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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似乎有些古怪。
时而稀里哗啦的,像是淋浴室里水压不足的莲蓬头,落一阵,停一阵,只是其中的间隙时间很短,每次都不足一分钟。
时而又噼里啪啦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头顶上发的云层里,有个类似于三峡大坝的隘口在泄洪。
无论雨势如何,人在其中奔跑,终究是会淋成落汤鸡的。
现在的叶小天就是这样。
他没有雨伞,没有雨衣,双脚飞速的脱离地面,又在不到三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重新落下。
踢踏踢踏,溅起无数的积水。
其实在这样的天气下,即便是真的有雨衣雨伞,也无济于事。
无非是让浑身被雨水打透的时间延缓那么几分钟。
如大坝泄洪般的雨水倾盆而下时,打在叶小天的身上,噼啪作响。
浑身的关键好像都难以抵挡住这种水压,疼的厉害。
可此刻的叶小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干!
一定要把那披麻戴孝的白衣人给干掉!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白衣人”出现的很蹊跷!
快速追击之中的叶小天裤腿很快就被脚下溅起的泥泞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外衣。
鞋子里也满是积水,这让他的步伐变得沉重了起来。
沉重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拖着自己的小腿,不让他前行。
不,确切的说,不是“像”,而是与那种感觉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差别。
快速跑动中的叶小天甚至抽空看了下自己的双腿,确认了没有人在拖着自己的脚后跟。
在这种大雨倾盆又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里亡命追赶,无疑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一件事。
没追多久,叶小天感觉自己的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
好在大脑处于半酒醉,半清醒的状态,体内的酒精给他带来了一些热度。
不然,只怕是在十分钟之前,叶小天便会支撑不住倒下。
跟着那声音又追赶了近二十分钟左右,他的体力下滑的格外厉害。
这让叶小天忍不住暂时停下了不断颤抖的双腿。
双手叉腰,在原地弓着背休息。
心脏跳动的格外用力,呼吸颇为急促。
“呼呼呼~~~”
“我跑了得有一个小时了吧?”
“那东西究竟要把我引到哪去?”
“任务中所说的乱葬岗吗?”
“但距离天音大厦最近的乱葬岗,是与江州市与南平市相邻的地界,至少有二十公里!以我的身体素质,至少要跑三个小时!”
雨势太大,叶小天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噗~~~”
又吐了一口雨水。
他直起弓着的背,抬起头来看向那声音的方向。
踢踏踢踏。
叶小天判断,声音离自己大概有一百米左右,虽然看不清,但能判断出来,那个披麻戴孝的白衣人,在原地踏步!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毕竟耳边的雨声更大。
在这样打的雨下,判断声音的距离,自然不会太准确。
可叶小天就是这种感觉。
噼啪!
突然间,又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夜空。
短暂的透亮,让叶小天看清楚了,那个白衣人真的在看自己!
虽然他没有脸,没有身体。
但,给叶小天的感觉就是,白衣人此时是在面对着自己,站在原地踏步。而他那张不存在的脸上,应该满是让人发寒讥笑。
这种感觉很强烈。
就像是那白衣人刻意营造给叶小天的。
“呸!”
叶小天狠狠的冲地上吐了口唾沫,面目可憎的盯着那个方向。
“你特么在等我?!”
“妈的,挑衅嘲讽是吧?”
“等你把我引到了你觉得合适的地方,总要与我在手底下见个真章!”
叶小天休息的差不多了,又迈动步子猛追上去。
一停一追。
这种状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大雨毫无征兆的变小了。
现在,只是毛毛细雨,打在身上都毫无感觉的那种。
浑身虚脱的叶小天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再追赶。
距离他正面十五米最有的地方,站着那个披麻戴孝的白衣人!
噼啪!
又是一道闪电亮起。
白衣人在那光芒亮起的同时,在叶小天眼中出现了不到半秒,他笑了!
叶小天看到了他的脸!
中年男人,枯黄又褶皱的皮肤,双目无神。
那种笑容很诡异,似乎试图在表达什么。
只是画面一闪而逝,他来不及判断,也没办法看清更多的东西,那白衣人便消失了!
叶小天确信,白衣人是消失了!
而不是因为漆黑的环境下,自己看不到他的存在!
同时,这一次的闪电光芒,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乱葬岗!
白衣人消失,叶小天脑子里立马反应过来,拿驱邪手电!
他试探性的按了下驱邪手电的蓝色按钮。
亮了!
“果然,驱邪手电失去作用,完全就是因为那白衣人的存在!”
“明明以他的能力,应该能轻易的杀死我!”
“但他没有动手,而是把我引到这里,自己却又消失了,是什么目的?”
叶小天的脑筋转的很快。
他认为,在这个乱葬岗里,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那披麻戴孝的白衣人,可能就是想让他发现这个秘密!
叶小天举着驱邪手电,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什么线索。
可这个乱葬岗的规模很奇怪。
在他左手边,是数不尽的大理石墓碑,上面写着墓志铭,和一张张的黑白照片。
每座墓碑后都有一个大于40*40厘米的方形空间。
叶小天知道,那是用来放骨灰盒的。
两块墓碑相邻的距离,大概在半米左右。
现代化的墓地和墓葬风格。
但奇怪的点并不在这,而是叶小天的右手边!
右手边,是一个个小小的土包,如同“小山”一般,土包上方,有两块如僵尸片里那样的帽子形状的泥土块,一正一反叠在一起,如沙漏般,摆在了土包的正上方中间位置。
“沙漏”顶端,垫了几张破烂不堪的黄纸,上方又插了几根早已面目全非的燃香。
这土包群落,杂草丛生,足足一人多高。
依稀能看到没有被杂草覆盖的几块墓碑,上面只有墓志铭和子孙辈的名字。
标准老式土葬!
叶小天此时,正站在这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墓葬中间的一条窄窄的小路上。
小路如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划开了两边区域。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