是直接拎到还带着冰碴的池子里。头一回去那次,她娘给她剥得光溜溜的就把她放进了水里,她吨吨吨吨沉了半天没影了,她娘才想起女儿可能不会游泳、然后赶紧拍开池水往上捞人,一没留意还把她的脚腕给拽脱臼了。

这样长大的陆秧秧虽然并不缺少爱,但也真的成长得很粗粗糙糙,从来就没被人这么细心柔软地对待过。

因此即使知道晏鹭词完全是在装,但她还是很不适应,心里胀胀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下意识地后退去躲。

但她的脚跟刚向后蹭了一下,她就舌尖一顿,头上的小卷毛又被气炸了。

这个崽种。

陆秧秧沉痛地闭了闭眼睛。

她又被下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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