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和蔼道:“子莹,伯母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但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静静你知道吧?余文静,余家的大小姐,你小时候也是追着她叫静姐的。法学和管理学的双博士,漂亮温柔又大方,她才是最适合跟临沉在一起的人。可现在,就因为你,她和临沉要分手了。”
罗子莹点点头:“我知道她。但他们吵架分手,跟我无关。”
她刚才是说要给夜临沉当借口,但那时候她不知道会招惹这个母老虎。现在,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只能卖队友了。
朱婉宁没想到她会否定得这么干脆,强行压下去的火气立刻就窜了起来:“死丫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还以为自己是罗家的大小姐呢?你爸都要死了,还想缠着我们临沉……”
“妈,住口。”夜临沉低喝一声,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冰冷如渊:“您越是逼我,我就越是抗拒。我再跟您说最后一次,我跟余文静分手,跟子莹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烦了、厌了、喜欢上别人了。”
罗子莹还沉静在朱婉宁那句“你爸都要死了”里,猛然听到夜临沉话,不由又是一愣。
是吗?
他又喜欢上别人了吗?
他拖着不离婚,是想用自己当借口,完全处理好跟余文静之间的关系,再公开吗?
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他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罗子莹感觉心里酸酸的,好像盐酸硫酸加强酸,腐蚀得整颗心都有点疼。
朱婉宁也被夜临沉的话镇住,默了默才反应过来:“你、你说真的?你真的移情别恋了?临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渣?静静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她?”
夜临沉面无表情,全部照单全收:“对,我就是渣,是我对不起她。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纠缠都没有用。”
他说完,拉着罗子莹就走。
朱婉宁看着他决绝地背影,气得一边抹泪一边跺脚:“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夜临沉没有回答,甚至连步子都没有停一下。
他直接绕到前院,将罗子莹塞进车里。
等到车子完全驶出夜宅的范围,他才沙哑着声音开口:“抱歉。”
罗子莹冷冷一笑,低语:“没关系。”
他帮了她这么多,给他当一回挡箭牌,有什么要紧的?
只是,胸腔内的酸涩依旧,她不得不强压下。
夜临沉看了她一眼,忽然解释道:“我说抱歉,不是因为拿你做借口、做挡箭牌,是这几年让你作为我的妻子,受委屈了。”
“恩……啊?”罗子莹以为自己幻听,诧异地转头看他。
那懵逼的脸上,仿佛大写的三个字:你说啥?
夜临沉看着她呆萌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脚刹车,将车靠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看着她的眼睛:“我是你的丈夫,却一直和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