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岑河和他那些废物儿子们被打,岑子伊倒是过了一阵安静的日子。
“娘亲,她真说愿意来见我?”岑子伊扒着她娘亲的衣袖,一双寒霜的眉眼冰雪消融。
何止是高兴,这简直是乐成了个傻子。
岑夫人现在是越看嫁梦越喜欢,越看自己这女儿越嫌弃。
“你说你一个想娶人家姑娘的,连一点追求人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想让人家上赶着嫁给你不成?”
岑子伊闻言有点委屈,她这些日子别的没干,先是听了她娘的话和青木联手,一点点蚕食她爹手下的家业势力。
又一边蹲在青苑外面,远远的听着嫁梦的琴音。
嫁梦不开心。从她的琴音里,岑子伊听出了悲切和抛开一切的决然。
所以这位半懂不懂的剑修,突然心中起了畏惧,她怕嫁梦真的一去不返,真的和她心脏两隔。
“娘亲我想回师门闭关。”岑子伊突然开口,“我想早点突破。”
一剑封长天无际,落飞雪照鸿门的霜寒剑修,她的道如同她的人一样,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字字不错。
啊,当然了,智这方面有待商榷。
岑子伊只是想着,在今年前突破金丹,然后带着嫁梦入仙门见师父,再把嫁梦的名字刻在长生牌上。
虽然岑子伊平日里脑子转不过弯,但遇到了嫁梦后,她也开始变得明白起来了。
岑夫人有点想哭,苍天有眼,让她这女儿遇见了嫁梦,总算是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
自己也能慢慢的,不用再担心她在外会被人骗了。
当然了,岑夫人还是很关心女儿的修行的,“突破金丹,你可有把握?”
“有。”岑子伊点头。
她对自己的状况很了解,她在前两年就已经可以突破了,只是当时在外游历,一心斩妖除魔,刻不容缓,也就暂且压制了修为。
如今也算是厚积薄发。
岑夫人知道岑子伊言出必行,这样她也放心了一些。
“对了,娘亲,我走以后您帮我照看着嫁梦一些。”岑子伊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偷偷的给鸨母塞了不少银两,将嫁梦从今天起到明年花中节的时间全部定下来了,以后嫁梦就暂住岑府。
“我怕她在青苑里受委屈,就请她到这来。”岑子伊又拿出一支玉雕的兰花簪,想让岑夫人帮她转交给嫁梦。
看着那玉簪,岑夫人便知是她女儿亲手雕成的。
早些年她也曾给自己雕了一只簪子,上好的暖玉可静心明神,给她雕成了寒梅盛放的样子。
岑夫人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儿也算是开窍了。
但她还不忘了教训这孩子:“既然是你亲手雕成的簪子,那便亲手交给那姑娘,哪有让旁人转交玉簪的?”
“岂不是让旁人替你,为你心爱的女子簪发么?”
岑子伊闻言一僵,瞪大了眼睛,震惊道:“还、还有这事儿?”
岑夫人无奈,她点了点岑子伊的额头,叹了口气:“你啊你,你赶紧给我把那姑娘娶回来,好让她多教教你这世事,也好让我少操点心。”
等嫁梦一嫁进来,岑夫人都想好了,她就立马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什么岑家,什么家业,都丢给嫁梦了。
她就在自己的大院里养老,每天赏花遛鸟,品茶喂鱼多好?
待到百年后,她两眼一闭,她女儿也该带着嫁梦飞升了。
嗯,她这后半生且是享乐了。
岑子伊也想啊,可她不敢给嫁梦。
“我怕她见到我就烦。”
岑子伊沮丧不已,嫁梦说她输了就不让她去青楼,那不就是不想见她?
既然是不想见她,岂不就是烦她,讨厌她?
“你……哎……”岑夫人只觉心力憔悴。
索性,嫁梦每日定下来的时辰也该到了,岑夫人干脆把人往外一丢。
万分强硬道:“若是连到胆量和脸皮都没有,你还追什么人?”
怂成一团,还指望人家姑娘向你伸手要定情信物么?
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说来也巧,岑子伊刚被推出门,就恰好遇见了抱琴过来的嫁梦。
今日嫁梦穿了一身月白华裳,没了往日的灼目艳丽,褪尽了风情多了万般柔和。
之前和岑夫人见面,她打扮的妖娆不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为得是让岑夫人歇心思。
谁知岑夫人一片真心待她,嫁梦自然也要回以真心。
今个儿一来,却是巧了碰见那个不开窍的木头。
嫁梦忍不住微微勾了唇,她知这些日子这人就蹲在青苑外面,不敢进来。
当真是胆小如鼠,却也听话。
岑子伊慌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有点想扑过去,又想落荒而逃。
她怕嫁梦讨厌她,让她滚蛋。
“那簪子,你是要给谁?”却不想,清悦如凤鸣般的声音柔柔响起,还带了三分调笑,“莫不是岑仙子有了中意的人,要出门给她?”
岑子伊虽然蠢笨,但本性不坏。对于这样的人,嫁梦愿意推她一把,而不是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让她慌乱。
须知,这嫁梦心里也舍不得这么做。
人予吾一善,吾报君恩久。
若予吾三分辉亮,吾自敬君一世暖春。
岑子伊给了她一片真心,嫁梦不忍将它糟蹋了。
这个沦落风尘的女人,其实比谁都渴望温暖和虔诚的爱。
“当然不是!”果然,岑子伊憋了个脸通红的大声反驳。
她快步上前,抖着手不由分说的将簪子簪在了嫁梦的发间。
青丝绕玉,如潺潺流水,似落花解意,舒了岑子伊心中的郁闷。
她有些傻傻的乐了一声,一双带了薄茧的手握住嫁梦纤长柔软的青葱玉指,小心翼翼的看着嫁梦的脸色。
就像青苑对面那家当铺门前养的白犬,每每饿了,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人。
无辜又谨慎小心。
“看我做什么?”漂亮的姑娘没忍住,轻笑了起来,“你连发都给我簪了,还怕一表心意?”
这榆木疙瘩就要有人逼她,不然…呵,嫁梦心中叹气。
不然,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木头的承诺呢。
岑子伊一听便有了勇气,她抬起嫁梦的手,虔诚的落下一吻,如此认真也慎重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嫁梦,我心悦于你。我想将你的名字刻在我的长生牌上,带你一起入仙途,登通天门,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修士的话是带了因果和法则的,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学不会轻易开口做承诺。
因为言出必行,那是天道定下的法。
岑子伊明知嫁梦并未测过灵根,也不知嫁梦适不适合走仙途。
可她愿意和嫁梦一起变老,一同踏上三途河上奈何桥,越过三生石,拒了孟婆汤,来世还寻她做妻。
嫁梦总听楼中的姐妹们说,一本正经的人招惹不得,一个不察,就要赔了心,赔了一生。
如今,她算是体会到了。
没什么甜言蜜语,没什么金银财宝供美人一笑。
只是生同衾,死同穴,敢说敢做。
这才是最让嫁梦无法拒绝的答案。
绝艳的姑娘声音微哑,眸中敛了一丝泪光,她问她:“你傻不傻?”
须知修士言出法随,这种承诺她也真敢说出口。
岑子伊闻言抿了抿唇,她没撒谎,老老实实道:“我是有点傻。”
若不是这傻子之前说的令嫁梦感动,又知她不会骗人,嫁梦几乎以为她后悔说出刚才的承诺了。
可岑子伊紧接着又道:“所以我很多事都做不好,我做不好,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你说我就改。”
很多事她都不懂,所以她需要有人告诉她怎么做。甚至岑子伊知道自己这个性子,如果嫁梦有事憋在心里,她肯定眼睛抠出来都意识不到问题出在哪了。
所以,她说的明白,看嫁梦的眼神也真切无比:“有些事别人不说我就看不出来。嫁梦,你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但是你说给我听!”
“你说给我听,我就能懂了。”
她是真的喜爱嫁梦,想要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所以她把自己的蠢笨摆在了明面上,她告诉嫁梦自己的所有缺点。
她也请嫁梦包容她,教导她。
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就变了味儿。
多少痴男怨女都是毁在了这点上?
所以岑子伊这一次很聪明的先提了出来。
嫁梦这泪珠却是留不住了,突然就滴落了下来,梨花带雨,哭的惹人怜爱。
岑子伊差点吓死,她心想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又手忙脚乱的给嫁梦擦眼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嫁梦感受到这人慌乱中还不忘了轻手轻脚的擦拭着她的脸颊,上好贵重的衣服就这么给她用来当了帕子。
嫁梦抬起手,指尖轻点这人的唇边,满含了温柔道:“你不是蠢笨,你只是出世太久罢了。下次别说自己蠢,你很好。”
好到她得了最不敢奢望的真心,好到她愿意为了岑子伊踏出青苑,好到她甚至想违背自己的决心去拖岑子伊的后腿。
“可我看不懂你。”岑子伊皱眉,有点不开心。
她又说,“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青苑,不让我见你,我就怕你讨厌我。”
一心修炼的剑修,突然动了红鸾,哪里知道怎么跟心上人相处。
可不就是迷迷糊糊的,嫁梦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嫁梦闻言,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有些微恼:“你还说!你若是心悦于我,而我同样于你有意,你看我若是去别的青楼做嫖客,你开不开心?”
“那不行!”岑子伊差点跳起来,她才不让嫁梦和别人在一起!
嫁梦见状,绷不住的噗嗤一笑,轻点她的额头莞尔道:“傻瓜~那你说,我不让你去青楼,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
岑子伊咧开嘴,笑个不停,她一手接过嫁梦的琴,一手揽着纤瘦的人儿点头乐呵呵道:“我懂我懂,我以后都不去了。”
嫁梦暗道这人真是高兴傻了,也不禁抬眼调侃道:“你若不去,那谁来给我赎身呐?”
岑子伊一听,恍然大悟有心抬手拍脑门,又发现自己没手拍了。
于是便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把额头送到心上人面前,还一本正经道:“快快,好嫁梦,快给我拍拍傻气,我怎能把这事给忘了呢?”
嫁梦忍俊不禁的抬手给她拍了拍,说是拍,不如说是轻轻的摸了摸。
她心里知道这人是想逗她开心。
这份愿意向一个凡人低头的举动,属实不易,更何况她如今已要步入金丹。
得了嫁梦的轻抚,岑子伊美滋滋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若是让其他认识岑子伊的人瞧见,谁不得说一声:见了鬼了!
堂堂的霜寒仙子,冷然出尘的剑修,怎么如今笑的像一只大狗子?
坐在亭中,嫁梦也开心之下弹了几曲,岑子伊听的入迷。
也不忘了等嫁梦弹完,又是给她喂点心,又是给她揉手手的。
当然,嫁梦也问了岑子伊一嘴:“你何时闭关突破?”
嫁梦还是想岑子伊亲自来替她赎身的,她的往后余生,想让岑子伊都参与进来。
“今年之内,我一定突破完成。”
岑子伊下了承诺。
她本人也想早点把嫁梦娶回家,但她明知道,如果到不了金丹,嫁梦肯定不会和她走。
不是看不起她修为低,只是一心怕连累她。
只是岑子伊如此固执,一句你生我生,你我同在的誓言说出口,嫁梦又能如何呢?
若是她不答应,就算岑子伊突破失败,明年她花中节一去,岑子伊就算不跟她一块死,未来的仙途也是毁了。
誓言这种东西,哪能是轻易就能发的?
得了岑子伊的应承,嫁梦这颗心也算是安定下来。
她就着岑子伊的手,吃了一块桂花糕,甜甜的叫她的眉眼都眯了起来。
笑容也甜的让岑子伊眼睛放光。
在青苑里待了那么久,嫁梦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啊,这一吻呢,可以要当奖励的~
嫁梦的指尖轻抚自己的红唇,妩媚一笑道:“若你突破成功,就让你亲。”
今日的嫁梦没有染蔻丹,白玉的指尖衬着嫣红的唇越发诱人。
有了嫁梦这一鞭策,岑子伊几乎是打了鸡血的突破。
日常是嫁梦在岑家,平时与岑夫人弹琴听书。
再加上青家那边的帮助,岑河一夜被废,他勾搭的仙子也跑了,这让整个岑家都被岑夫人握在了手中。
岑河和他那些妾,还有一同被废的心术不正的儿子,都被岑夫人收拾收拾扔到了另一个府里。
供他们吃穿用度不愁,也算是她行善积德了。
这后面,岑夫人可是把主意打在了嫁梦身上,总是明里暗里的叫她看账本,抱怨这岑家该有一个聪明人接手了。
聪明人嫁梦:“……”
可怜的姑娘硬是被吓的连夜回了青苑,天知道她最不喜欢管这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找不到嫁梦的岑夫人哭笑不得,也禁不住笑着摇摇头,说一句:“这孩子……”
正巧嫁梦回了青苑,碰上了鸨母找她。
“嫁梦啊,前两天来了几个大人物,我养你不易,你且该回报回报我了。”鸨母还是那副德行。
嫁梦明知道自己不去得被她一直念叨墨迹,还不如去了弹两首完事儿。
再加上有姐妹告诉她,来人的人品还行,嫁梦也没怎么怕。
戴了面纱,嫁梦抱琴推开厢阁门,入目的是四五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其中被众星拱卫的,是一个板着脸,眸中满含着冷傲的女人。
嫁梦听她周围的人叫她:“水师妹,听说这个艺伎有一手好琴艺,不知师妹你可有想听的?”
嫁梦心想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恐怕还不屑听呢。
果不其然,那人冷哼一声,轻蔑的扫了嫁梦一眼,漠然道:“没有。”
水微这副性子几个同门都习惯了,谁让她不仅天赋高,又有个做长老的爹呢?
几个同门哪怕被下了面子,也只能把气撒在嫁梦身上,不耐烦道:“赶紧,弹你拿手的曲子。”
呸!
嫁梦在心中啐了一口,又翻了一个白眼。
这帮东西也配听她拿手的曲子?
笑死了,真当她们是岑子伊?
料想她们也不懂曲,嫁梦也就随便一弹。
果然,那些人听的心不在焉,一心都在巴结那个水师妹,谁知道嫁梦弹的是什么。
倒是那个之前对嫁梦不屑一顾的水师妹,皱起了眉。
她虽然不懂曲,但是她看的懂人,她知道这个艺伎并没有好生弹。
区区一个青楼的风尘妓子,有什么资格厌烦恩客?
水微看嫁梦的那种愤怒的目光被她身边一个伶俐的人看去了。
那人眼睛转了转,趴在水微身边悄声道:“水师妹,你不如这样……”
一掌拍死这艺伎哪有什么好解气的?
倒不如将她的一颗真心踩在泥里,眼看着她要爬出深渊,再笑着一脚给她踹回去,叫她哭着喊着摔得粉身碎骨不才有意思?
水微眯起眼,冷眸中多了一分趣意。
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嫁梦自然也知她们的意思,一群出世久的人和她比手段?
笑死,怕是没见过你祖宗真容罢了。
嫁梦找人给岑夫人捎了口信,说自己在楼中有事,先不回去。
岑夫人早知道这事了,也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嫁梦,怕她出事。
嫁梦此刻不愿意回来,无非是担心那个水什么东西,找上岑家,再连累了岑夫人。
岑夫人收起手中的账本,长叹一声,“子伊,你要尽快回来啊……”
不然,那姑娘可是要受人欺负了。
也是自此之后,那个水微便天天点她听曲,给她买各种贵重的东西。
嫁梦面上乐呵呵的接了,可一转手就送给了楼里缺钱赎身的姐妹们。
楼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谁还看不出来这事儿里的龌龊?
于是一楼的妓子们就乐呵呵的看着那个姓水的笑话。
“哎呦~就这还是什么大人物呢?可丢死人了~”诸多姐妹在背地里拿水微当笑柄。
嫁梦也有时候坐在窗边,一边斟茶一边骂:“恶心,死贱人。”
她会的粗话可多了。
那些傻瓜蠢货一类的都是最轻的话,这些也就说说她家木头,她可以宠溺的打趣的,恨铁不成钢的说她。
但不会将这词再用在别人身上了。
说那个水微是蠢货,岂不是便宜了她,侮辱了岑子伊?
一个肆意玩弄他人心意的下贱胚子,也好意思和子伊那种刚正仁义的仙门弟子相比?
她配么?
青苑左拐五条街,青铜铁锁铺子里自个儿去买锁配钥匙去。
配几把啊?水仙师你到底配个几把啊?
嫁梦这一番五花八门的粗鄙之语传到了岑夫人耳朵里,倒是给端庄威严的夫人逗笑了。
骂得好啊,这样的性子,嫁梦出去也不吃亏。
自家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好的。岑夫人抿了一口茶,想到前几日岑子伊仙门传来的消息,她那女儿也快回来了。
到时候那个叫什么水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呵,让她哪来的哪凉快去吧。
送了那么多东西,可那个艺伎的态度还一直淡淡的,这让水微不喜。
她忍不住要杀了她的冲动,之前那个师妹教她说的甜言蜜语,她说的连自己都恶心到了。
可青苑里还真有人信了,但那个嫁梦却迟迟不信。
她师妹劝她:“师姐,您不如直接给她赎身?到那时,她还不得感激涕零,任由你差遣?到时候您甩袖离去,只当是可怜她,那卑贱的青楼妓子还不得心心念念您一辈子?”
要说这人是有够坏的,如果没遇见岑子伊,嫁梦还真得陷进去。
这点嫁梦自己心里也清楚。
可幸运的是,她先碰到的人是岑子伊,是那个满心满意都是她的木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嫁梦喜欢诗文里的这一句。
曾几何时嫌弃情爱的人也开始慢慢陷了进去,更幸福的是她找到了愿意疼她一辈子的人。
第二日,那个脑子进水的水什么东西带着钱要给嫁梦赎身,简直给嫁梦气笑了。
他娘的,这身是子伊才能给她赎的,这个水微算个什么东西。
一向言笑晏晏的嫁梦,勾唇柔柔的笑骂:“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出门左拐三条街有位名医,专治脑疾,你赶紧滚出去看。顺便带上你的虾兵蟹将一起滚出去,你看不上姑娘们,姑娘们还看不上你们这些人面兽心一边嫖一边惺惺作态的贱人。你们修的莫不是一贱负天下的贱?还做什么剑修,怎么不去做贱修?”
“啊~”嫁梦突然捂住嘴,一双凤眼睁的圆圆的,略有几分可爱。
她恍然想到了什么,羞涩的赔不是道:“抱歉,是我说错了,你们本来就是贱修~”
堂堂的名门剑修,仙门弟子们,硬生生是被她给骂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句,出自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本文做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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