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厂长拿来了这段时间粮油采购报销单,递给了林风。
“东北大米,每斤3元,猪油每斤12元?”
林风拿着报销单望着厂长,读了一下报销单上面的单价,目光变得更加冷了。
他望着伍勇,吩咐了一句:“伍勇,现在你带两个厨务人员,一起去坪山找几家粮油店,给我买五百斤东北大米和一百斤调和油回来。”
伍勇点了点头。
招呼两名厨务人员,一同驱车离开了工厂,来到了坪山的农贸市场。
他发现有几家临街的杂货店都开着门,不但出售粮油,还有各类厨房用具。
伍勇按照林风的要求,采购了五百斤大米和调和油回工厂。
殷厂长自从伍勇离开厂区去采购粮油之后,心里一直打着鼓,暗暗感到了不妙。
采购和厨务主管都是他的亲戚。
这些肥差,能捞不少的油水。
这些报销单,都是经过他签字确认过的,价格都是填的零售价,甚至比零售价还要高。
他没想到林风会较真。
而且开始从这么小的事情开始查起。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为自己捞了不少的油水,经不起查。
殷厂长的额头在冒冷汗,眼神有些飘浮,他不知道林风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
好不容易获得代理厂长的职位,本来还以为以后可以为自己提高薪水标准,再弄一套三居室的宿舍楼,并且安排自己的亲戚进厂工作。
现在他不确定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心里自然发虚。
伍勇回来了。
厨务人员将米和油抬到了林风跟前。
“殷厂长,你比较一下这两种大米和油,有什么区别,哪一种更好?”
林风冷眼望着殷厂长,询问了一句。
“伍助理采购的要好......”
殷厂长弱弱地应了一句,连正眼都不敢多看林风一眼。
“伍勇,把采购价格给他看一看。”
林风连伍勇的采购单都懒得看,大概猜到是什么价格。
他虽然现在身价十余亿,可是他对柴米油盐的价格仍然了如指掌,并不是那种不接地气的霸道总裁,而是草根崛起的董事长,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居然想搞他的鬼,叫林风如何不恼火。
殷厂长接过伍勇递给他的收据,发现大米批发价才元,原厂出品的正品调和油,每桶只有32元,每斤不足8块钱。
“殷厂长,你在家里没有买过米和油吗?难道看不出这些采购价虚高吗?工厂对采购没有管理制度吗?”
林风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下。
他没有动怒。
所有怒火都是在证明自己的无能。
林风内心确实很愤怒,但是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意识到了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居然重用了一这个蛀虫打理工厂,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林董,对不起,是我监管不力......”
殷厂长开始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你岂止对不起我,你更是对不起和你共事多年的职工,还有你的良心!现在我正式宣布,开除你所有的公职,明天我会核查工厂的账目和所有的采购单据,如果核查出你有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证据,还将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林风望着殷厂长,正式宣布开除他一切公职。
他示意伍勇将带殷厂长出去,没有完成查账之前,厂长不能随便出入厂区,只能在宿舍待命。
如果厂长不想坐牢,林风劝他最好连夜写好检查,并且将赃款退还。
不管他吞下去多少,都得吐出来。
否则他将会大牢里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过失。
殷厂长没有想到林风会做得这么狠绝。
他紧紧握住林风的手,开始讨饶:“林董,我一时糊涂,对不起,辜负了你的重托,我该死,我错了......”
伍勇握住了殷厂长的手腕,示意他松开林风的手,否则对他不客气。
殷厂长明白他完蛋了。
这段时间他确实贪污和收受了不少的贿赂,甚至私自将部分老旧设备卖掉,将钱揣在自己的腰包里。
怎么办?
他看出林风的眼睛里透着杀气。
看来林风是不可能轻饶了他,除了退还赃款,写好检讨,可能没有其他路可走。
这时候,一直围在饭堂迟迟没有离开的职工,开始鼓掌表示欢迎。
自从殷刚被提升为代理厂长之后,他一人得志,全家鸡犬升天。
不但迅速将自己的亲戚和家人,安插在一些能够捞油水的岗位上,更是整天颐指气使,就像工厂是他家的一样,成为了工厂的土霸王。
大家对他敢怒不敢言,一直怀疑他是新任董事长的亲戚。
现在看来,仅仅只是林董用错了人,疏于监管,才让他趁机为害大家。
现在看见林风开除了殷厂长,并且准备连夜查账之后,无不大快人心。
那些在座谈会上,暗示林风增设意见箱的老职工,正是想写信投诉殷厂长以权谋权的犯罪事实。
原来林风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没有空前来坪山过问新厂的运营情况,才给了这个家伙可乘之机。
林风请伍勇去仓库拿一个纸箱过来,他拿着箱头笔,在纸箱上面写了“意见箱”三个字,将纸箱放在宿舍门外。
“各位员工,你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现在就可以给我写信,可以匿名,我一定会认真处理你们的信件。”
林风环顾饭堂,请大家畅所欲言。
现在厂里肯定还藏有不少的毒瘤,他一定会全部铲除。
说到这里,林风向大家鞠躬道歉。
他来晚了!
让大家受委屈了。
林风吩咐保安,将饭堂库房里面的霉米和地沟油全部当作垃圾处理掉。
他请厨师按照紫金矿业的菜谱,先挑十道菜,明天实施新的菜谱。
他会连夜,制订食堂管理和采购管理制度。
一切从现在开始,全厂整顿。
“林董,我来帮你拟订这些管理制度吧,这时候行政主管走到了林风的跟前,她知道如何监管这些事务,以前在老厂这些事务都是由她来抓的,只是搬了新厂之后,被剥夺了监管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