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真的不一样。
“再见。”他轻声两字,若不是因为甘雪的一张脸,也许,他连再见两个字都懒着跟她说,尾音还未落,车子就驶了出去,木菲儿走向甘家的大门,吃饱了真的很舒服,想想刚刚相少柏的所为,似乎,他对她好象不那么好奇了,也许,终于是不把她当成是木菲儿了吧。
这样最好。
“菲儿。”可是,她才要再一次的进去甘家,又一个男人在这个夜里把她当成是木菲儿了。
该死的洛北南,他来了。
偏就是这个时候。
手中的钥匙一晃,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急忙的拿起,以掩饰刚刚那一瞬的失态,这些,刚好相少柏没有看到,等他下意识的扫向后视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男人握住了正在开门的甘雪的手,而且,那个背影看起来特别的熟悉。
是洛北南,他也找来了,难道,也是跟他一样的认定了甘雪就是木菲儿吗?
原本才放下的认为甘雪不是木菲儿的心,不知怎的,此刻又被提了上来。
相少柏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停了车,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甘家的大门口,幸好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没有开得很快,否则,就要错过了洛北南,不知怎的,他现在虽然对甘雪没有什么了,可是,却也不希望甘雪和洛北南在一起。
手指按下车窗的开关,刚好甘雪的声音传来,“你放手,我是甘雪,我真的不是什么木菲儿,真是奇怪了,相少柏认为我是木菲儿,你这个男人也是这样认为,难道,你也是喜欢木菲儿?”
“是的,我喜欢她,啊,不,我爱她。”手捉着眼前女人的手,刚刚她开门时钥匙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分明就看到了她的手是颤着的,洛北南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甘雪,就是木菲儿,否则,她不可能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有那样的反应,“菲儿,别躲着我,好不好?我不是相少柏,我爱你,你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我找了你很久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变成了什么甘雪?你不是甘雪,你骗我的。”
眼角的余光里相少柏的车停了。
他又在好奇了吗?
目测她这里距离那部陆虎揽胜也就十几米远的距离,可是因为夜很静,静的就连知了的叫声也听得清楚,所以,她确定相少柏一定听到了洛北南的话。
洛北南没有看到是相少柏送她回来的吗?
居然也不管相少柏是不是在看着这里了,就是认定了她是木菲儿。
可她,谁也不能认呀。
不能,就是不能。
洛北南,对不住了,真心的对不住了。
一转身,她大步的朝着相少柏的车走去,然后,敲敲车窗,“相先生,谢谢你的冬粉鸭,很好吃,对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机一用?”
“干吗?”相少柏有些囧,他停车,她居然发现了。
“给我。”
她的手就在他的面前,真的很象的,怔怔的看着这手,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
“我自己拿。”她伸手进车窗里就拿起了他放在座位上的手机,想了不想的就按下了三个数字:110,她的手机打不出,可是,相少柏的绝对可以。
“喂,我要报警,我是甘雪,我家门口,有一个男的骚扰我。”
“什么?你问他是谁?”
“我要是知道我还报警干吗。”她吼着。
相少后一伸手就抢下了她手中他的手机,不是了,这女人绝对不是木菲儿了,木菲儿只会跟着洛北南跑,而不会连洛北南是谁都不知道的。
“咔”的关上车窗,再一次的扬长而去,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可是,车后的女子却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方向,唇角,都是笑意,如莲一般的笑,那笑脸,分明就是他记忆里的笑脸,可他,没有看见。
人生,许多事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来。
是他。
亦也是那个女子。
经历了生死,许多的事都想得明白了,再见洛北南,她心底是许多的歉意,那时与他一起,真的只是感激他对自己的好。
可是,感激就是感激,那不是爱。
可是,爱了又如何,她是爱成诺凡的,可他们,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菲儿,你是菲儿,你故意的变成是甘雪,是不是?”洛北南追了上来,他早就看到相少柏了,他不管,他现在就是认定了这个甘雪就是木菲儿,他的眼睛不会错的,刚刚她听到他声音时的反应,那手颤着的那一下他是真的看到了。
木菲儿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去,“先生,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报了110,你再等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是真的。”她是一点也不客气,只为,要守护甘雪这么一个身份,万事才开头,她要小心行事,心底里歉然就好了,做事情却是一点也不能手软的。
拿了钥匙再开门,洛北南已经跟了过来,“菲儿,我前儿个去看你妈了,她说……”
“我妈在这别墅里,你进来过?”门开了,她倏的闪进去,然后,用力的一关门,“先生,你自己留这等警察吧。”转身就进了别墅,以为洛北南会走,可是没有,他还是固执的站在大门口。
点了一根雪茄站在窗前,她发现洛北南是少有的固执,警察来了,可他依然不走。
不知道他都跟警察说了什么,到底是洛家的少爷,那些警察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撤了。
他就那样的守在大门口,仿佛知道她此刻正看着他一样。
心有些酸,有一个这样对自己的人是福气也是压力。
不看了,越看,越是歉然。
她终究还是不能认他的。
咬咬牙,一狠心,手用力的一拉窗帘,去洗了个热水澡,一身的疲惫也去了些,躺到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住闪过的就是洛北南落寞的身影,还有,他喊过‘菲儿’的那一声声。
真的不放心了。
披了晨褛又到窗前,他还在那儿,就如雕像一样静静的立在大门前。