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辉的提示不得不让何滔担心起来，毕竟广府的客户大多数都是狠角色，万一让对方注意到吴子河的不妥，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做好两手准备，我印象中他这次去广府只是见两家客户，重点调查这两家，如果有什么搞不定的跟我说，如果你自己能摆平我单独报销差旅费给你去广府。”何滔说道。
安明辉一边听着何滔的指令一边在手中的小记事本上做笔记，随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列下来的清单。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是何总最好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这些客户之前都是我来经营，突然换人之后肯定会有问题。”
安明辉最后提了一嘴后离开办公室，而此时正好传来吴子河的消息。
“已经拿到一家的合同了，对方没有附加条件，我准备今天之内跟另一家谈完就回来！”吴子河高兴道。
“你有没有仔细检查合同内容？里面有没有出现一些比较拗口的奇怪条款？”何滔问道。
“我现在正好在一家复印店，我把合同内容扫描下来后用邮箱发给您吧。”吴子河说道。
何滔特别叮嘱道：“发邮件可以，但是必须保证这家店不会保留备份，确保文件保密性，我不想未来突然某一天有人冒充我们公司把客户骗了，那咱们就一起死。”
“明白了何总，您稍等我五分钟，很快就好！”吴子河挂断电话后便开始扫描合同电子档。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封匿名的新邮件出现在何滔的邮箱中。
将邮箱打开后，何滔花了一分钟时间将其下载，随后一份非常高清且遮盖住部分特殊内容的合同文件映入眼帘。
看见文件全貌后，何滔刚拿起手机就收到吴子河的来电。
“何总，我把我们公司和对方的名字用小纸片盖住了，这样就算有人窃取文件也不可能知道是哪两家公司。”吴子河说道。
“整体看下来没什么问题，但对方的这个定价你是不是调整过了，我印象中我们的报价应该要比这个高出千分之五。”
何滔的关注点非常简单，先看报价价位，然后看定金和本金的总数，现在这些都只有一些轻微调整，还是吴子河能的职位所能控制的范围。
“是的，原本他们想从我这扣百分之二走，但我最终谈下来就是这个数，所以还算是勉强保住了我的权限极限。”
吴子河在这件事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何滔看着违约条款有些犯难。
“如果我们按照合同内容，出现违约就要赔付两倍定金的赔款，他们没及时交货款却不用罚？”何滔惊叹道。
光是这一个条款，何滔在脑中直接响起了警报，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按照这个逻辑，他们如果对我们产生欠款，连个利息都没有，我们华风这边怎么玩？”何滔对吴子河痛批道。
“他们说定金在后天发到我们公司账上，然后本金放进银行中代管，等到了交付的时候再从银行中直接打到公司账上。”
吴子河在描述计划的时候非常有底气，但何滔在合同上看不见一字一句关于这个的内容。
“何总，您看一下公章前面的补录部分，上面已经写好了。”
何滔向后翻了几页直接看最后的签字部分后，确实看见了吴子河所说的补录部分。
“可以，这一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回头你这个复印件要交到法务那边，让他们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漏洞，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
何滔说道：“在他们转定金之前，我们还有一天的余量可以检查一下，如果我感觉有问题，你到时候要跟客户直接提一下，这都是老规矩了，你知道怎么操作。”
“明白。”
听到吴子河的回复后，何滔将电话挂断，并将邮件转发给公司法务和林风，同时自己将文件打印下来，开始细致观察合同上的所有条款。
吴子河进入公司已经有几年了，几乎跟何滔同期进入，但二人现在天差地别，跟客户之间的粘性也不高。
而今天他能如此顺利地签下合同，何滔心里只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也是何滔最想看到的，就是整个合同都是安明辉提前跟客户会面的时候讨论好的。
而第二种可能，对方见换人之后准备用合同的漏洞，从华风手中诈取赔款。
反复纠结之后，何滔越想越烦躁。
在暂时抛开吴子河的问题后，何滔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刚刚林风所说的海关开放事宜。
何滔在手机中翻找了一下自己的通讯录，随后给自己在海关长期做报关的朋友打去电话。
“滔哥！今天怎么得闲来找我聊天啊？”
“兄弟啊，我们部门这边有好多外贸的单子卡在海湾区，想从你这里听听最近有没有关于开海关的消息，我都快憋疯了！”何滔说道。
何滔的这位朋友曾经在华风做过几个月，但那时何滔已经出过在海外帮程志东忙着销售中心的搭建。
而当何滔回到公司的时候，这人已经带着行李离开公司，并选择到一家专门做水果外贸生意的公司上班。
当他得知华风最近因为外销产品滞留着急的时候，便开始吊核桃的胃口。
“也不是不能说，但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最近我在公司里也没怎么吃过好吃的，哎呀......”电话那头说道。
“嗨！我还以为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呢，早说嘛，今晚到你们那边，还是那家老馆子，我去预约带你吃个爽！”何滔说道。
“你现在都已经是销售总监了，想必肯定是不会忘记兄弟的，正好我带几个之前我们同期进公司的兄弟去，咱们一起玩啊。”
林风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感觉到对方的意图太过不纯。
“这次聊的东西多少有些涉及到公司内部消息了，真要请这么多人的话可能不太方便聊，不如咱们下次在把其他兄弟一起喊上吧？”何滔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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