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成了亲,可不能老是让姑娘家的下厨房,人家姑娘会不高兴的,而且,大家闺秀学的都是女红,这厨娘才会做的事情,她们怎么会做。”
沥哥儿不解,“为什么不会?姝姐姐怎么就会了?”
这怎么解释呢?小孩子的好奇心重,你不给他解释清楚肯定不行,想了想,江其姝笑眯眯道:“那是因为姝姐姐不是大家闺秀,自幼跟着父亲一起长大,没娘的孩子,自然会的多。”
沥哥儿一点不觉得这是件值得烦躁的事情,他很淡定,“没关系,反正将来我一定要找姝姐姐这样会做菜,性子还温柔地人做夫人。”
江其姝不经意的再次瞧见厨房门口的某个黑着脸的人,失笑道:“好的,姝姐姐祝你成功。”
容隽眯着眼瞧着那个又觊觎着他家姑娘的小屁孩,觉得真是日了狗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竟然也惦记着他家的小丫头,还找个跟她一样的人,做梦呢,他都二十多年了才找了这么一个宝贝,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容隽瞧着江其姝,“以后别来厨房了。”
江其姝不解,“为什么?”
容隽抿着唇,“我不喜欢,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你在医馆里已经忙了一天了,哪里用得到你来做菜。”
江其姝知道这人其实是心疼她,但是他就是这副性子,心里再怎么热,脸上也是平平静静的看上去好似对你有些冷淡。
但是自从她进了厨房开始,这个人已经来厨房看她不下五次了,每次都皱着个眉头。
江其姝觉得他这个样子格外的有趣,瞧见沥哥儿悄咪咪的在那里踮着脚够糖醋里脊,顺手把沥哥儿捞到自己身边来,笑着看向容隽,“相爷大概不知道,女人之所以爱做菜,不过是因为那些菜,是做给她喜欢的人吃的。”
容隽瞧着她明艳的小脸,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晚膳的时候,二夫人挂念着容祁和廉湘的情况,皱着眉头问容隽如今可有他们两个的消息。
容隽安抚二夫人,“二婶婶不必担心,大哥如今已经进了川渝和孟寒卿汇合,没什么事。”
二夫人担心了好几天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点,好不容易盼着儿子从边疆那苦寒之地回来了,还很争气的带了个姑娘回来,二夫人叹了口气,可如今脱离了边疆,原来也并没有那么安全,川渝那种地方,齐国公和萧樑如今都已经是丧家之犬,真逼得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不,听说那沐郡王府还没过完月子的世子妃都被萧樑掳了去。
其实二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容祁此去确实危险重重,根据容隽昨日得到的消息,萧樑已经戒备起来了,川渝的兵力,是容祁和孟寒卿带去的多得多。
那两人的兵力比起川渝的兵力来,还不如人家的三分之一。
不过好在出发的时候知道川渝已经有了南疆人,这些士兵都已经提前喝了江其姝配的能够让蛊虫没法进到身体的汤药。
至少南疆那些人暂时是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以容祁和孟寒卿的能力,没了南疆这个碍事的,真打起来,萧樑不会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只是本来应该很安心的事情,不知为何容隽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他皱着眉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帝京里如今知道消息的人都在等着那边的消息传来,毕竟萧樑这个毒瘤不除,对于朝廷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一连几天过去了,日子挺平静,听说那沐郡王府的小世子带着个女人回来了,女人脸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可怖。
而沐小世子整个人赤红着眼,疯魔一般,把街上所有的郎中都喊去了沐郡王府,一定要治好那女子的伤。
那女子便是含庾。
这些郎中们一个个废物一般,瞧着含庾那都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实在是束手无策,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瞧沐世子。
最后还是一个脑子有些弯弯绕的郎中想起来,抖着声音给沐世子出主意,“世子爷,世子妃脸上这伤时间有些久了,小的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但是那长安街上最近丞相府里一位小娘子开了个医馆,咱们平日里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她都治好了,要不世子爷叫她来给世子妃瞧瞧?”
事实上这个郎中另有打算,他们治不好这世子妃是真,毕竟世子妃这脸上的伤口极深,蔓延了整个脸颊,况且时间有有些久了,上面的血痂都已经快要结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
但要是那丞相府里的小娘子同样也治不好这世子妃,她刚刚打出来的医名不就毁了吗?
这样,那些百姓总不至于还那么趋之若鹜的往她那药馆去了?
郎中想的得意,沐远阳哪里还能忍着让下人去把江其姝请过来,那丞相府里的人,一个个的脾气都傲,这样茫然前去定然请不过来,不想耽搁,沐远阳直接带着含庾去了江其姝的医馆。
到的时候刚好江其姝的病人不是很多,站起来想要喝口水,结果一抬头就瞧见整个人极其阴沉的沐远阳,她瞧了一眼他怀里人的伤,表情瞬间崩住,走上前去,“这伤口已经几天了?”
沐远阳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快七天了。”
含庾却好像对于这个伤口没有那么的介意,笑着看向他,“没关系,已经不疼了。”
沐远阳红着眼,把她放到江其姝指的小榻上,垂着眼不去看她。
这哪里是疼不疼的问题,他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还一门心思的跟她闹脾气,竟然还不是人的把褚玉带回去气她。
他现在甚至想要抽自己一耳光,打醒前段时间那个不是人的自己。
把沐远阳赶出房间,江其姝先仔细地瞧了瞧含庾脸上的伤口,看上去像是簪子划得,尖锐且深。
江其姝皱了皱眉,问她,“这伤怎么来的?”
“我自己划得。”含庾带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