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冰拉着月倾尘到了小摊,走到桌前坐下。
月倾尘蹙眉,不肯就坐,看着那油腻腻的桌子,凳子,心里不是一般的嫌弃。
看着月倾尘这样,香怡冰忍不住白眼,“师兄,这桌椅再怎么着儿,也比你二哥那身装扮干净吧?”
“都脏!”
“……”香怡冰无语,摇了摇头,“行,那你就站着吧!”转头看向一旁忙活的小贩,嚷道,“老板,两份臭豆腐!”
“好嘞!”小贩乐呵呵的应下,扭头见是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姑娘,心下很是诧异,要知道,他这小摊,寻常贵公子是不会来的。
周围的人也有些诧异,频频盯着香怡冰和月倾尘瞧,就好似两人是什么怪物。
月倾尘浑身不自在,“师妹,咱们还是走吧,这里也太……”
“不走!”香怡冰翘着二郎腿,笑得恶意满满,“我要你吃臭豆腐!”
“玉儿……”月倾尘满心无力。
“嗯,嘿嘿。”香怡冰兀自傻乐。
很快,小贩将臭豆腐准备好了,用碗装着,端上了桌,“公子,小姐,请慢用!”
香怡冰凑近,闻了一下,一脸陶醉,“真香!”从筷筒里拿了双筷子,夹起一小块,往嘴里送去,忽而转了个方向,冲着月倾尘晃了晃臭豆腐,“师兄,你尝尝!”
月倾尘摇头,下意识退了两步。
“师兄!”香怡冰噘嘴,满脸控诉,“你故意的!”
“师妹,我真不是故意的,跟臭豆腐没关系!”
“你就是故意的，不理你了!”
“小师妹……”
“你吃不吃?”
“不想吃。”
“真不吃?”
月倾尘犹豫了一下,遵从本心,“不吃!”
“不吃拉倒!”香怡冰沉了脸,埋头吃臭豆腐。
“师妹?”某宫主面上小心翼翼。
香怡冰不语,夹起一块大的臭豆腐,整个儿放进嘴里,腮帮子鼓鼓,故意嚼得很大声,以显示自己的不悦。
“小师妹,你不高兴?”
香怡冰还是不语,心里冷哼,臭师兄,明知故问。
香怡冰这般,月倾尘心里百味陈杂,犹豫半响,默默地坐到香怡冰对面。拿起筷子,忍着心里的厌恶,埋头吃臭豆腐,脸上的表情,就跟在忍受酷刑一般。
香怡冰偷偷瞄了月倾尘一眼,心里偷乐,小样儿,还不是乖乖的吃了,让你洁癖,哼哼。
月倾尘吃完臭豆腐,将碗推到香怡冰跟前,面露讨好,“师妹,都吃完了,别生气了。”
“哼!”香怡冰冷哼一声,嘟嘴,“好吃吗?”
“好……好吃!”某宫主表示,他现在只想漱口,这辈子,一定不能带香怡冰经过臭豆腐摊。
“好吃啊?”香怡冰轻笑,“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不用了吧?”某宫主心肝乱颤,先前的臭豆腐,他都没敢嚼,直接用咽的,可别再来一碗了。
看着月倾尘这一脸怕怕的样子,香怡冰摇头,真是没口福,埋头,将碗里的臭豆腐吃掉,心情愉悦。
吃完了臭豆腐,香怡冰与月倾尘接着逛街。月倾尘老觉得口臭,想赶紧回去,奈何香怡冰逛得兴起,不想让香怡冰扫兴。
月倾尘心不在焉,香怡冰还能感受不到?心里有些无奈,拉着月倾尘到了街边一家茶楼,点了几壶茶,亲自倒了递给月倾尘,“漱漱口吧!”
“师妹,我……”
“我都知道,你不想吃臭豆腐,我却逼着你吃,你心里想着回去,却见我高兴,没提起……我图自己开心,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是我不对。”
“师妹……”月倾尘没想到香怡冰会跟他说这些,心下动容。
香怡冰笑笑,将茶递上,“师兄,你肯纵容我,我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月倾尘接过茶,漱了口,又连着倒了几杯,直到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了,才作罢。
香怡冰看着月倾尘,有些好笑,“小辰子,有这么大味儿吗?你都换了十几杯茶了!”
“师妹,以后我们都别吃臭豆腐了!”月倾尘严肃道。
“为何?你不吃,怎么也让我不吃?”
“因为……口臭”最终因为什么月倾尘没有说出口，只不过心里默默念着，因为我想吻你，太臭了,下不了口。
香怡冰愣了一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还真是的,那我以后专吃臭豆腐,熏死你!”
“师妹……”某宫主满脸幽怨。
“行了!”香怡冰白眼,“你二哥,就没你身上这么多毛病!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连小女孩儿都嫌,简直无语!”
“师妹,我不嫌弃你!”
“切!”香怡冰撇嘴,“你早嫌弃过了!”
月倾尘被噎住,“玉儿,我现在稀罕你,稀罕死了,没你不行!”
“哼!谁信?”
“我信!”月倾尘面色认真,握住香怡冰的手,“师妹,你也得信!我稀罕你,你可是我最爱的小师妹!”
“嗯,知道了,走了!”香怡冰眼底满是笑意,拉着月倾尘,往茶楼外走去。
月倾尘笑笑:“师妹!”
“嗯?”
“稀罕你!”
“知道了!”
“呵呵!”
“笑什么?”
“没什么,稀罕你!”
“你无不无聊?”
“好像有点儿无聊!”
两人出了茶楼,走在街上,迎面忽然奔来一男子,面上惊惶,差点与香怡冰撞上。
“师妹!”月倾尘惊呼,拥住香怡冰,同时一脚将男子踢飞,低头,急声询问,“师妹,没事吧?”
“我没事!”香怡冰摇头,目光看向踉跄着起身的男子,蹙眉,有些恼怒。
男子起身之后,看都没看香怡冰一眼,急急往前奔去。经过香怡冰身旁的瞬间,脖子上的一道刀疤,引起了香怡冰的注意。
香怡冰脑中闪过些什么,眸光一寒,厉声呵斥:“站住!”
男子头也未回,跑得更快。
“师妹?”
“师兄,抓住他!”
月倾尘不做犹豫,一个闪身,冲向男子,同时挥出一掌,男子应声倒地。
香怡冰缓步上前,看着倒地的男子,目露寒光,踢了一脚,“抬起头来!”
“你是谁?”男子抬头,满脸狠厉。
“我是谁?”香怡冰冷笑,“两年前,百草涧,可还记得?”
“你,毒仙子……”男子面上大惊,“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香怡冰咬牙,两年前,若非遭到暗算,秦明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这些人,找了这么久,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遇上一个。
想到香秦明,香怡冰心里满满的恨意,那些人,她一定要全部都找到,一定报仇。
“师兄,这个人,让人带回去!”
“夜乾!”月倾尘点头,沉声道。
夜乾闪身出现,提溜起男子,又闪身消失。
“师妹,那是何人?”
“仇人!死敌!”香怡冰咬牙切齿,眼底流露出恨意。
这样的娄瑾玉,是邵瑀辰不曾见过的,在他的印象之中,香怡冰跟很多人都作对,却没见她真正恨过一个人。
“师妹!”月倾尘拉住香怡冰,“我们先回去!”
“好!”
香怡冰与月倾尘没有回清幽小筑,而是通过那个破败的小院,去了月袭宫。先前抓住的那个人,被带到了月袭宫。
月倾尘领着香怡冰,穿过几个回廊,进了一间石室,通过石室,下到了地下。由于不是总部,这里的地下,只是一般的地牢而已。
香怡冰与月倾尘去了关押男子的地方,坐下之后,看向被捆绑在柱子上的男子。
“小乾儿,就没有好生招待他吗?”香怡冰声冷如冰。
“回小姐,您不宜见血,所以……”
“这样啊,确实不宜见血呢,只不过……”香怡冰邪笑,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夜乾,“给他吃下!”
“是!”夜乾神色不变,接过瓷瓶,冲着男子走去。
“姑娘,两年前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幽冥绝的命令。而且我武功尽失,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男子厉声道。
“武功尽失就算惩罚?这怎么够?”香怡冰冷笑,“小乾儿,还不动手?”
夜乾从瓷瓶里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不顾男子的挣扎,直接喂到男子口中,抬起男子的下巴,药丸被咽了下去。
香怡冰勾唇,头枕着月倾尘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不过半刻钟,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香怡冰始终闭目,面色平静。
月倾尘挑眉,看着男子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衫,还有面上,脖颈上那一片片脱落的血肉,心里感叹,原来香怡冰平日里,真的很“善良”。
凄厉的惨叫还在继续,地牢里,谁都没有出声。
在男子晕过去之前,香怡冰睁眼,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小乾儿,给他服下!”
夜乾眸子闪了闪,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血色的药丸,给男子服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男子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而男子,一直在不停地挣扎,嚎叫。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到不可置信。
“师妹,这……”月倾尘怀疑自己眼花了。
香怡冰笑笑,这药丸,是用她的血,通过提炼之后,与多种药材配制而成,只要是伤口,都会急速愈合。
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治病的良药,依旧是毒药,与先前的毒药相辅相成。
中了这两种毒的人,每天都会经历一次痛苦的洗礼。先是血肉的腐烂脱落,然后是肌肤的生长换新。血肉的腐烂脱落,疼痛难忍,肌肤的生长换新,瘙痒难耐。
长期下去,毫无例外,要么在疼痛中死去,要么精神崩溃,直接疯掉。
这是她这两年特意研制的,为的就是有一天,找到两年前那些人,让他们尝尽千般痛苦,万般折磨,一解两年前之恨。
“师兄,这药有趣吗?”香怡冰嘴角挂着邪笑,“跟你月袭宫那些惩罚人的手段相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