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未晚摇晃酒杯的手突然一顿,抬眸看他。
“是吗?节哀。”
欧阳祈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坦坦荡荡,任由自己猜忌也无动于衷。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初未晚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故作不解:
“唔,确实大快人心,希望祈先生能早点把人找出来,我好重金感谢。”
她话说到了这一步,自然是表示自己并没有动手。
然而欧阳祈可不打算放过她:“我刚才……说了她是意外死亡吗?”
?!
初未晚心里‘咯噔’一下,顺势放下酒杯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半晌,她突然一笑。
“祸害千年在,像高小姐这样的奇人,必定是不会自寻短见的。”
“我不过就是往其他方面猜了猜……怎么?我猜对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欧阳祈耐心显然已经用完了。
眼下同一辆车里,他是连傅夫人都不想称呼了。
“尸体完好无损的被扔到高家门口,就连看门的管家都没有发现异常,问起也只说什么都不记得。”
“啧啧,那这个管家岂不是嫌疑很大?”初未晚故作吃惊的一说。
欧阳祈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没有丝毫慌乱。
“管家是高家的老人,况且尸体是凭空出现在了高家,监控里看不到任何情况。”
初未晚:……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像是在变相告知自己这些信息。
“哦,那可真是奇怪。”
这比直接怀疑她还要令人不安。
加长林肯稳稳停在了欧阳家的别墅前,大门被下人拉开。
管家一见是二少爷的车,立马殷勤的跑上前。
欧阳祈放下了酒杯,指腹在杯口缓慢的划着圈,语气也不咸不淡道:
“原本高家怀疑的是那个何温纶,但眼下查到他人在内陆,这件事如果是他,那帮他的人就显而易见了。”
他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对面的视线,初未晚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所以祈先生,你是查出结果了?”
“没有。”欧阳祈直言。
这回答,够理直气壮,猜忌得毫无负担。
车门被管家打开。
初未晚一提裙摆,率先下了车。
门口也有刚到的富商家眷,见到车上突然下来这么一位妙龄美女,一时都侧目过来。
就在众人猜测这位美人是什么来头的时候,加长林肯中又下来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是欧阳祈?!
那个在香港消失了一年多的小二爷?!
听闻他因不满欧阳家的长子继承了财产而离家出走,可如今却又回来了?
这位爷打小就性格阴鸷,做事更是阴狠。当时欧阳家族竞争继承位置,市场上那些但凡被他抓到把柄的,不是家破,就是人亡。
后来还好是欧阳家的长子欧阳桓继承了家产,不然这香港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可是一想到如今这位爷回来了,众人心里又是一阵心凉。
欧阳祈可没在意周围的人如何看他,下了车后直接走到了初未晚身边,手臂微微弯曲示意她挽着自己。
洁白的手腕缓缓穿过白色的西装,擦着柔顺的布料轻搭在欧阳祈的手弯处。
一时之间,欧阳祈竟被眼前的这一抹白晃了眼,忍不住滚动喉结。
“二少爷。”
管家恭敬的称呼了一声,瞬间拉回了欧阳祈的思绪。
“我大哥到了吗?”
“大少爷已经到了,正在书房。”
管家恭敬的回了话,听此欧阳祈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进去吧。”这句话他是对初未晚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态度惊掉了下巴了,忍不住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人。
只见这女人面对小二爷的偏爱却置若罔闻,甚至一脸嫌弃,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敢主动凑近小二爷。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众人眼中的初未晚却没有因为这些羡慕嫉妒的眼神而趾高气昂,相反,她觉得欧阳祈又在给自己下套了。
众目睽睽之下,欧阳祈低头说了一句,可在众人看来就是初未晚主动凑上前的。
“你果然能帮我吸引很多火力。”
从前这些人的目光都是在他身上,如今初未晚一来,这群人半点都没再在意他这位小二爷了。
果然,这女人天生是耀眼的。
如果初未晚此刻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翻个白眼。
这种结果到底是拜谁所赐?
“祈先生好谋划。”初未晚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鲜少见到如此模样的她,欧阳祈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看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两人很快进了客厅,吊顶的钻石灯光下,所有人齐齐的看向门口。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打量眼光,初未晚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又被欧阳祈摆了一道。
“我先失陪一下,你在这等我。”
欧阳祈像是极其宝贝她似的,在众多的宾客中显得尤为绅士。
不过,就在他转身走后,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就走上前来。
“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哪家的千金?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圈子的小姐我也算都认识,真好奇这位小姐是谁?”几人围在初未晚面前,明嘲暗贬的说着酸话。
“晓晓你别这么说,人家可是祈少带来的女人呢~”
女人话音刚落,同行的几人都默契得一笑。
初未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心里划过三滴冷汗。
这是欧阳祈的破桃花?
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
她懒得理会,而正巧这时安素昕和童静雯到了,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初未晚,纷纷向她走来。
“失陪一下。”初未晚没有心思陪她们周旋。
然而几人见她这态度,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不敢正面她们,一时心里更加肆无忌惮。
“诶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真没礼貌,我们话还没讲完呢。”
“对啊,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可是富家的千金!连那位小二爷也要给两分薄面的人!”
“哎呀晓晓,祈少不是和你还有婚约吗?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富晓晓故作清高的冷哼了一声。
“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相提并论的。”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