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煜死了,你以为你手上没有沾到他的鲜血?霍昔变成这样,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陆笙,真要论起谁是凶手,那只会是你,是霍家所有人,是你们把霍昔逼成现在这样的!”
她伸手指着门外,早已怒极:“你走,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霍昔面前,或者你可以试试,像当年对待谷煜那样,将我和霍昔杀死在这里!”
陆笙猛地攥紧手指,额头隐隐浮现青筋。
他终于转过头来,那双深黑的眼睛越发的深邃,如同深渊般冰冷的凝视着她,声音更是残忍:“许静雯,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出去?当年对谷煜做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那么你还记得你对他做过什么吗?”
许静雯的脸瞬间退去血色,踉跄的后退一步。
陆笙极为讽刺的轻笑了一声,眼中不只是鄙夷还是不屑,或者都有。
霍昔与她绝交,别人不知道原因,他未必不知道。
霍昔恨了她这么多年,她以为她这个时候出现,就能弥补她当年犯下的过错?
她在他和霍昔之间,什么都不是,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指责他?
“我才是她的丈夫。”他回头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人,只有他有资格让别人离开。
许静雯回过神来,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眼中泛起淡淡的讥讽,反问:“是吗?你不是逼着她跟你离婚吗?等她醒来签了字,你和她还有什么关系?”
似是怕说多了,会惊扰睡梦中的女孩,许静雯沉了口气,拉开病房的门:“陆先生,你还是走吧,你把霍昔伤成这样,你觉得她醒了会愿意见到你吗?”
“反倒是你的心上人霍欣荣,她刚刚做完手术,半夜痛得醒来找不到人,她该多伤心啊。你既然那么爱她,这个时候不最应该陪在她的身边吗?”
“你都要跟霍昔离婚了,就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深情,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人欣赏!”
陆笙眼中一片惊痛,腾起的怒气被他死死克制住,眼睛在那离婚协议上又看了一眼,最后竟是有些狼狈的,转身逃出了霍昔的病房。
脚步声逐渐走远,慢慢的消失在安静的夜里。
霍昔缓缓睁开早已颤动不止的睫毛,漆黑的瞳孔无神的望着上方,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许静雯关上了门,打算给霍昔理理被子,上前就看到她睁开的双眸,还有太阳穴上两道未干的湿痕。
“霍昔……”她的声音嘶哑颤动,压得很低。
霍昔慢慢转过头来,雾蒙蒙的眼睛一点点聚焦在她的身上,脸色还苍白得犹如白纸。
“静雯,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你和他,提到了我小舅?”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物击在许静雯的心脏上,将她控制住的所有镇定,在刹那间击得溃散。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她,只端了杯水上前,问她要不要润润唇。
“我问你,”霍昔艰难的从床上挣扎着似要坐起来。
她身上的伤还很重,怎么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