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转身,谷舜便来了。
二人:“谷师兄。”
谷舜微微点头,一脸平静“发生了何事?”
“回谷师兄,这女修士说是认识师兄,找师兄有急事,因不知是敌是友,故没放她进去。”左边的弟子解释道。
“你是何人?”谷舜朝着宗外走去。
浅衣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一袭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
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似乎是打量够了,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几步走到了男子面前伸手道:“你好,我叫曈倾莜。”
“有何事?”谷舜并没有伸手回过去,而是继续问道,这女子的周身,竟有淡淡的魔气环绕,难道……她是魔界之人?
但不对,她的修为是筑基中期,也有可能,只是沾染些许的魔气。
“我……”看着谷舜的样子,她有些愣神,刚刚想好的一堆话瞬间扔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了。
虽然左疏月也很好看,但现在,不得不说,谷舜这种高冷类型才是她的菜啊!
左疏月也就是那种清冷,可以说平易近人,但谷舜可不是,可以说浑身上下完全就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说着,曈倾莜便想上前去拉谷舜,结果谷舜不但不上前还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
片刻后。
“有何事便在这里说吧,我时间不多。”
曈倾莜:你已经跟我僵持了有一会儿了,你跟我说时间不多?谁信?
“从我有自己的意识开始,我便是孤身一身,我的脑中只有两句话不断重复,去阙云宗找谷舜。”
说到这,曈倾莜故意没再往下说,她本以为谷舜会问她,别说问了,连一个表情都没给她。
“你不好奇下一句吗?”曈倾莜忍不住问道,这不管是谁,都应该会好奇问吧?他竟然不好奇?真的假的?
正当她思绪乱飘之际,谷舜却一直来了一句“你想说自然会说。”
曈倾莜:我是想让你问!让你问我!
“姑娘若无事,便请离开吧,恕不奉陪。”谷舜转身便朝着宗内走去。
不管他身后的女子怎么叫他,他也头都不回一下,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女子才放弃挣扎。
“曈……曈姑娘对吧?你看你已经见到了,是不是该走了?”
见曈倾莜还是不断往里探脖子,左边的弟子连忙阻止道。
“催什么催!?”曈倾莜跺了跺脚,瞪了那弟子一眼,转身便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进不了,她就想办法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时,宗内。
谷舜走在回洞府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他也不出名,那叫什么曈倾莜的女子是怎么知道他的?
在东城内,可以说他很少露面,为什么还会有女子认识他呢?
想着想着,谷舜便到了府前,看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他叹了口气,不再多想,而是开门朝着洞府内走去。
认识便认识吧,那女子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怕那女子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还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宗内吧。
……
西城。
一个浅紫衣女子走在街上,双眸观望着周围,没想到,这里到处都是神界的气息啊。
突然,女子微微蹙眉,朝空中的某个方向看去,他……也来了,他是跟着她来还是他另有别事?
她要不要寻着这微弱的气息去找他?若找到了,他万一赶自己走怎么办?一时间,女子陷入了犹豫。
片刻后。
罢了罢了,等日后哪天说不定就见面了,想着,女子又接着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去魔界不急,来了渺灵大陆,就先看看吧。
与此同时百花谷内。
“顾师姐,要不休息会儿再练?”
潇凌依满脸愁的看着拿着树枝在自己周围走来走去的顾轻轻,她保持这个练剑的姿势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腿,别抖。”顾轻轻拿着树枝敲了一下潇凌依的右腿语气严厉道。
其实,潇凌依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当初师尊训练她与师妹师姐的时候,那练习的内容,简直就不是人练的!
“师姐……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潇凌依还想再挣扎一下,她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吗?顾师姐在平常和练剑完全就是两副模样啊。
“坚持不住也得坚持,手,保持平衡。”说着,顾轻轻又敲了一下潇凌依拿剑的左手。
“你现在休息了,以后面对敌人,你该怎么办?作为一个修士,提升修为和武功才是主要的。”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迫使自己去修炼,武功高了,修为高了,随便你怎么休息,都没人敢说你。”
“你看看你现在,修为筑基巅峰,武功不会,你出去只有被挨打的份,连反抗逃命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
“你看看你姐姐,这才来百花谷多久?修为就已经是金丹初期了。”
一瞬间,原本还满脸愁的潇凌依立马变得认真起来,顾轻轻看着她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搬出她姐姐好用啊。
“顾师姐,依依,我给你们带了点糕点。”
潇茵雪右手提着一盒糕点朝着顾轻轻与潇凌走去,看着潇凌依那副认真的样子,潇茵雪在心里为潇凌依点了个赞。
“快休息会儿吧。”潇茵雪将糕点盒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她刚打开糕点盒,潇凌依便走了过来,拿起一个坐在了潇茵雪的对面便开始吃了起来。
“你亲手做的?”闻着散发着一股香味的糕点,顾轻轻咽了咽口水,这糕点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顾师姐辛苦了。”说着,潇茵雪取出上层的盘子放在石桌上。
她又端出里层的那盘紫色的糕点递到了顾轻轻面前:“这是我专门为师姐们做的,大师姐和三师姐已经尝过了,这盘是为顾师姐留的。”
“还是茵雪师妹懂事。”看着盘中的紫色糕点,顾轻轻再次咽了咽口水,她拿起一块糕点微微抿了一口。
糕点入口即化,顾轻轻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于是她这次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
入口的那一瞬间,她便愣了神,糕点的香激起了她百年‘沉睡’中的味蕾,软糯香甜,甜而不腻,自有一种独特风味,令人一品难忘。
“顾师姐觉得味道如何?”潇茵雪将盘子放回了糕点盒低层。
看着顾轻轻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她做成功了,但她还是想听顾轻轻亲口说出。
“第一次入口即化,第二次,细细品尝,软糯香甜,甜而不腻,令人一品难忘。”
“茵雪师妹,你这是什么糕点?师姐竟尝不出其味道,只知香甜好吃。”
“回师姐,是紫米糕,是用石蜜,当归,杞子,紫苏,七叶莲等制作的,有清热解火,益养脾肝的效果。”
“师姐喜欢便好。”潇茵雪浅浅一笑。
“喜欢喜欢,咱们谷内出了美味糕点师,不错不错。”
“那我下次再做给顾师姐吃。”
“依依吃的如何?”看着刚将最后一块糕咽下肚的潇凌依,潇茵雪笑了笑。
“啊……啊?我吃的太快,要不,姐姐再做些?”
潇凌依舔了舔手上的糕点碎屑,她是真没尝出味道,潇茵雪一端出来,她便开始吃了。
“罢了罢了,糕点固然好吃,但吃多了却不好,会增肥的。”
潇凌依:借口!借口!都是借口!
“顾师姐,依依,你们继续练吧,我便不打扰了。”潇茵雪简单收拾了一下提着糕点盒便离开。
“凌依师妹我们继续练吧?”看着瞬间趴在石桌上的潇凌依,顾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这样可不行,吃完了就睡觉,会增肥。”
“那不睡也肥,还不如睡了肥。”潇凌依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想法,她只想睡会儿。
对她来说,练剑一个姿势保持那么久,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快起来继续练习,多运动,慢慢消化,吃再多也不会胖。”
说罢,顾轻轻便去拉潇凌依,就这样,潇凌依不情不愿的又开始了一个动作的练习。
……
“我……我告诉你,一……一会儿我师尊来了,定……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叫生不如死!”
一个身着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的女子坐在地上。
看着面前不断靠近自己的黑衣男子,她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似乎是女子那害怕的的样子取悦了他,男子舔了舔嘴唇,眼中尽是疯狂:“你师尊?你师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师尊呢?”
在男子没有注意的地方,女子双手抓了地上的一把土,只要他敢做出什么举动,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他……他常年待在宗内……没……没怎么出过远门,你自然……是……是不知。”
说话间,女子又后退了几步,若不是因为她被眼前的这男子下了散骨药,这男子还有现在猖狂的时候?
等她恢复了修为,恢复了力气,她一定要让他后悔!
“哦?哪个宗啊?”女子越是害怕,他便越是高兴。
平日里天天在他面前装高冷,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现在,他就让她看看,在他面前装的后果!
“何必挣扎呢?”说罢,男子走到她身旁蹲下,直接拽起她的衣领便是左右“啪啪”两巴掌。
一瞬间,女子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她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顿时肿的像个猪头一样惨不忍睹。
“你……你竟敢扇……”
“啪!”不等女子说完,男子再次给了她一巴掌“我打你怎么了?你反抗得了?”
话落,又是“啪啪啪啪!”的几声,男子一边扇,一边咒骂:
“我让你天天在我面前装高冷!”
“我让你装高冷!”
“让你装!”
片刻后,似乎是手麻了,男子直接推开女子起身开始活动手脚腕。
而此时,被推到一边的女子,她的脸已经是五官挤在一起的不成样子了,可以说已经看不出这是个脸了。
她根本没想到,这男子竟会扇她巴掌,她还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
“都快死了,你竟还有空分心?”看着女子那像是愣神的模样,男子唤出了剑,他右手握剑剑尖拖着女子的下巴。
“呵!反正都要死,分不分心还重要吗?”
女子微微抬头,尽量让下巴远离剑尖,但可惜,她每使力抬一下,剑尖便朝上一下。
“也是,南语澜,下辈子再遇记得识去点。”话音刚落,男子便后退几步低头开始往剑上不断输入灵力。
虽然南语澜修为被他用散骨药暂时封住,但他还是要小心些。
万一直接一剑过去,不但没有杀了她还解了修为那就麻烦了。
看着男子那架势,南语澜认命似的闭上了眼,同归于尽…怕是做不到了。
她只愿下辈子做个什么相貌平平的修士哪怕做个动物……
南语澜刚闭上眼睛,男子便输入完了灵力,看着女子那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他心中耻笑,呵,这么快就认命了?
这副样子,让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南语澜,要怪,就怪是你自己命不好吧!”说话间,男子猛然间抬头便朝着女子刺去。
看着不断前进的剑尖,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剑入喉咙,快了!只一拳的距离!他马上,就可以……
突然,“噗!”的一声,男子像固定住一样,他满脸震惊的看着一直闭着眼睛的南语澜。
而此时,还闭着眼的南语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慢慢睁开了眼,睁眼那一瞬间,她便愣住了。
随着南语澜往上看,男子也低头,只见,在他丹田的位置,一柄剑直透他的身体。
剑尖,还带着丝丝鲜血,“滴”的一声,鲜血垂直的流在了南语澜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