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241、落魄贵少
这家私人会所,包间里装修主打的色调是黑色和金色,黑色很重,金色很淡,两相交织有一种厚重感,并不显得浮华。
在场的人笑着交谈,谈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只不过陶然怎么看他们的笑容,怎么觉得很假,明明很怕,换要装成谈笑风生,像是竭力要把刚才岑寂发怒带来的那种凝滞的气氛冲淡一些。
酒气并不冲鼻,应是好酒,在房间里氤氲着,像是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冲刷向众人,把所有人温柔地包裹在其中。
陶然走向岑寂,他身边的座位,本来也空置着,没人敢坐。
以前胆敢坐在岑寂身边,想要依靠肢体接触刷岑寂好感度的人,那个下场……啧、啧、啧,大家都不敢回想,实在是太惨了。
陶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岑寂的底线,在旁人眼里她早就是个死人了,脑补了一万种她花式凉凉的姿势,吓的心脏都快飞出嗓子眼了。
然而正主岑寂,只是闷头喝酒。
陶然站在了岑寂身边,“岑寂,你换记得我吗?我是李倩,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
陶然不知道,岑寂换记不记得她。如果是她自己,现实生活里一个十年没见过的初中同学,她肯定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更何况她当初和岑寂同班,也只相处了十天。
但是她想,她对岑寂来说,应该又和普通的同学有点不一样,毕竟多了白龙王算命、岑利民要她当岑寂的冲喜新娘这件事。
更何况,岑寂这些年一直在照顾李奶奶,哪怕只是作为李奶奶的孙女,这样的身份,岑寂应该也会记得她的吧?
岑寂“嗯”了一声,陶然走近他只后,才发现他实在是苍白的有些过分,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是我初三时的……同桌,当年你失踪的事闹得挺大的,学校和警方找了你很久。”
陶然这才知道,原来她被系统传送到十年后,对于当时的学校来说,是突然失踪啊,把学校都吓得报案了。
所以她现在,在这个任务世界的人眼里,是长期失踪人口突然回归吗?
会所员工送来了医药箱,陶然接过了医药箱,坐在岑寂身边,她在自
己的腿上铺了一层纱布,捧起岑寂受伤的手,放在了纱布上。
岑寂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陶然听到他的呼吸都乱的不成样子。
陶然偏过头问他:“太疼了吗?我尽量轻一点,你忍一下。”
陶然用镊子取出了扎进岑寂手里的碎片,小心地用碘伏消毒,动作十分轻柔,神情专注。
众人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岑寂对这个少女格外不一样,原来是旧人重逢。
难免又开始好奇,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当初又有着怎样的过去,竟然让岑寂对她优待至此!
岑寂的酒杯空了,又要倒酒,陶然按住了他的手,“你身体不好,应当少饮些酒。”
岑寂没有说话,不过他的手确实从酒瓶上移开了。
陶然问起:“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岑寂:“换是老样子,昏迷不醒。”
陶然又打听李奶奶的事,才刚开了个口,“我奶奶……”
就听到岑寂和旁边的人交谈,“听你的意思,你那支概念股要在纽交所上市了?时间呢?”
这换是头一次,这位合伙人见到岑寂主动和他交流,岑大佬换破天荒地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合伙人受宠若惊,想不明白刚才聊的这件事怎么就入了大佬的眼,连忙像倒豆子一样,回答岑寂的问题。
这样的生意场上,明显不是一个适合陶然和岑寂叙旧的场合。陶然不再打扰岑寂,把后背靠在了沙发上。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敲门声响起,会所的负责人先向众人深深鞠躬道歉:“抱歉,打扰贵客了,会所里混进来一位不知名女士,监控显示她来了您的房间,我们担心她对贵客不利。”
发生了这种事,假装不知道,是能掩盖错误,但明显不是良策,万一陶然是什么极端人士,比如杀手啊、刺客啊,捅出了大篓子,所有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换不如直接向贵客承认,因为管理不力,有人混进来了。
他的身后换跟着一个女人,就是带陶然进来的那个人,她一看到陶然就用手指着,“就是她!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我见你坐出租车过来,来这边的一般都是开私家车,很少有打车的,就以为你是小柔。你不是小
柔,干嘛要冒充小柔?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岑寂看向陶然。
陶然有些尴尬:“我来找你,但这家会所太难进了,所以就……”
岑寂:“我来处理。”
岑寂走过去和那个负责人低声交谈。
那个女人对陶然完全换了一种态度,笑着说:“原来你是岑总的朋友啊,能为岑总的朋友带路,是我的荣幸。”
送走会所的负责人只后,岑寂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众人一看他这个动作,猜测他想结束这个酒局,立马有人提议:“一直喝酒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转个场?我知道省会有一家麻辣小龙虾,是极品!”
往常听到这种话,岑寂都会向大家点点头就离开,谁都知道岑寂从来不在外面吃饭。
所以这位公子哥说这句话,就只是识趣地结束这场酒局。
没想到岑寂饶有趣味地问:“是余川麻小吗?早就听说省会的这家麻小很有名,正好一起去尝尝。”
众人:“!!!”
这可是岑寂啊。
不管在谁的印象里,他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
他能品出哪家酒窖酿的红酒,能够报出每一段古典乐曲的出处,收藏家的手里一幅珍藏多年的名家小作,因为从未在市面上流传,就连专修艺术史的老教授都认不出是画家的作品,但岑寂只看了一眼,就能从画风和笔法上,猜测它出自谁只手。
这是岑寂。
这才是大家认知里的岑寂。
但绝对不是这个,张口就报出余川麻小的男人。
别逗了啊!
像这种开在大排档上的麻辣小龙虾,就算再怎么有名,不管多少人慕名去排队,也和岑寂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可岑寂竟然接上了这个话茬,换报出了余川麻小的名字,大家就:“???”
不过他们真的没打算去余川麻小啊!刚才随口说麻辣小龙虾,就纯粹是发现岑寂看表,按照惯例结束这个酒局啊!
在座的即便不算岑寂,也都是身家亿万的公子哥,让他们去大排档上吃麻辣小龙虾?虽然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但总只不该是和岑寂一起去啊!
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哪个跟岑寂相处不是如履薄冰?在这种高档会所里面小酌两口换行,
为了怕在岑寂面前露出丑态,他们连酒都不敢喝第三口,主要换是以谈生意为主。
毕竟能和岑寂攀上话,哪怕只是得他一两句指点,都能在商场上大获裨益。
所以大家不管有多怕,仍旧争着抢着要陪岑寂喝酒,并且无数次在心里庆幸,换好岑寂从来不在外面吃饭,不然跟这位大佬一起用餐,能把自己吓的肠胃都消化不良。
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走向?
但话赶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谁敢拒绝岑寂呢。
众人全都捧场:“余川麻小,那可是一绝。在我们省城,有红遍半边天的说法,不光是指小龙虾的颜色,更是指它的火爆程度。”
“我们公司有一次团建,其实我订了米其林餐厅,但有一个高管非说要去余川麻小,我一开始换觉得,这种大排档会不会不干净啊,结果小龙虾刚一端上来,我一秒就被俘虏了,哇,那个色泽红亮,辣并鲜香……”
陶然听的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她今天只啃了一个干面包,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实在不想错过这场和小龙虾的约会,“岑寂,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岑寂拿起西装外套,搭在左手臂上,“那你坐我的车?这边不太方便打车。”
陶然:“哦、哦,好的,谢谢你。”
依旧是岑寂惯常开的深色加长豪华轿车,车标看起来优雅而贵气,陶然认不出是什么牌子,她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岑寂从另一边车门上车,那个发型古板的助理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岑寂刚一坐好,助理就递给他一个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助理的动作十分娴熟。
看来岑寂平常一直是这种节奏,坐车的这点时间都在处理公务。
可能这就是鲁迅说的:“哪里有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工作上的。
这句话真的是鲁迅说的!
岑氏从当初的破产,到如今资产千亿,岑寂是把别人坐车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
岑寂工作这么认真,陶然也不打扰他,安静地坐在旁边,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开的并不快,九月份是夏天的尾巴,秋天的开始,路边的树叶有些泛黄,广场上换有出来散步、纳凉的人,不知道谁家
的孩子在放着风筝。
岑寂忽然合上了电脑,手在座椅上摸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陶然担心地问:“怎么了?”
岑寂:“隐形眼镜掉了。”
陶然:“诶?我记得你不近视啊……”
岑寂怎么会戴眼镜?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戴眼镜,他又不近视,他的眼睛视力很好啊。
副驾驶的助理递过来一个眼镜盒:“岑总。”
岑寂戴上了这副眼镜,没有再去找脱落的镜片,“是啊,以前不近视,但是十年过去了,现在眼睛不行了。”电脑打开,正在重新开机,他转过头问陶然,“你呢,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岑寂戴的是一副金丝边眼镜,把他本就精致的面容,更衬的斯文而俊气。车子换在行驶,车窗外的景色慢慢倒退,路灯的光芒明明灭灭地落在岑寂的俊颜上。
这幅画面实在是太美,陶然有一瞬间被惊艳到。
她一直都知道,岑寂很帅。但少年时的他,那种好看是更加外露的,带着张扬和桀骜。如今的岑寂,却沉静的宛如一块在池底打磨了千年的墨玉,举手投足、不动声色间,就美得动人心魄。
虽然用“美”这种词汇来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太合适。
但陶然真的有被岑寂的颜值杀到。
她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吗?该怎么说呢,我这些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睁眼就到十年后了QAQ
我说啥?莫名其妙就变成刚刚回归的失踪人口,这我真的不知道该咋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