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跟这种人面对面聊了这么久?”
赵志信惊恐地看着曹邵庭,此时他已经不敢再回到会场里的那张桌子上。
“之前在港城的时候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而且这次你还是受林总委托来的,怎么到这里就怂了?”曹邵庭问道。
“那次都是一群地头蛇,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混混,但是今天这帮人来路可不小啊,我稍微录个马脚人就没了!”赵志信激动道。
“先别急,我现在跟林总正好开着通话,你先和他聊聊吧。”
曹邵庭说完便将桌上开着免提的手机递到赵志信面前。
“喂?林总?”
“嗯,今天你辛苦了,刚刚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见了,确实让你为难了。”林风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
“我觉得我承受不了这种差事,再多委托费也顶不住,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现什么闪失连我公司都没了。”赵志信说道。
林风语重心长道:“今天不要求你查出什么新消息了,但是这场戏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演下去,毕竟安明辉还在现场,你一个人只身跑了,他们肯定会跟余天提起你,到时候安明辉也会陷入险境。”
“行,这场戏我能做完,但是今天就不要指望我能查出什么东西了,之后是否跟立文方接触也必须由我来决定,如果林总和曹科不能接受,那我现在就走人。”
赵志信想先把条件谈清楚,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是在太过危险,如果之后林风或者曹邵庭还有求于他,那将会留下一堆烂摊子。
林风很清楚赵志信的性格,他在电话中沉默片刻后回复道:“可以,毕竟这次请你来的初衷并不是让你直接跟他们接触,事情的发展已经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是个意外。”
“这样吧,今天这场婚宴结束后,立文方那边就按照你的想法走,但是之后他们一旦有什么新动向,你必须把情报告诉曹科长。”
林风在同意赵志信的条件后自己又追加了一条,也算是平衡一下今天的损失。
“完全没问题,只要曹科长能保证保护好我们一家人在深城的人身安全,我可以接受。”赵志信说道。
“行,现在你已经出来差不多快十分钟了,赶紧回去吧,记得到时候继续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走。”曹邵庭将自己手机取回来后叮嘱道。
赵志信看向整个包厢里的人,默默点了两下头后转身离开。
目送赵志信离开后,曹邵庭对林风问道:“为什么要让赵志信放弃这次机会?”
“你看他都怂成什么样了,这还不想办法先给他哄明白吗?”林风反问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说实话这次被你牵着鼻子走搞得我很被动,下次林总你可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曹邵庭唉声叹气道。
林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从手机中听取赵志信在会场上的监听音频。
回到餐桌上,立文方便非常热情地跟他对视,这种热情让他莫名害怕。
“赵总,老婆那边打点好了吗?”立文方坏笑道。
这张桌子上的人都能看出来,立文方这句话多少带点嘲讽。
一家国内最出名的人才中介公司老板,没想到会被自家老婆如此压迫。
在立文方看来,这种名人趣闻的八卦小故事远比聊工作或者生意上的内容要有趣得多。
赵志信坦然道:“没啥办法了,今晚老老实实睡沙发,其实我还能接受。”
“这就接受了吗?还是我直接家都不回找个洗脚城快活一夜!”立文方说道。
“哈哈,这个我真不敢,结婚之前倒是可以小试一手,但是现在整一下就得出大事。”
这些都只是赵志信的违心之言,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场所,更别提自己虚构出来的家庭地位。
“赵总果然是个爱老婆的,不像我们这种,三天两头不顾家,回去一趟也待不了多久。”立文方说道。
赵志信在心中念叨道:就你们这种货色,最好是别回家,回到家里被逮捕了不仅你们这群人要完,你们的家庭也全都完蛋!
虽说是心里话,但微表情难免会暴露,赵志信收拾了一下表情并没接住立文方这句话。
“赵总,你们的人才中介有没有关于物流管理这块的人才?”
说话的是宣德在东北地区最大的酒品分销商李潇,他对赵志信唯一的兴趣仅包涵人才输送的问题。
“老实说,我的大部分资源都在南粤和乌齐那边,东北地区比较少,而且这个行业本身拼的就是入行时间,没有说刚大学毕业就特别上手的人才。”
这次赵志信说的是实话,他所认知的所有物流行业里的管理人才,基本上都已经在里面打拼很久,几乎每个人都在他们各自的公司里有着非常不错的地位。
而且寻找这种人才对于赵志信而言是个不赚钱的业务,如果只是单纯寻找业务员拉单子,直接正常社招也能招出一堆人,根本不需要中介公司的介入。
但李潇听了之后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如龙中介能包揽所有行业的人才输送,没想到还是有不少漏洞。”
“这个确实是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行业做的人不少,而且开公司的本质就是为了赚钱,我们的资源侧重点肯定也是放在热门行业上的。”
赵志信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跟李潇心平气和解释了原因,但实际上他已经想掀桌子走人了。
就在此时,安明辉和余天不知不觉中走到赵志信背后。
“各位晚上好,今天人实在太多,我也有点忙不过来,还请诸位多多海涵,我跟小惠就在这边给各位敬杯酒!”余天说道。
“好!”
“祝贺祝贺!”
“一口干了啊,怎么说我们也是你在宣德立足的根本,这杯酒你可别让伴郎代喝,否则太不够哥们了!”
赵志信这桌的人纷纷起身,端起手中满上的酒杯,跟余天敬上一杯。
安明辉站在一旁,一手抓着放了酒坛和好几只酒杯的托盘,一边看着余天一口干下这杯所谓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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