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名字,陆戎便不由地想起有关这个人一切恶心的种种,想起萧安歌所承受的痛哭和委屈,就想是有一把大锤子在他的心口重锤,让他难受地想哭。
萧安歌一见他的表情,也觉得有些压抑,他勉强笑笑,故作轻松地道:“喂,你发什么脾气,是你先提他的,我又没有主动提。”
“我不是发脾气。”陆戎闷闷地说,“我只是难受,我只是心疼……我……”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萧安歌安抚地抱住陆戎的头,像是在哄孩子。
“萧安歌,我会保护你的,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好。”
俩人这样又沉默了好久,那种难受的气氛终于散去之后,萧安歌才慢悠悠地说:“你说吧,关于他的什么事情?”
陆戎也找回了冷静,他直起身子严肃地道:“他可能要死了。”
“你说什么?”萧安歌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得了胃癌。”
霎时间许多零碎的画面全部冲击到了萧安歌的脑海里,许灵均的模样,意气风华、不可一世,那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得了那样的病,才多久没有见面,他就要死了?萧安歌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许灵均对他说没有时间了,但是他眼中是那样的哀伤,萧安歌并没有注意到。现在想起来,就是他强迫萧安歌陪着他的那三天,就在等着确诊的结果!
萧安歌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心跳的厉害,好像完全乱了一样。
陆戎关切地抚摸着萧安歌的脸,道:“其实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我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我知道什么都要告诉你,不想瞒着你。”
“对……很好……我们不能互相隐瞒的。”萧安歌无力地摇摇头,道,“你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戎别过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狠戾,他沉声道:“我调查过他。你知道在那栋别墅里,有一间暗房吗?那里面全是你的照片,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我很生气……”
萧安歌面色阴沉,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当然不知道许灵均会做的这样地让人恶心。
陆戎尽量平静地叙述,但他说话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只有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我把那些照片都烧毁了,然后和许灵均起了冲突,他腹部挨了我一圈,然后他居然吐血了。后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调查了一下,知道了他的情况。发现地很晚,他可能要不行了。不过因为他们家里现在斗得厉害,他生病的消息一直都是封锁着的,要是消息走漏的话,估计许氏要大乱了。”
萧安歌急促地呼吸,好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住着疗养,我调查到的情况是,很快就去国外做手术了。”
“哪家医院?”
陆戎猛地咬紧了牙,厉声道:“你要去看他?”
萧安歌点点头:“我想要亲眼看到,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你为什么要去看他!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不许去,否则……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陆戎声音急剧地颤抖。
许灵均应该是他这一辈子最恨、最厌恶的人。他碰了萧安歌,他伤害了萧安歌,他就是个畜生,陆戎恨不得亲手活剐了他,每每想起那些罪孽,他的心就开始如同被钝刀割着一样痛苦,他要是死了是他活该!他告诉萧安歌这件事情,是因为他不想对萧安歌再有所隐瞒,而不是让萧安歌带着怜悯,去看他最后一眼。
萧安歌看着陆戎迅速就血红起来的双眼,立即抓住了陆戎的手,道:“没事的,你不是说过,你会保护我,我也不会让他再伤害我的。”
“可你为什么要去看他,你怎么能原谅他!他根本不配……”陆戎说不下去了,他的心情又回到了第一次看到那满屋子的照片时那样的悲愤,他觉得自己的双眼都模糊了,可又干涸地流不出一滴眼泪,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
萧安歌紧了紧握住陆戎的手,道:“我不会原谅他的,我说过,只有他死了我才会原谅他。只不过既然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就一定要去看看。他要死也该死个明白,让他绝了那些念头,再去地下见我妈。”
“你觉得他会吗!”陆戎大声说。
“我不管他会不会,我都要和他说清楚。他该死,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恨他……”萧安歌难受地抱住自己,道,“可你不明白,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走了,那时候,我是真心地把他当做父亲在看待,我……我也很难受,他这样死了倒一了百了,可我、我要是不了结了……会永远痛苦下去。你不明白,没人明白……”
陆戎被萧安歌浑身散发的冰凉的气息吓到了,他赶紧抓住萧安歌的双手,让他抱住自己,想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萧安歌。可能他是不明白,但他希望自己能分担萧安歌的痛苦。
果然,与陆戎火热的身体抱在一起之后,萧安歌要好得多了。
而后他们的身后有辆电瓶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示意萧安歌他们挡着路了,萧安歌松开陆戎,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他发动了汽车,道:“你指路吧,带我去。”
陆戎也不再多说什么,按照萧安歌的吩咐,带他到了医院。
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俩人都感觉非常不适应,那刺目的白色墙壁也格外地冰凉,越临近萧安歌的这种难受的感觉就越是强烈,陆戎偷看了他一眼,便一把抓住了萧安歌的手,旁若无人的牵着他往前走。
“你干什么?”萧安歌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正在盯着他们看。
陆戎满不在乎地说:“人多嘛,我怕你走丢了。”
“有人在看。”萧安歌甩了一下,没把陆戎甩开。
“看他们的,我巴不得给全世界看。你别想甩开我啊,不然我不告诉你在哪一间。”陆戎呲着牙威胁,小模样特逗。
萧安歌低落的心情也像是缓解了些,于是也就不反抗了,任由陆戎拽着。
他掌心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人感觉尤其地安心。他走在前面,步伐很快。他明明是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却有着坚实宽阔的肩膀。
萧安歌慢慢地笑了起来。
俩人穿过长廊,从vip电梯直接到了最顶层的豪华病房,然后在其中一间的门口看到了守着的保镖,这两个人萧安歌都认识。
他们看到萧安歌和陆戎,表情满是错愕,不敢相信地道:“少、少爷!”
萧安歌从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瞄了一眼,没看到人。
“少爷,您、您怎么来了……”一人说着,便招呼另一人进去给许灵均通报一声。
萧安歌在刚才已经把情绪调整地差不多了,这时候语调倒是很平静地说:“他还好吗?”
保镖尽职尽责地说:“不太好……过几天,会做手术。”
正说着,另一名保镖已经出来了,他打开门,看着陆戎道:“少爷,请进吧,只是这位少爷……”
保镖的眼睛在陆戎身上瞄了一下,陆戎立刻火了,张嘴就要骂,声音还没出来,萧安歌就拉了他一下,平静地对那保安道:“没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陆戎的面说的,他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了,反正我来也来过了。这就走了吧。”
说着萧安歌便拉住陆戎要转身离开,一步都没有迈出去,那保安急忙又说道:“等等,少爷,你们、你们进去吧……”
萧安歌和陆戎对视一眼,还是往病房里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相当舒适,堪称豪华的病房,可再豪华,也掩盖不了那一股病态的死亡气息。
许灵均就靠在病床上坐着,萧安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差点没有认出来。
他是许灵均吗?头发蓬乱,面部干枯蜡黄,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被抽空了水分的植物一样干瘪,那模样,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萧安歌看到他那一刻就僵住了,站在原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一心想要打趴下的人,居然变成了这样,他的生命迹象正在一点点地流走,这一刻,萧安歌才真正地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是真的,可能,要死了。就像是窗外树上挂着的一片枯树叶,最后的挣扎只是抱着树枝,一阵强风,它就要落下去了。
那些曾经的崇敬和怨恨,在生死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萧安歌想,来见他,了了彼此这么多年的纠缠,就能彻底地放下了。
萧安歌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坦然了。
“你来了。”许灵均浑浊的双眼像是突然有了些神采,他在护士的帮助下有些艰难地坐直了,然后看着萧安歌,徒劳地用手扒了两下蓬乱的头发,有些懊恼地说:“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你。”
萧安歌这才注意到,他从萧安歌这里拿走的那枚戒指,仍旧戴着。
许灵均看了萧安歌好一会儿,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陆戎的身上。尽管此时他已经无法对陆戎构成任何威胁了,但他们俩人再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还是不约而同地对对方发出了敌意。
陆戎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
萧安歌并没有理会这俩人之间互相仇视的眼光,径直走到了许灵均的病床前,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许灵均继续满目痴迷地看着萧安歌,笑道:“需要手术,从美国请来的医疗团队,情况不太乐观。”
“嗯。”萧安歌只是轻轻地应道。
许灵均么有管萧安歌的冷淡,他能来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他继续笑笑,哑声道:“从前不相信报应,现在信了。你总说我不得好死,终于应验了。”
“不是还有手术吗?也许能活下来。”
“是啊,也许。你希望我活下来吗?”
萧安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也来看了你了,就该走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不管你活着还是死了,都别来纠缠我。”
在萧安歌要离开的前一秒,他猛地弹起来,用了极大的力气抓住萧安歌的手腕,急促地说:“小安,原谅我。”
萧安歌只觉得慌乱,他用力挣开许灵均的手,甚至还没有顾得上陆戎,快速地便跑出了病房。
“萧安歌!”陆戎迈出一步,又赶紧站住回头看着许灵均。
他中迸发慑人的寒光,就像是要把许灵均这剩余的枯骨都撕咬一样,他步步逼近,把陪在一边的护士给吓得连连后退。
许灵均在艰难地喘息,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掉落。
“你应该该死。”陆戎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就像是上千年的寒冰,“可如果手术失败,那是你的幸运。所以我希望手术能成功,看着我是如何击溃你,把这活着的痛苦,慢慢地烙印在你的灵魂里。你带着我的诅咒,好好活着吧。”
萧安歌一口气跑下了楼,在路边上扶着一颗大树,在树荫下大口地喘着气。
还是很难接受,他脑子里全是乱的,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这样的一切。
“没事吧?”陆戎温柔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来,然后萧安歌感到他的怀抱从背后过来,他抱住了自己,把下巴放在了自己的肩头轻轻蹭着他的耳廓,小声地说:“我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都过去了。”萧安歌淡淡地笑,任由陆戎这样抱着他,慢慢开口道,“谢谢你告诉我,这样我轻松多了。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互相隐瞒。”
陆戎用轻吻了一下萧安歌的后颈,算是回答。
萧安歌又说:“很久以前我或许就应该这样跟你坦诚相对,但是当时我觉得那是我的耻辱,我开不了口……现在,都应该告诉你了。”
“你说,我听着。”
“他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和我妈结婚的。当时他们在国外认识,因为怕我反对,所以之前一直没有跟我商量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后来他们都结婚了,我妈才带他来见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我有的那样的想法,第一次发现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后来他一直纠缠了我很多年。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他很会说谎,如果这次手术顺利,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再继续。”
“不用管他。”
“对,不用管他,不论他是怎么想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也不再怕他。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当然。”
陆戎说着话的时候,仍旧是带着彻骨的恨意,萧安歌立刻就听出来了。他转过身来,皱眉看着陆戎,道:“你也不用恨他,不要不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陆戎沉默了。他怎么可能做到不恨,他每每想起萧安歌被迫承受的那些耻辱和伤痛,他就抓狂地想要杀人,他不可能轻易说出不恨这样的字眼来。他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火光。
“算了,我可能也很难……”萧安歌摇摇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原谅那个畜生!他……他对你……”陆戎觉得自己内脏全都抽痛起来,他牙齿不住地打颤,像是随时都控制不住要冲回去掐死许灵均了。
萧安歌呆呆地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像是萧采依误会了一样,或许陆戎也误会了,他以为许灵均对自己……
“陆戎,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戎不回答,红着眼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肯定是误会了!”萧安歌一见他委屈的模样,忙道:“你别着急……我、我没有……那个……什么。他没有。”
可陆戎并没有理解这样含糊不清的话。
萧安歌深吸一口气,道:“有过两次,他想用强,但、但没有成功。我他妈又不是弱不禁风,能那么容易就……又不是谁都有你那牛似的力气……”
陆戎瞬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安歌,但他的努力还没有消下去。
萧安歌细想了一下,换了一个非常通俗易懂的话对陆戎道:“陆戎,我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你知道吗,就你一个人上过我,满意了吗?”
这话一出口,陆戎瞬间便双眼放光,他脑子里一直纠缠着他痛苦的思绪突然松开了,他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一样,猛扑了过去一把就把萧安歌给抱住,靠在了树上就开始用力地吻他,啃他,完全没有理会这是在大街上。
萧安歌的脑子当机了一秒,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吓呆了,他用力踹开陆戎,骂道:“你疯了!”
陆戎高兴极了,又激动极了,他用什么语言都表达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竟然觉得想哭,更想抱住萧安歌,吻他,占有他。
多好啊,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萧安歌赶紧左右看,幸好周围没有人看到。他今天已经受了太多的刺激,这时候竟然不知道对陆戎说什么好了,他瞪了陆戎两眼,沉默着绕过陆戎上了车。
陆戎赶紧跟上去,声音仍然是颤抖地厉害:“萧安歌,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忍不住。”
“我知道,你就是随时随地发-情的小公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高兴就好。”
“嗯。”萧安歌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休息了很久,终于把刚才在病房的那一幕抛在了脑后,又恢复了平常的心绪。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不是说了让我们在、在……那天之前,不能在一块吗,你回吧。也让我自己静一静。”
陆戎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安歌这么快就要赶他回去了,楞了下才说道:“等等,还没完呢,我不是说了还有礼物给你吗?”
“现在吗?”萧安歌并不觉得在经历了这样的冲击之后还有心思拿什么礼物,他就想回去休息休息,他需要平静。
可陆戎很坚持,仿佛他拿出的那个礼物一定能让萧安歌从这样冲击的情绪中走出来一样。
“对,就现在。不过这里不行,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我才能给你。”
“去哪里?”
“去那栋别墅。”
最终萧安歌还是顺从了陆戎的意思,尽管他有些疲惫了,可他仍然不愿意糟蹋了陆戎的好意。
再次面对这栋别墅,萧安歌的心境又不一样了,他在这里度过了糟糕的三天,许灵均已经毁掉他宁静美好的回忆,萧安歌已经不是那么地迫切想要夺回这栋房子。
陆戎慢慢地走进,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萧安歌。
萧安歌不明所以地打开来,取出了一份文件,在看到的一瞬间他就惊诧万分地抬头看着陆戎,迷茫地道:“这是……”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虽然有点晚了,可能你已经不是那么想要了……但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给你的。钥匙也在袋子里。”
萧安歌把袋子翻过过来果然倒出来一串钥匙,他双手想是有些抓不住,沉声道:“这不可能,你怎么能从他手里拿过来?”
“是有点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我又要提你不高兴的事儿了,就是我那哥们儿啊,盛怀瑾。他和许灵均俩人都想收购一个网络科技公司的时候,打起来了,本盛怀瑾就一直不爽许灵均,然后想整他,但你知道,盛怀瑾那人虚伪,他有些事情不好出面,我就上了,反正我不要脸。就是前段时间吧,举报许灵均那个非法使用土地的事儿,是盛怀瑾搞得鬼,我在帮他出面,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要这个房子。最后成了,盛怀瑾得了那个科技公司,我得了房子,就这样。”
萧安歌又呆住了,陆戎这人,简直任何时候都能给他带来震惊。像是为了挽回他曾经说过的混账话,干过的坏事儿,他现在做的事情真是一件件地让人感动地心都软成一片了,他这么细致用心地讨好着自己,努力规划着和自己的未来……他就是萧安歌一直渴望的那个爱人,他终于来了。
“我厉害吧?”陆戎献宝似的说,“你看,娶媳妇儿不都要房子吗,我有房子啦,能娶到你吗?”
“滚蛋。”萧安歌鼻音渐渐浓重起来,他的手紧紧拽着那个钥匙串,眼睛盯着陆戎,用力地不让自己掉眼泪,妈的,那也太矫情了。
“你又不承认是我媳妇儿了!那可不行!”陆戎眉毛都要急的竖起来了。
“谁他妈要当你媳妇儿!你才是女的!”
陆戎拈着手指妩媚一笑,扯着嗓子道:“那也行啊,老公,人家给你送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萧安歌噗嗤一下笑起来,骂道:“太恶心了,滚蛋。”
陆戎也笑,又道:“我已经让人重新装修了这房子啦,全部都是新的,新的一切,新的回忆。你现在不想进去就算了,等你愿意的时候,我陪你。”
萧安歌还在捂着肚子,用力地笑,笑得脸部抽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眼泪都顺着脸颊落了出来。
陆戎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抱住萧安歌,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萧安歌慢慢地止住了笑,只是身体仍旧在抽动。很快,陆戎就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湿了。
他太苦了,真的太苦了,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人能出来与他分担一切,这个人尽管很幼稚,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萧安歌却没有一刻能够放弃对他的爱意,也终于再不怀疑,他也爱着自己。
此时,萧安歌除了崩溃情绪哭出来,不知道还能如何宣泄内心的感动。
这算是对他过往艰难岁月的补偿吗?或者,那一切都是考验,只有熬下来了来,才能得到今天的这一切。
“还有三天就要正式地家长了,你害怕吗?”陆戎拍着萧安歌的背,笑着问道。
“有你在,我不害怕。”
对啊,未来的岁月,并不能保证再也不艰难困苦,但牵着彼此的手并肩向前,再也不会害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