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在一旁附和点头:“冰儿能治这样的疑难杂症,果真是了不起。”
“上次救治了李芸菲之后,她再也不能生孕了,这本就是她将这病拖的太久所致,即便是冰儿,也是无能为力。可那李家人,非认为是冰儿做了手脚,近日那李恭更是一直到王府外叫嚣辱骂,那些话粗得不堪入耳,即便是亲戚,睿泽也忍不住揍了他一顿。只是转眼便被皇后娘娘训斥了一顿,认为我们小鸡肚肠,更是认为我香怡冰心肠歹毒。”
安阳王听着香怡冰的这一番言辞,再看她的神色抑郁,一点精神都没,不禁破口大骂:“这个畜生,怎地如此。”
安阳王想了想冷声道:“冰儿,你且放心,这件事本王必定帮你摆平了,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必放在心上。”
香怡冰很是为难,道:“这……”
“怎么,不相信本王?”安阳王打断了香怡冰的话。
香怡冰的脸上绽出一朵笑容,道:“那能呢,叔父愿意帮忙,冰儿再感激不过,这里便谢谢叔父了。”
安阳王神色满意,坐了片刻便携王妃离开了,应该快些帮香怡冰把麻烦解决了才好。
果然是安阳王一出马,事情便顺理的解决了。
安阳王不过是去与皇上谈了谈心,皇上当日便把李家人和皇后叫至跟前,狠狠的骂了一通,并且勒令不准再寻香怡冰的麻烦,如若不然便是抗旨不尊,直将李家人气的脸色惨白。
香怡冰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噗嗤一笑,安阳王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呢!
“冰儿,近日怎地与安阳王走得这般近?”入睡之前,岭南王唇含笑意,捏了捏香怡冰的脸,只觉得入手滑腻,心中更是喜欢。
“怎么?你不喜欢。”
“安阳王素来不与人亲近,近日却连连说我的好话,我可真是愧不敢当。”
“哦?”香怡冰不禁好奇道,“他说你什么了?”
“他说我极有眼光,娶了这样一名温柔善良又有倾城美貌的王妃。”岭南王抚着香怡冰的黑亮的长发,“还说我们的孩子定会十分可爱。”
“呸,他才不会在别人面前提什么孩子呢,你少瞎编了!”香怡冰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他朝她越靠越近地干什么,不知道现在夏日炎热,两个人腻在一起很不舒服吗?
“冰儿,你居然不相信我?”岭南王的脸上带了丝委屈,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香怡冰往里面翻了个身,“既然安阳王这么有诚意,我明日就去他府上吧。”
香怡冰来安阳王府上越发的勤了,三不五时便会上门,有时是给他们看病,有时是安阳王妃派人请的她。
安阳王妃没有女儿,见到香怡冰这般模样,又这般能干,便十分欢喜,整日亲亲切切地与她说话,甚至还给她做了不少吃食,安阳王妃的手艺很好,香怡冰本就喜欢这个长辈,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心里便十分喜欢她。
这日,安阳王妃与香怡冰正一边吃食一边聊天,香怡冰便从怀里拿出两个药,递了给她:“王妃在事后吃上一颗,这样比较容易怀孕。”
安阳王妃红了脸,却也不扭捏,她确实想怀孕的,便欢欢喜喜地接过去了。给了那两个药后,香怡冰便不常上门了,只在家中陪着小诺。
安阳王夫妇日夜期盼着孩子能够快些到来,终于,过了半月有余后,安阳王妃只觉胃口不好,并且嗜睡,安阳王不放心,便派人来请香怡冰。
香怡冰一听这情况,便了然的笑了起来,待到安阳王府上给王妃一诊断,果不其然,她的预测没错。
安阳王有些着急的问道:“冰儿,心儿这是怎么了?”
香怡冰冲着两人直笑,道:“恭喜皇兄了。”
安阳王呆愣片刻后醒悟过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王妃更是抓住香怡冰的手,声音颤抖的道:“冰儿,你是说……你是说,我有了?”
香怡冰肯定的点了点头,唇边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而且……是双生子。”
“什……什么?!”安阳王几乎不敢相信地跳起来,他不仅得偿如愿,甚至还一下得俩,“双生子?”
他激动地仰天大笑,安阳王妃也是激动地热泪盈眶,因为激动,唇一直抖着。
香怡冰又细细的吩咐了些孕期的注意事项,便留时间给两人恢复情绪,自己先行离开了安阳王府。
安阳王妃已经怀上,这事本应告一段落,不管她香怡冰什么事了。
却不想,安阳王如今只信香怡冰,自从王妃怀孕后,便天天亲自来岭南王府请香怡冰过去查看,给王妃保胎。
如此几日后,当安阳王再次上门时,便看见岭南王挡在门前,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皇兄,睿泽给您请个大夫吧,不许天天找我的冰冰,我的冰冰很忙的!”
安阳王以为香怡冰又碰到了什么麻烦,便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是谁又来惹麻烦了,本王替你们处置他们!”
岭南王不由瞪眼,你是听不懂话么?
看着安阳王心中暗道,还不是你这个老匹夫么,冰冰这些天都这么迟回来,他都不能好好与她说会儿话,更别说抱着她睡觉了,他睡不好,他十分不高兴!
“冰儿,冰儿……”这才不过天刚刚泛白,府外便传来安阳王的声音,透着一丝丝的急切。
香怡冰两眼带着困意,睡眼怔忪的愣了会儿,一转眼便看见岭南王黑了一半的脸,困意顿时消了一半。
这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蓝锦在门外小声的道:“王爷,王妃,安阳王来了。”
岭南王脸色漆黑,一脸的不耐,若不是因为那是兄长,想来他早已冲上去了把别人赶走了。
香怡冰这几天也是被折腾的够呛,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安阳王便冲上门来。今日还是好的,只不过是早上,前几天甚至连半夜都被叫醒呢。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便要想起身,岭南王却冷不防将香怡冰搂住,带回床上,闷闷的说了句:“睡觉!”
岭南王的长臂将香怡冰紧紧地箍住,令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香怡冰挣扎了几下,却听到岭南王道:“不用理他,只管睡觉。”
香怡冰微微顿住,却听到门外的呼喊越来越近,直到了门口,安阳王敲着门,声音清晰可见,声音中带着些焦急:“冰儿啊,心儿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快些去给她看看吧!”
岭南王连哼都不哼,只是在香怡冰的耳边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要理他!”
“我得去看看,万一真有什么不舒服呢?”香怡冰稍稍抬头,看着岭南王,只见他隐忍的额上青筋暴跳。
“他每次都是这个理由,我都听腻了!”
只是安阳王还在幼稚地敲着门,他一想起他的王妃,心里就焦急得不行。
香怡冰吐了一口气,道:“我去去便回,你再稍微歇息会儿?”
岭南王没有应声,却也没表示反对,起身走了出去。岭南王睁开双眼,眸中带了几分愠怒,兄长,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安阳王见香怡冰终于出来,便急忙走近,脸色惊慌,大呼小叫道:“冰儿,你怎的才出来,快些快些,心儿都等了好久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香怡冰见安阳王一脸焦急,心里不由地紧了紧,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吧?
“好像……说是肚子疼……”
香怡冰一听这还得了,心中还暗暗埋怨起岭南王,若不是他拦住她,她早就赶到了。她坐上安阳王的马车急急地朝着安阳王府赶去。替安阳王妃细细把完脉后,又问了安阳王妃怎么回事,却见她脸色红了一些:“好像觉得肚子动了动……”
香怡冰的唇角顿时抽搐。
而安阳王却是十分着急,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问道:“冰儿,心儿母子可好?”
香怡冰牵了牵嘴角,道:“皇兄放心,皇嫂母子均好,不过是胎动罢了,若是叔父担心,冰儿便再开几剂安胎的药吧。”
安阳王急忙点头称好,香怡冰开了药方,安阳王便接过急匆匆的出去令人去开药。
安阳王妃不似安阳王那般粗神经,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香怡冰,道:“冰儿,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这么大早还把你叫来,只是王爷太担心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香怡冰释然的一笑,道:“皇嫂何须此言,皇兄老来得子,自是比旁人更谨慎些的,皇兄信得过冰儿,冰儿自是竭尽全力。冰儿再写一份注意事项令叔父收着吧,免得他总是担心得睡不好觉。”
其实这也难免,安阳王老来得子,还是第一个孩子,总觉得会有什么闪失,有任何草动都会惊慌失措,倒是情有可原,只是想起家里岭南王那漆黑的脸色时,香怡冰还是禁不住一笑。
安阳王妃握着香怡冰的手,笑的真诚,连声道谢。
安阳王夫妇如今对待香怡冰很是热切,知道孩儿没事之后,又留着她下来用过早膳,安阳王想来觉得自己好笑,便赠了香怡冰许多从江南特地带回来的点心茶叶。
安阳王妃甚至将自己带了几十的玉镯子褪下来送给香怡冰,香怡冰本来不肯收,却听到安阳王妃道:“莫非是嫌我送的礼物不好?”
“这怎么会?”
“那你便收下!”
香怡冰见安阳王妃真心实意,一副你不收下我就伤心的表情,也不跟她客气。从安阳王府回来之后也已经有些迟了,一回府便见自己府前停着一辆轻便的马车,不禁疑惑有何客人拜访不成?
想着便往里走,却见岭南王刚好从里面出来,一看到香怡冰,便上前抓了香怡冰的手,直直的往马车走去。
香怡冰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是本能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岭南王头也不回,只是道:“你只管跟着我来便是。”
说话间,香怡冰已被岭南王拉上马车,而驾车的人却是岭南王自己。香怡冰心中越发好奇,只是一路上岭南王都不说话,只是专心赶马车,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便耐心地坐着,观赏沿途的风景,后来坐不住了又靠在车壁上睡了一会儿,只等着到了目的地再说。
香怡冰醒来便发现马车还在极快地往前行驶,她掀开车帘一看,才发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里路道偏僻,估计是行驶了很久,香怡冰再也忍不住探出头来:“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王妃终于舍得问了?”岭南王冷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香怡冰被问得一噎,倒也淡定了下来,难不成他还能将自己卖了不成?
岭南王却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冰冰若是好奇,不妨跳下去看看?”
香怡冰气闷,看着四周荒郊野岭,她便是跳了也无处可去啊。
“那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出去睡个好觉!免得那老匹夫天天三更半夜上门,恨不得将你架到他们府邸……”
香怡冰只觉得自己闻到了一阵酸酸的味道:“也不过是十个月的事。”
“十个月……”岭南王一想起来这十个月,心中只觉得越发烦躁,他真恨不得将他的冰冰藏起来!
香怡冰此时也没空去琢磨岭南王的心思,看着外面依然漆黑的天色,突然呀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哎,我晚上还答应了小诺……”
岭南王此番带香怡冰离开,一来是因为安阳王那个老电灯泡,再来便是小诺这个小电灯泡,一提起小诺,岭南王的脸色便愈加不好了,只闷闷的说了句:“那个臭小子有非夜看管着,不必管他。”
香怡冰想想也是,岭南王想是将事情都安排好了的,当下不再多问,只静静的坐在马车内,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小声说道:“我们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吗?”
岭南王哼了一声:“怎么,有本王作陪还不满意?”
“唔……”我可以说不满意么?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十分美丽。马车在绕过一条蜿蜒的山路后,终于在一处小院外停了下来。
岭南王率先下车,回头将香怡冰从马车里带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这是个很普通的园子,香怡冰跟着他往里面走,只觉得这处小园并委实不似岭南王以往的风格。便不由的小声问道:“这也是你的园子之一么?”
岭南王随意道:“不是,路过随便过来住一个晚上而已。”
香怡冰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懒得再想,一路走来,这园子似乎无人居住,至少他们没有碰到人,哪怕是一个下人。
没有人就表示,他们的晚饭没有着落了,香怡冰捂着有些微饿了的肚子,罢了,没有东西吃那便找个地方睡觉吧。
岭南王似是明白她的想法一般,径自的将她带到了卧房。
卧房里十分干净,看着并没有人住,却是有人打扫过的,连被子都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
坐了一天的马车,香怡冰只觉得很累,一看到床,当下顾不得其他,随意把自己往床上一丢,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抬眼便见岭南王已消散了先前的不悦,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想起自己这么累的原因,便有些恼怒地瞪了岭南王一眼:“你没事找事把我带出来做什么?坐了一天的马车我都要散架了。”
岭南王坐到香怡冰的身边,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因为,我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香怡冰半眯着眼睛,就着昏暗的烛光看着岭南王那低垂着的英俊脸庞,他的唇边分明饱含笑意,哪有什么不高兴之说。
岭南王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揉着香怡冰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