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医院特别的安宁，平时总是忙得要死，可今天的值班，贺易生无聊到数绵羊，幸好这男人醒过来，不然，他真的无聊透顶了。
“动来动去干吗，别骚扰我剥花生。”
“知道了知道了，行了行了，这些话你留着等下再说行不行？”
贺易生被这人的疯言疯语给说得头疼，一开始他还觉得有趣，但是听来听去都是那么几句，他就索然无味，只觉得烦人。
他一边看着腕表，一边焦急地等着霍铮。
不过从霍家到这里，得要半个小时呢。
这才过去十五分钟。
行吧，那继续剥花生吧。
这些花生，还是他在护士长哪里要过来的，是护士长打算明天回去做菜用的。
咔嚓，病房的门打开，贺易生兴奋地抬头：“是不是哪个病房的病人出问题？”
他以为进来的是护士呢，却没想到竟然是霍铮。
“厉害了，这才十六分钟，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你啥时候车技这么好了，咋我之前就不知道，藏着掖着的啊？”
贺易生放下手里剥到一半的花生，站了起来，好奇地追问。
霍铮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霍铮看向病床，病床上的男人，就是之前被假货刺伤的人，他此时被粗封条封在病床上。
“怎么了？”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不停地动弹，嘴里喃喃数语。
贺易生解释道：“人刚醒过来，一醒过来就不停发疯，还挣扎，他那伤可是我花好大精力救回来的，哪里能让他就这样白白浪费，所以就先绑住他了。”
“你说跟夏冉冉有关的事，是什么？”
贺易生指了指男人，“你慢慢听吧，他整个晚上都在重复的。”
男人摇晃着脑袋，嘴里不停道：“夏冉冉，你想杀我，先让我杀了你。”
“明明就是你带人去把我从警车里带走的，还毁了我，现在竟然说不是？我亲眼所见的，你的那张脸，明明就一模一样，竟然还跟我装，说不是你，说你没做过？”
“就是你，那张脸，就是你，是你亲口跟我说的，是你。”
“你肯定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逃走吧，你也是够蠢的，竟然还在医院里。”
“被我找到了吧，哈哈哈哈，杀了你，杀了你。”
男人越说越狠。
贺易生解释说道：“可能之前失血严重，大脑没血到，所以脑子出了问题。”
“但是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都是记得印象最深的事情，他虽然看上去是疯了，但他的话，却代表着他当时的所见。”
“疯子不会说谎。”
没错，人也许会因为利益，自私而说出各种的谎言，可是疯子，他们不会说谎。
他们说的都是亲眼所见的，只是他们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其他事情，也不懂，所以，这类人的话，都被人当成疯言疯语，在法律上也是没有效力的。
人们总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这些人，更不会去相信他们的话。
贺易生的眼神沉了下来，他看向霍铮，突然认真了下来，“霍铮，你怎么看？”
疯子的话，是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