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姝简直爱死了容隽眼里的那股子轻狂劲,恰到好处,给他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添上些许的情绪。
她低头笑笑,问他,“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容隽抿唇,看向她时情绪有些波动,“你想回大秦吗?”
江其姝思考一瞬,抬眼看他,知道他定然是为了她而在纠结,抓着他的指尖在手心里捏着,“其实回不回大秦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分别,你在这里,我便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其实,这陈国的风景,留下来看看,也无妨。”
容隽捏了捏她的指尖,眼神闪了闪,盯着她的眼神暗了暗。
气氛恰到好处,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江其姝指尖微微攥紧,睫毛忽闪忽闪,缓缓闭上。
唇瓣快要碰到的一瞬间,一声惊讶的姝姐姐还带着些不敢置信和气愤,还有丝丝的羞涩。
江其姝身子一僵,睁开眼睛和容隽有些无奈的眼神对上,江其姝连忙推开容隽,扭头看着眼睛里含着泪花看着她的沥哥儿,讪讪道:“醒啦?”
容隽大抵是觉得她这副尴尬的面对着小孩子的表情过于好笑了,以至于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嗤的笑了一声。
这一笑,沥哥儿迷迷蒙蒙的揉了揉眼睛,原本背对着这人,看不仔细,听见声儿才发现这人是谁。
容隽转过头。
沥哥儿眼里噙着的泪珠子顿时掉了下来,哇的一声朝着容隽扑过去,小手抱着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容隽颇为嫌弃的把他抱进怀里,拍拍他,语气听起来依旧是那种严肃里带着些不耐烦的样子,“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沥哥儿这会儿也不怕他的严肃了,趴在他怀里打着哭嗝,小脸瞧着江其姝,把眼泪珠儿往容隽衣裳上一抹,破涕为笑。
江其姝看他那贼兮兮的小模样就知道他这小脑袋瓜里刚刚定然想到了别的,点了点他的脑门,“你说,刚刚把相爷当成谁了?”
沥哥儿的小脑袋往容隽怀里再埋了埋,自然是当成那个可恶的,把他和姝姐姐带到这里来的那个坏男人了。
他想到刚刚出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小脸微红,他也想要亲亲筱筱。
但是他跟娘亲说了,娘亲却说他若是敢去亲人家小姑娘,回来就给他的狗腿打断。
他顾念着这两条腿,想想还是算了,大不了等他到了二哥这个年纪,把筱筱娶回来,到那时候娘亲定然不会打断他的腿了。
想一想,小家伙竟然美滋滋的乐了起来。
江其姝嘿的笑了起来,想要把他从容隽怀里抱到自己怀里,却被小家伙扭着身子躲开,江其姝挑挑眉,捏捏他的小鼻子,“怎么,如今不怕你二哥了?”
沥哥儿抱着容隽的脖子抱的紧紧的。
容隽面露嫌弃,但眼神却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在容隽的怀里趴了好一会,沥哥儿才扭着身子有些不情不愿地想要下来。
表情有些急迫,容隽刚毅把他放下来,就朝着外面的恭房冲了过去。
江其姝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
容隽也觉得好笑,但他平日里惯爱克制,所以唇角只是轻微的有些上扬。
沥哥儿回来以后,还闹着要往容隽怀里爬,容隽难得的好脾气,也愿意纵着他,把他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他则继续和江其姝刚刚的话题。
江其姝瞧着沥哥儿见到容隽的小表情,二夫人总是说沥哥儿如今都被丞相府的人给惯坏了,但是没办法,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其实要是让江其姝说,没什么惯坏不惯坏的,相爷少年时丧父丧母,撑起丞相府那是没有法子的事,大哥十二三岁便上战场,那是因为他想要远离不断争吵的父亲母亲,还有那刻在心里的豪杰梦,三哥小小年纪就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那是因为三老爷从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三哥抓算盘珠子。
而沥哥儿如今虽然并没有格外的展露头角,但是江其姝就是相信,丞相府里的儿郎个个都是佼佼者。
沥哥儿如今尚且保存着天真,那是因为这孩子命好,爹疼,娘爱,一群人护着,宠着,这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当成不好的事情来看。
容隽看江其姝始终把视线放在沥哥儿脸上,有些不满,轻咳一声。
江其姝抬头看他,他淡淡道:“如今陈国太子和皇上之间的矛盾很明显,我很好奇,他对于皇上如今的作为有什么看法?”
江其姝思索一瞬,“以陈国的国力,若是想要和大秦拼个高低的话,不外乎是两败俱伤的地步,西域皇如今陷入魔怔,不在乎输赢,总不能陈朗也不在乎?”
容隽眉峰微微一挑,对于她脱口而出的陈国太子名讳很是不悦。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人有多优秀,而这段时间陈国太子和她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并且中间还夹着救命之恩,要说是丝毫不芥蒂,不生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然容隽也不会在那晚上套上麻袋以后第一拳就下了狠手了。
“我会找个机会和陈国太子见一面。”
江其姝抬眼看他,有些担心,“陈朗那人阴晴不定的,万一他到时候使诈怎么办?”
容隽摇头,“不会的,他舍不得陈国的着些百姓,他的太子之位是百姓和那些老臣子们拥立起来的,他若是丝毫不在意那些百姓和大臣的看法,定然就不会用这么柔和又迂回的方式对待陈国皇上了,早就该一刀把皇上给捅死了。”
江其姝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就连她如今看来,陈朗一剑捅死皇上,然后谋权篡位,也比他这般复杂的用她的慢性药来的简单得多。
这样看来,容隽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江其姝很好奇容隽对于陈国的事情了解的有多少?
毕竟,怎么他连西域的形势都能随口说出来?
江其姝问道:“你知道北安侯府当年的那场火灾是怎么一回事吗?”
容隽抿唇,“不过就是一个强抢民女未成恼羞成怒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