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里捞来的鱼让岭南王得了好一顿夸奖,晚上自然饱饱的吃了一顿,这吃饱了心情自然就好了,岭南王的心思自然也活跃了,目光在香怡冰的身上那是绕来绕去。
对于岭南王的那点小心思,香怡冰自然是知道的,她用一句圆房需要有情调就将他打发了。
而关于“圆房不是说圆就圆,也是需要情调的”这件事,岭南王在思考了良久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领悟之色,亦是认同,圆房这么博大精深玄奥莫测之事,的确不是说圆就能圆的!
但是这情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到底要怎么整,是个问题。
鉴于追妻的前车之鉴,岭南王实在是不想再去询问那些不靠谱的人,奈何此事一直萦绕心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自觉的烦扰就呈现在了脸上,一干不靠谱人群顿时惊喜了,有情况!
耐不住众人锲而不舍的八卦精神,而且在感情上堪称菜鸟的战北烈对于这件事实在是一筹莫展,所以,就有了下面的这些场景。
四皇子和年小龙对于这个问题发起了深刻而剧烈的讨论,最后自然是没有悬念,在四皇子捂着脑袋凄惨哀嚎的情境下,年小龙以暴力取得了胜利,抱着胸抖着腿,得得瑟瑟的教育道:“这情调,拳打脚踢就是情,折椅砚台就是调!”
莫林和五公主的情形和上面那对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讨论刚刚开始,在五公主一句反对之后,莫林已经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最后还甘之如饴的眯着双狐狸眼,对媳妇的话瞪了瞪眼后,忍痛赞同。
五公主是这么说的,她撸着袖子拍着桌子晃着脑袋口沫横飞:“这情调,那就是自由!俗话说,生命诚可贵,情爱算个屁,若是换自由,一切不重要!”
还有王府里的一干侍卫暗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后,终于统一出了一个结论,由龙一为代表,板着张扑克脸叙述道:“情调,就是满足偶像的一切需要!”
最后是白子麟和萧非夜,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以一副情场老手的神秘模样,言简意赅、短小精辟,一句话总结:“这情调,那就是……”
专业人士众说纷纭,岭南王一时也分不出个子午卯丑,只能通通照单全收,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这些专业意见一一精选,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圆房,那就要情调、两手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岭南王咬着笔尖儿苦思冥想,终于整出来了一个圆房计划,满足满意满志踌躇满心欢喜的开始实施了。
香怡冰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岭南王了,自从前几天他神神叨叨的出了清欢苑后,这些日子整个岭南王府内都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每个人都神秘兮兮的,总是以一种暧昧的期待的崇拜的复杂眼神儿望着她,一副“咱们有大秘密就你不知道”的诡秘感觉。
她这两日也没闲着,虽说那日燕南天策划救出燕鹏飞和黑袍人,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守卫松懈,但是岭南王府的暗牢。于她看来也的确是太不合格了。
她指挥着龙二三人在暗牢里加建了一些隐秘的机关,加强了暗牢的防卫,这样一来,以后便是守卫相对较少的时候,暗牢本身也能提供一部分攻击防御,不会再让敌人如入无人之地。
在龙二三人眼冒星星,再次感叹“偶像果然是偶像啊”的崇拜目光中,香怡冰翻了个白眼,朝着暗牢外走去。
忽然,步子一顿,转头问道:“他这几日……”
“啊!王爷啊……”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三人大惊小怪的打断,眼睛四处乱飞,一副心虚的模样,龙二一拍大腿,极尽夸张的说道:“王爷这几日……忙啊!太忙了!”
闪电恍然大悟,连连说着:“对!太忙了!那边关的布防……还有……还有……”
“还有军营要练兵!”狂风紧跟着接上,舔了舔嘴唇,说道:“燕鹏飞被送回了燕,燕国和流田那得开战啊!”
“对!对!开战!”闪电雷鸣一个劲儿点头,说话也顺溜了:“两国开战,正是咱们的机会,爷要忙着讨论军情,边关布防,对,还有练兵!”
香怡冰皱了皱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这几个明显没说真话的一眼,也不再问,出了暗牢。
三人顿时一抖,闪电朝两人打了个眼色,小王妃这是信了没?
龙二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以为偶像像你那么笨啊!
龙二在心里为闪电掬了把同情泪,仰头望天,当时是谁说的来着,只有闪电能和他产生共鸣?
在暗牢内呆了整整一天,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弯月如钩,繁星点点,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几分凉意,香怡冰拢了拢衣襟,朝着清欢苑走去。
香怡冰走到苑外,苑内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万籁俱静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悠悠的乐声,低转和缓的曲调泄入苑落,融入夜色,在夜幕下起起落落,淡淡流转。
香怡冰步子一顿,微微靠向一侧的参天古树,唇角缓缓的勾了起来,这音色没有箫声的润朗,笛声的清亮,古朴而厚重,似是古埙。
埙声大多皆沧桑悲凉,而这低吟徘徊的乐声中,香怡冰竟无端的听出了几分绵绵爱意,仿佛自这寂静的一方小院中,生出了万千繁华的明亮,点点光华落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夜幕阑珊,埙声淡淡。
殿墙之后,隐隐地显出了人形,昏黄的廊灯之下,岭南王从阴影里缓缓步出,掌中握着一个古朴的墨竹纹古埙,宛转沉厚的乐曲从他的唇间流泻而出。
悠悠古曲在凉风中轻吟浅唱,香怡冰的唇角含着微微笑意,凤眸渐渐弯了起来,心里似乎都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随着这绵绵沉厚的埙声微微颤动,丝丝缕缕缠绕心头,绕出了情丝万缕,融化了秋夜寒凉。
秋风拂过,参天古树落英飘落如雨,伴随着埙声飞旋落下,带着一种缠绵温软之意。香怡冰莞尔,自相识以来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中浮现……
埙声呜咽收尾,余音袅袅,在园中回荡。
昏黄的光影下,岭南王如墨的眼底漾开了一波浅浅涟漪,他缓缓走到香怡冰身前,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着。
香怡冰失笑,已经猜出了几分,歪着头问道:“这是……情调?”
一双鹰眸尴尬的闪了闪,面上微红,岭南王别扭的咳嗽了一声,避而不答,拉着她向苑内走去。
一方圆桌上点着两支红烛,橙黄的光晕影影绰绰,照耀在一片静谧的屋内,以及那圆桌上几道五颜六色令人食指大动的小菜。
两人落座,香怡冰托着腮扫了一眼桌面,转而看向对面自进了房间,始终左看看右看看上瞄瞄下瞅瞅,就是不看她的岭南王,柳眉一挑,慢悠悠的问道:“这菜……”
“绝对没问题!”不待她说完,岭南王“呼”的一下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说道。
说完后,暗自唾弃了一番,咧着嘴笑笑,一副“我很纯良”的模样,坐回椅子上。
“唔……”香怡冰唇角含着笑,眼中戏谑的望着他,向后倚了倚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凉飕飕的说:“没问题?我不过是想问你,谁做的罢了。”
岭南王再次别扭的咳嗽了一声,采取避而不答的策略,极尽镇定的端起桌上的酒壶,给香怡冰斟了一杯。
香怡冰浅浅的啜了一口,放下酒盏,执起筷子,在两道探照灯一般的目光中,将筷子移到了其中一盘小菜上,夹起,将小菜送到嘴边……
然后,良久,冲岭南王微微一笑,在他“嘎吱嘎吱”的磨牙声中,将筷子中夹的小菜放回,悠哉的抱起了手臂,挑眉道:“招吧。”
这菜里其实真的没有别的东西,岭南王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做菜的食材全部有催情的功效的,也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这其实就是一道催情宴啊!
岭南王第三次采取了避而不答的策略,情调已经有了,开始颤抖吧!
他用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送去了一个小绵羊般柔软的眼波,嗓音暗哑而魅惑:“媳妇……你真美。”
香怡冰笑而不语,第一美女,如何能不美?
岭南王再接再厉:“媳妇,你这件衣服真好看。”
香怡冰垂下眼睫,遮挡住眼中的笑意,我每天都是一件白衣。
岭南王不屈不挠:“媳妇……”
香怡冰悠然端起酒盏,再啜了一口,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难道是不够露骨?岭南王看着香怡冰那悠哉的模样,终于开始疑惑了,狠狠心下了猛料:“媳妇,你胸脯真大!”
噗……香怡冰一口酒喷了他一脸。
岭南王一把抹去脸上的酒水,心中泣血,这“激情、情调两手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说起来容易,想起来也不难,但是真的落实到实处,好像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他终于决定换一换策略,面上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直截了当单刀直入干脆利索:“媳妇,圆房吧!”
香怡冰低低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岭南王身前,俯下身,勾住他的脖颈,吻上那张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
岭南王顿时乐的找不到了北,反守为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
这次接吻不同于上次的疯狂,两人极尽温柔的深吻着,唇齿相依,舌尖在对方的口中嬉戏纠缠,气温越来越高,眼中越来越炽热,呼吸越来越急促。
良久,唇分,脉脉对望。岭南王一把抱起香怡冰,以光的速度冲到了内室,帷帘拉开,床榻上铺满了旖旎的花瓣,清雅馥郁的香气盈盈飘荡在空气中。
香怡冰被他打横抱在臂弯中,扫了一眼那极有情调的花瓣,凤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岭南王将她轻放到床上,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吞了口口水,刚要行动。
就在这时,香怡冰狠狠的皱了皱眉,手在床上来回的摸了几下,猛的掀开被单,只见娇嫩美丽的一床花瓣下,密密麻麻的堆积着无数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最让人崩溃的,这东西还都干干巴巴有棱有角,硌的她生疼!
岭南王看着香怡冰的一张黑脸,尴尬的一咳嗽,扭着头解释道:“刚才突然想起来,忘了……忘了洒这些,周福急忙去买的,咳咳……成色不太好。”
香怡冰伸手就要将这些东西给划拉下去,岭南王顿时跳脚了,急忙拦下她,劝道:“不行不行!媳妇,这个是有讲头的,早生贵子!”
岭南王已经被闺女想的魔怔了,死死的拦着香怡冰,没有这个,万一没有小香怡冰咋办。
香怡冰眉梢一挑,挑衅道:“唔,战神的能力行不行啊,居然要靠这些?”
岭南王瞬间急眼了,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老子的能力,媳妇也不行!立马铁臂一挥,将满床的枣生桂子给划拉了下去,恨恨道:“你看我行不行!”
说完狠狠的吻上了香怡冰的唇,惩罚性质的厮磨着。
那些硌人的东西终于解决了,两人再次动了情,继续圆房大事!
岭南王轻轻的解着香怡冰的衣袍,此时的冰冰媚眼如丝,面颊上含着几分浅浅的红晕,满头青丝流泻到床榻上,如墨的发丝和花瓣妖娆纠缠,美的不似凡人。
香怡冰微眯着眼睛,等着岭南王笨拙的解着她的衣襟,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等啊等,岭南王在解,眉头狠狠的拧着……
等啊等,岭南王还在解,脸上因为欲望已经憋的通红……
等啊等,岭南王依旧在解,空荡的房间内他磨牙的声音嘎吱作响……
终于,岭南王感觉他已经快被欲火烧灼了,一把扯下香怡冰的衣袍,解个屁!
胸口处传来了一阵凉意,衣袍已经被岭南王给撕了开,香怡冰虽然彪悍,但是两世为人从来没爱上过什么人,到了此时也难免有几分不自觉的别扭,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等着岭南王的进一步行动。
等啊等,没反应,香怡冰柳眉微微蹙起……
等啊等,还没反应,香怡冰的脸颊再次晕红了些……
等啊等,依旧没反应,房间内香怡冰磨牙的声音嘎吱作响……
终于,她猛的睁开眼,阴森森的眸子狠狠的瞪向对面的岭南王,这人!
香怡冰顿时一愣。只见岭南王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前的一片白皙柔软,瞳孔仿似小青般一扩一缩,脸上姹紫嫣红缤纷绚烂,高挺的鼻子下两行鼻血哗哗的流淌着。
突然,岭南王猛的站起身,脚下一点仿若一阵劲风朝着外面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堪比流星,在半空流下一道隐约的残影后,霎时没了人影。
香怡冰微微愣怔半响,错愕的看着已经**的自己,一张俏脸顿时黑了个彻底,一口细牙玉齿磨的嘎吱嘎吱响。
回忆了半响后,她拉起已经被褪下的衣袍,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个好笑的弧度,这人,竟是这般青涩!
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由轻声低笑转变为不可抑制的开怀大笑,笑声响亮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清脆如铃。
突然,再次一阵疾风拂过,岭南王已经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香怡冰戏谑的望着他,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要问他刚才这点时间都去干了什么,说来也简单,他飞速冲了出去之后,在凉风下终于清醒了几分,想起方才的举动,霎时通红了一张脸。
方要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屋内香怡冰的笑声,那迈出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扭曲着面色犹豫不决,这会回去,绝对被母狮子笑死!
丢人!
太丢人了!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得岭南王,二十岁的人了还依旧是处男一枚,在他遇见香怡冰的前二十年中,女人这个东西完全是被摒弃在人生之外的。
一方面,他对于女人的定义只有两个字:麻烦!
看看安阳王就知道了,一国王爷竟是个妻管严,被媳妇吃的死死的,媳妇让他往东,他就不敢朝西,媳妇让他逗狗,他就不敢撵鸡。没事儿犯点小错还要彻夜跪个搓衣板……
对于这种威严已经被猫叼了的男人,岭南王绝对持的是鄙夷态度。
另一方面,他从十四岁开始,统领百万兵马,领兵征战沙场,几乎可以说,人生的大半时光都是在军营和战场度过的,在那个男人扎堆儿的地方,别说是女人,就连母鸽子都没有几只!
回来帝都后,虽然也有不少的官家千金对他极为仰慕,甚至秋波暗送芳心暗许,但是那种养在闺阁中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如何能让铁血刚硬的他动心?
两个方面的共同作用下,直到遇见彪悍的香怡冰之前,他对于女人那是敬而远之的,对于情爱那是不知所谓的。
所以,岭南王在门外的时候那是咬碎了一口钢牙,想进去又怕被母狮子笑话,不进去……
这个问题那就是连想都没想过,压根儿就不可能!
岭南王一狠心一跺脚,一把擦去脸上的两条鼻血,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圆房比天大!
此时,在香怡冰戏谑的目光下,岭南王的一张脸,由红转橙转黄转绿转青转蓝转紫,最后再转到了红,头顶都快烧起来了,滋滋滋的冒着烟。
香怡冰抱着手臂,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悠然说道:“你不是五岁就看春宫图了吗?”
那绝对是个误会,天知道那本破书是怎么来的!岭南王顿时一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香怡冰,突然两臂一张,再次将她打横抱起,猛的丢到了床上。
香怡冰看着恼羞成怒的岭南王,越发的笑的不可抑制,双肩微微抖动着,眼眸里都含了泪。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脸上染着几片酡红的红晕,凤眸中晶莹剔透,满头青丝铺展在床榻上,肩膀颤抖着令方才穿好的衣袍又松垮了些,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莹润肤色,比之床榻上的花瓣更是娇艳了不知凡几。
然而岭南王却知道,他直勾勾的锁着香怡冰,一双鹰眸中逐渐燃上了炙热的欲火,喉咙干咳,他的全身都在烧灼,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
老子的王妃就在床上,岭南王不再迟疑,猛的扑了上去,圆房!
香怡冰猝不及防被岭南王压住,修长白皙的脖颈朝后仰着,仰出一个天鹅般优美的弧度。
岭南王的动作略显青涩,不自觉的,香怡冰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丝绯红,发出了一声让她不敢置信的嘤咛。
这声轻若游丝的嘤咛顿时激励了岭南王,他埋在香怡冰的颈间,极尽珍惜的轻吻着她,不激烈,不疯狂,那是一种细腻的,温柔的,将所有的爱意全部蕴藏在其内的轻吻。
身下的人,彪悍强大,俾睨天下,然而却是他的,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让他激动,他的媳妇,他的冰冰!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脸色已经因为紧憋着而变成了青紫色,双目喷着熊熊欲火,喉结不住的来回滚动着,他怕香怡冰会疼,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