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资几大财团都对江州这边表现出了浓厚兴趣,正如苏先意所说,仅凭这一点,是个了不起的成,现在要组建高开司,让我这个功臣靠边站,怎么看都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
要是一般职工,作为一厅之长的黄翰根本不需要这么慎重,但因为我和小美女周璟雯的牵连,黄翰也怕日后在老领导那里不好交代,所以,不得不认真对待了,他得探探我的口风。
“别!黄哥,我说的真是实话,你不要以为我在说气话,我真不喜欢搞具体经营性的活计,尤其是高开司,那是个多少人瞩目的所在,我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语出至诚,高开司现在都成了焦点,谁去那,全身下的汗毛都得被放大好多倍,自己才不想去玩那不自在呢。
再说了,自己也不想赚那些非分之财,真要想赚钱,自己也不在这仕途打拼了,干脆和沈佳瑜去经营公司得了。
黄翰有些惊讶,他看得出,我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去高开司,这倒是有些令人不解,这可是厅里不少人都在惦念着的肥肉,不少层干部们都在琢磨着高开司的那几个位置,这边八字还没见一撇,已经有不少关系户找门来了,这更让黄翰觉得棘手。
你想用的,你敢用的,要么不适合,要么有更重要的任务,那些托情、找关系想来的,你又不放心,这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呵呵!别人是想去去不了,你还不想去?”
黄翰哼了一声,一摆手道:“先说到这儿吧,高开司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这段时间,高速办的事情你还是抓紧,休息几天不是不可以,但你记着,可别给我耽搁了正事儿。”
因为黄翰极少吸烟,所以一般我在给他回报工作时,也尽量控制着不怎么吸烟,出了办公室之后,我点一支烟,皱眉吸着,考虑了半晌,才摇了摇头,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回办公桌边,继续翻看卷宗,直到下班时间,才收拾桌面,锁办公室的房门,钻进小车里,开车返回小区,半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一下,见是个陌生号码,不禁微微皱眉,接通电话,漫不经心地道:“喂!你好。”
一个献媚的声音响起:“泉少,你好,我是侯老六家的人,咱们次见过面,您还记得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降低车速,淡然地道:“记起来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名年男子连连点头,笑着道:“是这样,我们次去您那里,闹出了一些误会,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但公司要发展,生意的事情又不得不办,我们想再约宁小姐谈谈,您看,方便吗?”
我听了后,不禁哑然失笑。
很显然,对方把自己看成了宁可馨的监护人,或者类似护花使者之类的角色,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享受这种感觉,点了点头,沉吟着道:“好吧,她好像昨儿刚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你说个时间吧,我们争取见面再谈。”
那名年男人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道:“如果方便,在今晚吧,晚八点钟,地点在华庭酒店对面的茶馆,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这次带了债主本人,恭候您的大驾。”
我点了点头,轻声地道:“好的,我回去问一下她,如果不方便,再给你去电话。”
那名年男人赶忙道:“可以,泉少,我们老板说了,不能因为生意得罪了朋友,这是原则。”
“好的,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到旁边,开车返回小区,停稳之后,推开车门,夹包走进电梯楼,了六楼以后,忽然发现,拐角处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年人,正躲在墙角处,探头探脑地向前观望,他那身脏兮兮的工作服后,还写着‘清泉水业’四个大字。
这男人贼头贼脑的样子,很是古怪,像是在暗窥视着什么,我有些怪,也不禁心生警觉,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两眼,不知为什么,那年男人的相貌,竟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停下脚步,笑着问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啊,没……我不找谁,我只是路过的!”年男人显得有些慌乱,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准备走。
“等一等。”
我脑海之,飞快地掠过一道闪电,脱口而出道:“先生,您是宁志明吧?”
“不,不是,你认错人了!”年男人吓了一跳,面色登时惨白,慌张的否认着,转身跑,慌慌张张地奔进电梯。
“别跑!”我从后面追了进去,用手抱住年男人,使劲地往外面拉,两人这样纠缠了起来……
“爸爸,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客厅里,宁可馨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找来药水,为宁志明的手腕擦拭消毒,在刚才在电梯里面,他和我两人纠缠拉扯当,不小心刮伤了手腕,血流不止,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又拿来纱巾,帮他把手腕缠好,这其间,宁志明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把头垂得很低,而宁可馨悲喜交加,半跪在他腿边。
宁志明仰起头,脸也是老泪纵横,不停用沾着泪痕的粗糙大手,抚摸女儿的秀发,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道:“可馨,是爸爸不好,没能做到一个好父亲,爸爸对不住你!”
宁可馨咬着嘴唇,连连摇头道:“不是的,爸爸,不要这样讲,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女儿有多担心。”
“我也是,是挂念着你,放心不下!”
宁志明点了点头,难过地摸出纸巾,帮女儿把眼泪擦干,又讲起了这半年来的经历。原来,自从他公司破产,无法偿还债务以后,面临债主门逼债,他东躲西.藏,不敢露面,辗转去了一家水务公司,当起了送水工人,靠出苦力赚钱生活。
可他心挂念女儿,也时常过来探望,却又自觉愧对可馨,不愿见面,一直不肯进门,只是远远地探视,没想到,今天却被我逮个正着,父女两人重逢,自然是百感交集,有许多话要讲,场面令人极为感动,我怕影响到他们叙旧,去了阳台,点一支烟,眺望远处的风景。
正出神间,一阵清风拂过,将晾衣杆的黑色蕾.丝内.裤吹落,我赶忙弯腰拾起,却见这内.裤很是新潮,两侧有极为漂亮的刺绣,间是精美的蕾.丝花边,再结合腰际别致的波浪形花边,将女性优雅、高贵,又妖冶神秘的美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内.裤的手感极好,如绸缎般柔顺丝滑,令我有些恍惚,正要搭,却听身后传来轻笑声,道:“叶主任,请回屋坐吧。”
“啊,好的。”
我立时紧张起来,唯恐对方发现,误会自己,可若解释是风吹落的,又恐怕对方不肯相信,无奈之下,只好假装镇定,将内.裤塞到西服口袋里面,缓缓转身,望了宁可馨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跟着她离开阳台,返回客厅的沙发边。
这时,宁志明的情绪已然好了许多,再见到我,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了,而是热情地沏茶水,侧身笑道:“叶主任,刚才听可馨讲过了,多谢你的帮助。”
我赶忙摆了摆手,客气地道:“没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嘛!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总是要互相帮衬的。”
宁志明听了后,连连点头,又有些苦恼地道:“不过,那些人找到可馨的住址,总是让人担心。”
宁可馨抿嘴一笑,依偎在他身旁,柔声地道:“没什么,最多把房子卖掉,先还他们一部分,余下的钱,想办法慢慢再还。”
宁志明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到额头,自责地道:“也只好这样了,可馨,都是爸爸不好。”
宁可馨摸出纸巾,擦去泪痕,柔声地道:“只要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再苦再累也没关系,爸,您那边太辛苦,不要做了,家里的债务,我会替你偿还。”
宁志明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坐在旁边,唏嘘不已,摇了摇头道:“不用,还是我再另想办法吧。”
我见状,递过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皱眉吸了几口,轻声地道:“那边打来电话,要晚八点钟,在华庭酒店对面的茶馆见,这次来的是债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