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吗?容的你这厮在此造次?”
“快滚,再不滚,就乱棍伺候!”
刚刚走到前厅当院,就听到在大门方向一阵阵呵斥声传来。
凌骁感觉到不对劲,急忙加快脚步,奔向外面。
“主公,您来了!”
仆人们见凌骁来了,齐齐想要跪拜。
凌骁摆了摆手,走到大门外面。
此时,一名军士正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石像一样,让人不解。
“起来回话!”
凌骁走到这人身前,轻轻将这人从地上搀扶起来。
“主公,主公,给小人做主啊!”
刚被扶起来,军兵再度跪拜在地,不断的磕着头。
“你起来说话,只要你没有触犯律法,我自然给你公道!”
好说歹说,这军兵才起身。
“主公,小人是与您一同从荆州回到长安的,小人家就在长安长陵县。”
噢?
凌骁仔细打量了一阵这军兵,发现其脖子上还有一道不大的伤疤,但确实是属于新伤。
军兵继续道:“小人回到长安后,听说父亲被人打伤了,便回到家中探望。”
“等小人归家才清楚,原来是小人在荆州作战时,家中娘子因为貌美,被那县令看中。”
“就在半月前,那县令指派手下恶奴强闯到我家,将我的娘子抢走。”
“后来我的老父亲前往县衙索要,还被他们给打伤了。”
什么?
在我的长安,竟然有这等事存在?
凌骁听后当即暴怒,一把抓住这军兵衣领,“你说的可是真的?”
军兵很郑重的点着头,“小人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好!
凌骁让这军兵在府门前等着,而自己则是快速返回到后宅。
“诶,你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曹夕还在院内。
凌骁没理会曹夕,而是亲自牵过自己的战马往外就走。
曹夕很是好奇,跟着凌骁就来到了前殿。
到了前殿,凌骁命令仆人从马圈里又牵出一匹马到军兵面前,“走,你跟我去太守府一趟。”
现在耿义是长安太守,早在几年前,耿义就修建了自己的办公府邸。
两人骑着马,一路来到太守府。
军兵见到是凌骁,不敢怠慢,急忙让开一条通道。
凌骁命人将耿义叫到外面。
“主公,何事如此着急?”
等来到外面,耿义发现凌骁脸色阴沉,再看看身后那军兵,立刻就感觉到一阵不妙。
凌骁示意那军兵将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再如实的与耿义讲述一遍。
耿义听闻,也是气的暴跳如雷。
“耿太守,你是长安太守,这长陵县是你的治下,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我、我......
耿义一阵结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骁也是在气头上,见耿义不说话,又继续道:“耿太守,你现在派三百人跟我一起去长陵县,我要亲自过问此事。”
耿义不敢耽搁,急忙下令调集三百骑兵跟随凌骁。
长陵县就在长安城外东南几十里,倒是不算远。
半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就已经赶到长陵县外围。
在军兵带领下,凌骁带着人来到其家中。
等到了这一看,凌骁心里顿时闪过一丝心酸。
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军兵,家里竟然只是一座土房,而且里面昏暗、潮湿。
“娘亲,这是我们的州牧大人,快跪下见礼!”
军兵带着凌骁进入屋子后,对着一名老妇人说着。
老妇人一听是州牧大人,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直接就跪在地上。
“哎呀,老人家快快起来,何必多礼。”
虽然穿越到东汉末年已经几十年了,但凌骁毕竟是经历过现代社会,接受过教育的。
对于别人动不动就下跪,这一点凌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母子带着凌骁来到里间屋,凌骁发现在床榻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了老者。
“主公,这是我父亲。他的腿被打伤了,无法行动。”
凌骁上前查看了一下,老者也从对话中得知了凌骁的身份,强撑着想要行礼。
凌骁在了解完具体情况后,基本确定了军兵说的是真的。
但凌骁还是多了个心眼,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来到外面,凌骁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地方还有一些村民在外面。
独自走到远处,最后在一个准备归家的老者面前停住,“老哥请留步。”
老者抬头看了看凌骁,发现凌骁穿着华丽,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位壮士,您有何事啊?”
凌骁抱拳道:“老人家,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们这里的孙县令,此人为官如何啊?是否清廉?”
一提到县令,原本表情舒缓的老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而且看向凌骁的眼神,也充满了防备。
“你是何人?打听孙县令作甚?我不清楚,老头子我每日食不果腹,实在无心关心其他。”
说罢,老者竟然不顾凌骁阻拦,直接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家里。
“呵呵。”
凌骁无奈的摇摇头,但也基本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县令绝对有问题。
试想一下,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县令,怎么会让百姓如此忌惮?这绝对不可能。
这时候,一个长得呆头呆脑的年轻人刚好经过,也听到了凌骁刚才的问题。
那老者刚一离开,年轻人就凑上近前,“那许老汉胆小如鼠,一直都是如此。”
“噢?”凌骁看了看着年轻人,笑着询问道:“壮士,那您能说一说,这孙县令为官如何吗?是否受百姓爱戴啊?”
我呸!
年轻人啐了一口,咬着牙指着东面道:“他好个鸟,那个匹夫不过是仗着自己在太守府有亲戚,所以才在此地胡作非为。”
说罢,年轻人凑到凌骁耳旁,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道:“前阵子还抢了那李家的娘子,还把人家老爹打伤了。这事谁都知道。”
果然。
凌骁从这年轻人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
为了感谢这人,凌骁从怀里取出一块金饰送给年轻人,“多谢您能仗义执言,这个就权当是我对您的感谢。”
也不管这年轻人的反应,凌骁直接就返回了那军兵家里。
“李才,你现在带我去县衙,我亲自为你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军兵以及那老妇再度跪拜在地,激动到几近昏厥。“主公大恩,小人万死不辞!”
“好了,快起来吧,带我去县衙就好。”
长陵县衙,距离李才所在的村子,只有不到十里地。
三百人都骑着马,几乎是眨眼就到。
县衙前,衙役们闲着无聊,正在彼此打趣。
突然见到这么多带甲兵士赶到,几乎吓傻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去,把你们县令给我叫出来!”
这些衙役平日里只是混吃混喝,哪里敢跟杀人不眨眼的军兵范啰嗦?
凌骁一句话,吓得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敬,转身就奔着府衙里面跑。
留在外面的衙役,也是全部把身体靠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时间不长,被称为孙县令的家伙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来到了县衙门口。
“你叫孙毅?”
凌骁冷着脸,用一种几近杀人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矮胖矮胖,满脸横肉的县令。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对这人没有了一点好印象。
凌骁很清楚,在这个时期,但凡能吃到这么胖的,不是天生就胖,那就是天天山珍海味。
你看那些百姓,平日里粗茶淡饭,想胖也胖不起来啊。
“军爷,我正是这长陵县令,不知道军爷此来何干啊?”
其实孙毅根本就不认识凌骁,而且以他的身份,想要接触凌骁根本就不可能。
以他的级别,最多就能见到太守一级的。
但他看到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军兵来找自己,也猜到凌骁身份不简单。
这家伙混迹官场多年,很清楚不能去惹当兵的。
“我问你,你前些日,是否抢走了一个民妇,而且还打伤了她的家人?”
说罢,凌骁将李才叫到身边,“李才,把当初的事情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