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
林晨来到了F市南郊外的一个小旅馆中，见到了水墨。
此时的水墨，还是那副保洁阿姨的模样。
只是她的一头白色长发并未系成马尾，而是随意地披在了肩上。
林晨往沙发上一坐，直言道：
“匿名信和假新闻……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水墨淡然回道：“这是即墨在向我们发出警告……那帮人会用死人做文章。”
“我也这样认为的。即是说，我们现在听到任何关于死人的消息，都可以置之不理？”
水墨摇了摇头，面色肃穆道：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
其实，即墨还是想的太天真了。她这样做，我们都能看出她的目的，那个人又何尝看不出呢？她这样做，只会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晨眉头一皱：“有这么严重吗？”
水墨正色道：“你太小瞧那个男人了。别忘了，你们的身上，都流淌着彼此的血液。
你有多厉害，他就有多厉害！甚至，在心计方面，他会超出你很多。”
林晨想起了杨厉潇的警告……当初在那个实验室里，自己和那个男人都被进行过基因试验！
这时，他琢磨一番，不禁问道：
“就算即墨已经被收拾了，但视界公司现在是众矢之的，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吧？”
水墨苦笑一声，直言道：
“的确，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做什么大动作，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做很多的小动作！
我有种预感……随着即墨的陨落，那个男人会将无数小动作结合起来，变成一个我们无法阻止的大动作！”
林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次问道：
“你这样说，说明你已经找到了什么关键点？能给我具体说说吗？”
水墨点了点头：“我的伪装身份，决定了我很难找到什么关键点。
不过，我最近这段时间的确发现了一些端倪。
比如，我觉得那几个视界高层，他们越来越‘正常’了！”
“越来越正常？什么意思？”
水墨拿出几张纸，递到了林晨的眼前。
林晨埋头一看，便发现这几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而文字的内容，全是关于这几个高层的记录？
水墨解释道：“这几个高层，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你应该知道吧？”
林晨回道：“嗯，略知一二。比如这个包不同，就有很多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而且，那些女人还一窝蜂地去围他，一点也不介意。
再比如，这个乌桓羽喜欢在家里扮女人，听说是因为他喜欢一个男人……
你上次提到的丁灵儿，是最正常的一个，但这女人有个青梅竹马，一直不被家里人认可。
丁家还一直在给她寻找门当户对的乘龙快婿……”
“看来你的情报搜集工作还是完成的很好嘛。
没错，这几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癖好。但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他们的表现，已经完全与这些癖好脱钩了！也就是说，他们变得正常后，就没有把柄可以落在他人手中！”
听到这话后，林晨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都要行动了？！所以，他们才会将以前的不正常放下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林夜与这几人频频开会联系，我作为保洁，都能感觉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以往多了很多。所以，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再加上这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那个唐先森……
我才断定他们会在近期有什么大行动！
另外，虽然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我能确定一点……
这个行动，必然是针对所有潜入的特工，还有你！”
林晨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有潜入的特工……你知道寒霜在哪儿吗？”
水墨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这次是各自为战，所以她是以什么方式潜入进来的，没人知道。另外，不但是她，就连其他人我也不知道。”
“那这就很麻烦了。杨厉潇怎么不给你们一个联络暗号？
就连即墨找上我时，想给我做内应，我都给了她一个暗号！”
水墨苦笑道：“这次任务非同小可，而且知情者越少越好。大家都为了安全起见，便没有商定什么联络暗号。而且我在视界公司大楼里呆了那么久，也没觉得谁像是同伴。
也只有你……太骚包了，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不过你也别担心，也只有非常熟悉你的人，才会认出你。”
此话一出，林晨也是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你这话提醒我了！
非常熟悉我的人，一见到我这张新面孔，就会联想到我！
那么，你认出了我……寒霜应该也认出了我！
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想，原因只有两个。
其一，是她不能联系我！
因为她所在的位置很危险！一旦有任何冒险的举动，都可能暴露身份！
其二，是她并不在视界公司内！否则的话，她早就应该认出了我，并像你一样来找我了！”
水墨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
“第二种可能性太小。就算她像你一样‘曲线救国’，但她也一定会经常出现在视界公司中。不然的话，她便无法探查消息。
所以，我认为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性很高。
叶寒霜目前所在的位置，所伪装的身份，应该很接近那帮人。
这就导致她无法自由行动，即便认出了我们，她也不敢轻易和我们联系。
可是，我想来想去，视界公司也没有这样一个特殊的人啊？”
林晨灵光一闪，忽然说道：
“你说，寒霜会不会伪装成了那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水墨瞪大双眼，满脸惊讶：“不可能吧……她的胆子有这么大？
而且，我每天都会和那几个高层打交道，因为我要去打扫他们的办公室。
我没有发现其中任何一个与寒霜很像啊？”
林晨笑道：“我也只是做一个猜想罢了。当然，这个猜想很大胆。”
水墨叹道：“还是回到正题吧。总之，我还是上次那个建议……
在那几个人当中，最有可能被突破的，就是丁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